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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快穿]干翻主流设定(非主流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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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前尘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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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果然很强。”顾司君称道。他平复着呼吸,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向旁边还躺着的苍殊,然后竟就这样直言不讳地问到:“你到底是谁,可以信任吗?”

考虑到顾司君的身份,他这句“信任”一定程度上已经是出于国家层面了。或许一个人再厉害危害程度也有限,但这个人的不寻常背后,却可能是不容小觑的隐患。

苍殊松开了手,让顾司君从他身上滚到一边去躺下,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苍殊龇了龇牙,这才放任对疼痛的感受,他俩摔摔打打都不少,但以顾司君的身体素质得比他好受些。

而顾司君则是回想着刚才的战斗,酣畅淋漓又惊叹不已。惊叹苍殊对人体出神入化的了解,以及苍殊从头到尾做出的预判。

所谓预判,其实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有着极其丰富的战斗经验以及绝佳的战斗天分,所以造就了这样强悍的战斗素养。

顾司君做好了预防,可耐不住苍殊一脚踹在了他的麻筋上,便一瞬失力倒了下去,但苍殊也被他拽着一起倒下。那响亮的倒地声,旁人听了都要担心顾司君的脑袋还好不。

但战斗中可顾不上疼痛,连头部受冲击产生的短暂的感知混乱都不能耽误了他在第一时间就抱住苍殊翻转、占据上位,紧跟着一个肘击就朝着苍殊脖子侧边砸下——如果是杀敌肯定就是正中脖子了。

而这一肘只要固定住了苍殊的脖子,抢占要害,就是他的胜利!

简而言之,象征意义大过本身。

当然这些内心戏赵知秋就不用描述给苍殊了。他的叙述简洁又轻描淡写。

只是碰巧出现在那里的严潇尔,又只因为觉得他的眼睛好看,是少见的琥珀色,而非是出于什么善良。就像小孩子收集玩具一样,让保镖把他带回了严家。甚至都不问问这个路边捡到的人是谁家小孩吗,有主吗,反正他要的东西就理应属于他。

饥饿、寒冷、痛苦和虚弱,让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要这样可怜地死去时,他看到了天使。

那是跟他不一样的,白嫩干净得好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孩,身上的衣服鲜亮精致得他都想象不出来。

他嫌麻烦。有的人要你死那你肯定就得要他死,但要说多大仇多大怨其实却是没有的。反正已经死定了,报复发泄什么的他个人表示没啥必要。

顾司君毫不意外,苍殊在他眼里就是这样的。他本也是象征性地提一句。

别了顾司君,苍殊便让赵知秋开车前往严氏的公司。路上还趁这个时间向赵知秋问到了之前被打断的问题:他当年跟严潇尔是怎么认识的。

再说了,明知道这人要的是“所有人”的爱,明知道注定会是个花心大海王,怎么可能会有人再投入唯一的真心呢?至少顾司君很清楚自己不会。

确实,这人做朋友就最适合了。

苍殊收起手机,正好快到中午,便邀请顾司君一起去吃个饭,不过顾司君说有事,那就分道扬镳罢。

“好。”

苍殊眉开眼笑,然后想起个事儿,起身去把打斗时飞出去的手机捡起来,质量挺好还没坏。他调出了摄像头,再走回来胳膊一伸挂在了顾司君脖子上。

然后举起手机,对顾司君说到:“纪念我们的伟大友谊诞生,来,cheese!”

所以这人战斗意识在他之上而且高出很多,可惜受制于身体。他真是越来越期待几年后能够与全盛状态的苍殊再比过了!

眼见着苍殊上手只摸了一下再一推就算搞定了,顾司君活动了下感觉良好的手肘,回想到他以前看过的那些正骨老大夫,又回想到刚才的战斗,心念一动,不禁说到:“你对人体的了解,还有这种战斗方式——你这身本事,能不能教给我?”

