傅温的眼眶热热的,越跑越快,肺部被冰冷的空气入侵,慢慢将身体内里都冰冻起来。
门内没有动静,傅温又急又躁地敲了好几下门,可惜里面始终静悄悄地,像是早已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啊!傅温咬了咬牙,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没看见窗户。只有一扇破旧的木门静静伫立,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用功。
傅温不敢硬闯门,可怜巴巴地蹲在门口,修长的手指捏紧,他一共只离开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又是二十分钟,门就锁上了,他又变成了被关在门外的落水狗。
“喂,咋了啊,他家又出事了?”小妇人急了,又捣了一下,老张捂住胳膊,轻轻摇摇头,低声道:“应该是看错了…认错了吧…”老张在妻子疑惑的眼神中又缩了一下头,骂道:“你怎么盼着人不好呢,尽会嚼人舌根…”
小妇人嘟哝着扯了扯围裙,手上麻利地给客人盛了一碗豆浆:“我不是关心这可怜孩子嘛…”
喧嚣被抛之脑后,傅温一路急匆匆地往回走,嫌恶地避开一个吐了满地的醉汉,熟悉的转角就在眼前。
高大的少年目光暗然地蜷着身子,他紧紧咬着牙,俊脸上戾气极重,像是愤怒到了极致——如果忽略他抽动的鼻头和泛着泪光的眼睛的话。他用力得指尖发白,装着早餐的塑料袋被抠破了一个口子。
蹲了几分钟,傅温猛然站起来往学校跑,清晨的空气微凉,激得他忍不住眨眼。说不定他的小哑巴去上学了,对,一定是去上学了。
少年怀里揣着热腾腾的早餐,大步流星地穿过街巷。他的小哑巴成绩好,爱学习,是好学生,跟自己不一样,一醒来肯定就往学校去了,没留意到自己这个新男朋友也是正常的,毕竟他又不是很重要的人…毕竟又不会真的有人太在乎他…
心提了起来,傅温脚步渐慢,轻轻地伸手要推门。
没推动。
门被锁上了?!傅温一下慌了神,轻轻敲了几下门,想起什么似的连忙低头去翻地砖下的备用钥匙,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