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绡咬着牙低头看他，心中却浮起一丝带着绝望的无可奈何来。
他的脚慢慢向下重压下去，沉重的力量压在仙君胸口，仙君被压得有些难以呼吸，大口粗喘，眼瞳中也染上了一丝被痛苦侵染的茫然。楚绡一边用脚狠狠踏着他，一边低声问：“若本座现在就弄死你，会怎样？”
“咳……那，魔尊，就……失信了……呢。”仙君痉挛喘着，竟带着丝笑。“况且……也不会……就，功亏一篑……完成一大半，也有些效果…嗯…”
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魔尊敏锐地意识到了仙君话中藏着的意思。
不说，也等于说了。
当日他来魔境，只向自己要了三个月的庇护。三个月之后如何，他再也未曾提及。
“仙界会怎样？”楚绡继续问。
落月仙君轻轻地笑：“会更糟糕。帝君只怕气坏了要把我捉去千刀万剐，还求魔尊救命。”
“……本座会怎样？”
仙君眼里染着痛楚，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底却是一片深静。此刻单薄的双唇抿紧了，便有一丝倔强的味道。与魔尊对视片刻，落月仙君唇角一勾，竟又轻轻一笑。
楚绡知道这人表面上看起来温和乖觉，骨子里却是油盐不进。就算用尽酷刑，打碎了骨头只怕也还是强撑到底。无数暴戾的法子在脑中席卷而过，却到底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我换个问法。魔境以后会怎样？”楚绡声音沉沉地问。
楚绡只觉自己浑身的愤怒几乎凝成实质，却空荡荡的没有着力处。他垂着头冷冷看着落月仙君，仙君喘息得艰难，清秀脸庞因痛苦而微微扭曲，长睫颤如鸦羽，但一双眼瞳却黑亮沉静。魔尊沉默半晌，终于挪开了脚，咬着牙问：“自己说说，想被怎么罚？”
“怎么罚…咳咳…都好…”落月仙君仰着头躺在地上，黑发散乱，一边呛咳着大口喘息一边笑，“要不然，抽我顿鞭子如何？往最疼的地方抽，让魔尊消消气可好？”
以他灵力流逝的速度……等满了三个月，也差不多便空了。
萦满胸中的愤怒忽然有些空茫，魔尊一把将仙君推倒在地上，抬起一只脚踏了上去。漆黑沾血的靴子踩在仙君玉白的胸膛上，将半边嫣红的乳尖踏在了靴子的边缘。落月仙君丝毫没有抵抗，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微带着半丝娇腻的“嗯”声，将乳尖向靴子边上自己蹭了蹭。
简直……可恶。
这一次仙君的笑容倒轻松了些。“受点影响，有点麻烦，不算太糟。” 也就是因为对魔尊本人的影响不至于太大，他才有脸来求庇护。否则，他也开不了这个口。
楚绡深深吸气，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他心中盘桓许久，他不愿去想，但此刻又不由得他不去想。“你会怎样？”
“啊……”仙君极缓慢地眨了一下形状秀丽的眼睛，“不想说。”
落月仙君偏着头，思索了一下，倒是没有张口就来一句“不能说”。
良久，他开了口。
“会受点影响。短时间内有点糟糕。不过长时间来看，未必是坏事。更多的，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