他当然不会白嫖:“如果推广到军队,效果好的话,我争取给你申请个奖章。或者你要愿意的话,也可以在军队挂个名。”

顾司君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有一个很微小的停顿。不过却叫苍殊注意到了。

毕竟他如今在减益状态下的战斗对知己知彼的程度要求极高,顾司君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说不定比顾司君本人都清楚。

于是苍殊靠近过来,“先别动。”

苍殊恍然,看来作者还是有做设计的,虽然以顾司君的身份对于接触的人居然没有把祖坟都刨出来查清楚这多少有点粗糙了,不排除有世界意志的干扰。

另外,原来顾司君与林寒重逢后已经开诚布公了,而这点林寒却没有告诉严家人,只说顾司君莫名对他青眼有加。上一世不清楚,但反正这一世明显是在防着严家一手。

但这已经无所谓了。

而他当时因为轻微脑震荡导致记忆有些混乱,想不起来家里的联系方式,就足足被收留了十来天。而那短短十来天的记忆,对于童年冰冷而严酷的他来说格外珍贵。而人又容易美化记忆,随着成长,那段记忆就像精神寄托一样变得越来越特殊。

但这种感性化的细节,就不用告诉别人了。

“不过后来失去了联络,直到一年前我见到了…‘严潇尔’。”

“没什么。”他只是突然想叫这个人的名字,就像借由名字可以触碰到一点灵魂的温度。这个人的灵魂一定非常光辉而温暖吧,顾司君想。

“哦。那该你了,你跟林寒。”苍殊cue到流程。

“好。”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回合,格斗的冲撞声在房间里频频响起,双方出手越来越快,像是都被战起了血气。

烈烈的风随着顾司君的出拳擦过苍殊的耳边,而苍殊的手已经挡在了腰间,明明那里并没有受到攻击。确实还没有受到攻击,顾司君发现了苍殊的预判,都快抓到的另一只手临时就改变了方向,这急刹车差点让肌肉拉伤!

他改为了制住苍殊的手,但顾司君心知这临时一击效果有限,所以他是打算以此作为佯攻的,真正的硬招是他顶过来的一记膝击!

而顾司君直觉苍殊此处的细心不是因为聪明,更像是在乎了,所以由衷地体贴到了。

并且顾司君还感觉这份温柔并非为他,而是为了那些他正为其感到不值的千千万万的“他人”。正因为有这样的感觉,顾司君却更加动容了。

诚如顾司君所想的那样,苍殊确实是少有地动了同理心。正因为他是拼过命的,所以他知道付出的代价与可贵。

看看别人的流血流汗、打生打死,再看看这人什么也不用付出、仅凭一个“幻想”就得到了一切,这太讽刺了,也太残酷了。

然而苍殊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突然说到:“虽然在你们看来我的一切都是凭空而来,但我也是有经历的,就像文艺创作的人物也有过去的设定一样,你就当是这样吧。所以我也苦过累过,那些疼痛对于我来说都是真实的记忆。”

什么超人的身体,牛逼吗?命换的。

而也是现在,顾司君才正式知晓了苍殊的名字。

“只是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就能凭空掌握战斗技巧和各种能力?”虽然接受了双重人格的说法,但顾司君犹感纳闷。

苍殊居然煞有介事的,虽然也是在拿事实说话:“神奇吧?但就是这么神奇,你去看这方面的案例,多得是那种、比如说一个人从来没接触过某种语言,副人格却说得像母语一样。”

“那我先说吧。林寒的事再等我跟我哥打个招呼,你现在问的我,我就先只说我的事了。”

顾司君点点头。

于是苍殊继续,把那套已经说得滚瓜烂熟的话术再讲给顾司君听。

切磋要彩头,问个话也要一换一。

苍殊也不争辩,打趣而已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所以同意吗?”

顾司君沉吟,回答他:“可以。”

顾司君很快就发现,苍殊不论是在速度上还是力量上,都是不及他的,而且是远远不及——当然在外行看来也差不太远,但在激烈的竞技中任何微小的差距都会被放大。

然而顾司君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居然真的有人可以仅靠技巧就弥补这么大的差距!

