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还是笑,答:
“不疼。是你就不疼。疼也要问。”
汉人没了招,摆动腰打起一浪浪水花,拥着他,无奈投降:
“我们在一起。我有家,你也有了。”
这道理其实风马牛不相及,霍临却懂他意思。他望着他,头一次体会“爱”,还没体味出什么滋味,马上就要分开。他没什么必须要抓紧做的事的紧迫感,心里某处像是笃定以后会再见面似的,安定得过分。
图瓦什也如今日无事一般,缠着他讲他小时候的故事,一个接一个。
“有机会就带你去。”
霍临却心道,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或许有的。这么一想,就有说不出的怅惘,叹道:
“又两年没回去了啊……”
“什么样子……”
霍临垂眼回忆,
“宫里无聊,但是漂亮,红墙绿瓦,白玉桥,御花园,春天有燕子,夏天有锦鲤,秋天枫叶红得像火一样,冬天就比较惨,到处都是雪,雪地上脚印踩得恶心吧啦的。老有些写诗的喜欢写寒梅傲骨,有幽香,我屁都没闻到。
“我也要咬你。”
“不准!”
霍将军把他按回去,撞出一片浪花。
“你不学突厥语,听不懂。”
“你再说一遍。”
“弥内可敦。”
图瓦什咧开嘴角,抱住他脖子,整个人都快贴在他身上,低哑的呻吟渐渐溢出来,却总忍不住要笑,又将他一侧发别在耳后,吻他眉尾,神秘地说着什么突厥语,被霍临问也只摇头,不说,扭腰招惹他,被转过来狠狠压在池边。
霍将军威胁他:
“你是不是还想被肏尿?”
“突厥人不一样。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这也不错。四海为家。”
“没有海。都是沙子,草。”
“以后再说。”
“现在呢?”
“干你。”
霍临说了自己小时候的冷遇,和在朝的老将军习武,被三公主追着打,去厨房偷包子,捉麻雀。他人生并不精彩,也没那许多要讲,突厥人却听得津津有味,总不想让他停下来,恨不得把过去未见面的一分一秒都补完似的。
讲到口干舌燥,霍将军甩手不干了,搂着他推到池边就破开后穴,送进自己,惩罚般问:
“疼不疼?还问!”
“你想回去?”
霍临看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笑:
“也不是那么想回去。只是总觉得那里才是家,就想回去。可每次一回去,又觉得没意思,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又想出来。一出来久了,又想回去。或许你才是对的。人在的地方就是家,省了牵挂。”
将军府没皇宫大,估计就皇宫一个院子那么大。院门角上有一株老杨柳,枝条都到外面了。白墙灰瓦,看着素净。后面就平平常常吧,一个主院,几个副院,每个院子都种些花花草草啥的。东边有个荷花池,池子里也有锦鲤,红的、白的、黑的。老大一条,说是上千年了,都快成精了,平时也见不到,一见到跟条龙一样,现出来都能把小姑娘吓死。”
说的这些,图瓦什全都没见过,也想象不到该是怎么样。听他说了这么多颜色和动物,觉得热闹,那应该是好看的。他扯起嘴角,说:
“想去看。”
“我记住了。回去我就问赵从!”
“去问。”
霍临拉起他脖子,泄愤地在颈后咬了个牙印,咬得图瓦什直抽气,转过来委屈道:
突厥人眼梢笑着:
“肏尿我。也不说。”
随后示威般又重复了遍刚才说的突厥语,得意洋洋:
汉人笑了,解释:
“只是那么说,不一定真的是海。”
“你家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