战斗技巧当然重要,经验丰富的老战士可以靠技巧血虐年轻力壮的新兵,也可以压制同样强悍但还差点经验的对手,但这是有限度的,一旦硬实力拉开了绝对的差距,软实力是弥补不了的。

不过顾司君直觉上认为应该不至于的,而且这人要真有问题,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暴露自己了。

苍殊也坐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顾司君,不答反问竟又谈起了条件来:“这样,我告诉你我的情况,你告诉我你跟林寒的情况,怎么样?”

顾司君从上往下把苍殊打量了一番,难得竟开起了玩笑:“严家应该让你来做生意才对。你与人交往是从来不吃亏的吗?”

但是顾司君想不通,再高的天分也需要开发和锻炼,更别说经验的积累,然而这个人又是哪来的这样的机会?

又得经历过多少的、怎样的修罗场,才会有这样的成就?但经历过这些又怎么会是这样一副相比之下堪称羸弱的身体?

因为这个人说了会给他一个真相,所以顾司君并没有去调查严家、严潇尔、以及“林寒”,而是等着“惊喜”。他不知道这个真相得有多不可思议,才能解释得通这种情况。

以他的力量加体重,此人是不可能立刻挣脱的,而决胜只需要一秒。顾司君几乎已经看到了胜利。

可是突然,顾司君便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伴随着麻痹支配了他的半边身体,只是一瞬间的停顿一瞬间的疲软而已,就一瞬间而已,局势便完成了逆转——苍殊头颈一偏躲过了他的攻击,反而是他的脖子上多了一只手,颈动脉和后颈脊椎都被人扣住了。

胜负已分。

带回去后发现半死不活根本没法玩,连陪他说话都不行,很快就丧失兴趣把这个病恹恹的脏小孩抛到了脑后。要不是有严母看赵知秋乖巧又可怜收留了他,指不定又是被当作垃圾一样丢出去自生自灭了吧……

故事听到这里,可能会有人觉得严潇尔真是捡了狗屎运,感觉也没做什么就收获了这样一条忠犬。

那露出的小脸在路灯下、白雪中仿佛会发光,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是没经过苦难的天真,还有那骨子里的骄纵,一开口就是仿佛什么都理所当然的口吻,一看就是被宠爱着长大的。

后来赵知秋虽然看到了长相更好看的严樨文,乃至往后许多人,他们可能美丽,可能真正善良,但在赵知秋心目中,严潇尔依旧是最特别的。

那是冰冷而漆黑的死亡里洒下来的一束光,那是灰暗的苦难中投射过来的光鲜而幸福的向往。

然后知道了,事情发生在15年前,当时严潇尔7岁,赵知秋10岁。

赵知秋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过着清贫灰暗但也不算太差的生活。直到被一个伪善的富商收养,那个人看起来是那样和蔼,把他带回家后却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半年,仅仅半年的时间,他就变得形销骨立惨不忍睹,精神更是濒临崩溃。然后终于在一个雪夜,他逃了出来,倒在了路边。

而在他快出门前,顾司君在身后突然说到:“那个狙击手已被抓捕,你要去看看吗?”

顾司君想的是,苍殊是被那个雇佣兵所害才车祸坠海,那人死刑是已经肯定了,不过死前给苍殊发泄下怒火还是可以的。

苍殊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免了,交给法律吧。”

顾司君没跟人这样合照过,下意识地要闪开,好歹克制住了。就站在原地任苍殊勾肩搭背脑袋还凑过来,然后咔嚓一声被定格在手机里。

他还心想着,刚才还说要“泡”他,这会儿又是伟大友谊了,到底算哪头的?

不过他倒不至于较真,很明显就是口花花而已,而且就算这人口口声声说要追他,顾司君一时半会儿也没那意思。

然而一只手与他纠缠的苍殊,另一只手竟然还能格挡住他这按说足够出其不意的膝击!双重预判?!

不过苍殊也不好受,他又不是神仙,反应跟不上的身体那就要预判够快够准,力量不够、抗击打也不行的身体,接下顾司君的攻击肯定也是会疼的,尽管他会卸力,用严潇尔这小胳膊去挡顾司君的膝击,还是给他震得一阵发麻。

却是顾不得这些,反手抱住顾司君的腿弯,往后一退便要把人拽得失去平衡。不过顾司君立马就抓住了苍殊,这是要倒一起倒了,而且也是借力站稳,同时支地的那条腿也微微屈膝并用力抓地,屈膝是为了减轻一旦对手攻击膝窝所造成的冲击。

“不用,麻烦。你来找我学习,就是给我制造泡你的机会,我不亏。”苍殊笑得一脸流氓。

“……”顾司君愕然后忽而失笑。

他发现他跟这人在一起时还真喜欢笑,哪有平时那么高冷端正,明明这人轻浮得很,却居然一点也不叫人讨厌。

他单膝跪在顾司君身边,抓起顾司君的胳膊,一边拿捏一边说到:“你这有点小错位,我给你正一下。”

顾司君默默瞧着苍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这人惊异到了。他分明看见这人在上手之前就说出了他手肘的毛病,所以此人在那么激烈的对抗中还能分心将对手的状况都掌握于胸吗?

他自认为也与此人战得不相伯仲,但没想对方比他想得还要游刃有余。

“完了?”

“完了。”

两人对视一眼,顾司君就准备起身了,不过他这一动,便感觉左手肘关节处一痛。应该是摔倒时弄的吧。

苍殊提出疑问:“林寒把你救回了家里?我记得林寒家境普通,跟严家差距很大吧?”

“当时林寒是与他母亲旅行到了外地,我是他在旅途中发现的,与他们的相处也都是在旅途中。我与林寒重逢后,他又告诉我正是在那次回家的途中他的母亲遭遇了车祸去世了,这也是我后来联系不上他们的原因。”因为留下的联系方式都随着一场车祸被带走了。

“而严家、你们的父母也是车祸去世的,我便没有再仔细调查了。”毕竟他很确定重逢时见到的青年就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小男孩,也就没多疑心。

说来之前顾司君还在想这人打听他跟林寒的过去是有什么企图,现在知道“苍殊”这个副人格的“使命”后,他便了然了。

甚至有些替此人感到悲催,明明应该是个不羁潇洒的灵魂,却不得不去与他人纠缠什么情情爱爱。甚至就是为此而“生”,顾司君感到了暴殄天物。

“其实没什么可说的。”比起双重人格什么的就太普通了,“简单来说就是13年前,我因为遭遇绑架逃出来时失去了意识,被林寒所救,照顾我直到我的家人来接我。”

努力的人不应该受到命运的嘲弄。

“苍殊。”

“嗯?”

苍殊微微笑着,认真而又轻描淡写。“我这样说的话,有好受一点吗?”

顾司君确实有感到好受一些,且对苍殊的细心感到意外。

倒不是说他就认为这人是粗心的,准确来说他感觉这个人敏锐又迟钝。敏锐是因为聪明,而迟钝则是因为不在乎。

“严潇尔的期望中,我就是无所不能的理想型,只要身体硬件能支持,我说不定都能变成超人哈哈。”苍殊说着玩笑。

可事实上,换做他自己的身体,超人什么的还真已成现实……牛逼不?

顾司君听得惊奇,同时也不免感到荒诞,他也是平生第一次产生了妒忌这种情绪,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那无数拼尽全力也不定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尤其是他的战友们感到不值。

饶是顾司君都不免感到讶异,虽然苍殊早说过他不是他想的那个“严潇尔”,但比起双重人格这种戏剧性的罕见事件,一般都更会怀疑是别人整容成了严潇尔的模样吧?

至少他之前就是这样猜测的。

然而事实证明生活高于艺术。长见识了,他都是第一次接触活生生的案例。

苍殊这会儿反倒说:“提醒一下,就算你现在不问,我本来也打算要不了多久就告诉你的,不过因为出了事耽误了,现在我回来进展快的话也就再等个几天吧。”

“不用。而且我想……”顾司君看着苍殊,轻笑了下,眼中有着几分玩味,“——如果你真想知道我的事,往后也还是会问,不过早晚的问题。”

苍殊给予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跟聪明人交流就是省心。

顾司君有强悍的体魄,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也跟许多老兵交过手,他清楚这个限度在哪。

他以为他清楚的,直到一个超出认知的存在出现。

顾司君觉得,他知道那些雇佣兵们为什么会输了。输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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