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白楼羽剧烈挣扎，不过霍霆云避开了腹部，还用薄毯盖住，在那之后白楼羽就安静下来了。
没有……没有……很好，确实没有受伤。腹部包着没有看到，不过把白楼羽翻过来压着腹部的时候他也没有露出难受的表情，大概是没问题的。
天知道霍霆云听到白楼羽问他撞哪里的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这可是自残！而且喝醉了感痛觉会变得迟钝，平时痛了就会停下，醉酒的人可不会有这样的自觉。霍霆云看过一个新闻，醉酒的人划了自己十几刀……醒过来以后疼得要死要活。白楼羽肯定是不会要死要活的，可是白楼羽会疼啊。而且白楼羽这混蛋，接着接着电话玩失踪……！
他说：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外表。”
“……”
白楼羽沉默地坐下。
手脚开始发凉发抖了，恍惚间白楼羽突然想起了初三那时候的事情。夏彬莲知道那件事以后把他叫进房间，他那个时候，就像是现在这样。
白楼羽从洗手间回到房间的床上，坐在那里等霍霆云。他看到放着的酒，觉得这应该不算乱动，弯腰捡起，又开始喝起来。
至于他的手机，就那么放到洗手间里不管了。
＊ ＊ ＊
霍霆云对自己的……看法。
“霍先生，”白楼羽起身，“我——”
霍霆云按住白楼羽的肩膀。
白楼羽不知道霍霆云指的到底是哪个疑问，但不管哪个疑问，他在问出去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回答。
“其实如果很为难的话，就算不回答我也无所谓的，随口一问而已。”
“白楼羽，”霍霆云说，“我想说。你听不听？”
“实话说，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你在一起……明明开始是我跑去撩拨你的。其实我觉得你不会因此动摇，所以……但是我又想你动摇。最后就是那样。”
故意惹人讨厌，却又用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他。
“你想要接近，我很高兴……但是太近的话，我会害怕……我真的很害怕，要是习惯了，以后要怎么办。如果又像是大学那次，我可能……不太受得了。我也不想总是猜疑你……不是想否定你，我也想相信你……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很糟糕吧……”
“因为你是白楼羽，所以我会温柔对待。”
虽然我不觉得我有那么做。
“……我明白了。就是……霍先生，你现在也知道了，我暗恋了你很久。”
“你想听什么？”
“……如果我不是你的伴侣，”白楼羽轻声说，“那你就不会温柔对待我了吗？”
霍霆云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一层。
“谢谢。”白楼羽笑了笑，“霍先生真温柔呢。”
这语气……
“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你……真的没受伤吗？”
“……没有。”白楼羽因为出柜受伤了？
“……那就好。”
“是一开始就不反对吗？”
“是。”
“……你和家人的关系好吗？”
“霍先生，你的家人……不反对吗？”
“不反对。”
白楼羽突然离开后霍霆云到处找人问他的行踪，虽然没有主动提是为了什么，fan被问及原因的时候也不隐瞒自己在意对方的事实，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霍霆云熟识或认识的人基本都多少知道了一点他的情况。其中也不乏露出震惊失望鄙视厌恶等等情感的人，不过碍于霍霆云的背景和霍霆云这个人本身的原因，基本没有人当场发作。
白楼羽松了口气。
“你那边有什么需要通知的吗？如果要见家长，我不介意现在就去。”
“……不需要考虑。我的血亲只剩下白平和夏彬莲，我和他们……现在关系很淡。”
“可以，千倍利息以上的高利贷都没问题。”
白楼羽觉得自己大概是醉意又泛上来了。
“高利贷……？”
“……什么事？”
“她想见你。”
“……！！”白楼羽瞪大眼睛。
“……不是的，这一次只是……只是我现在变任性了而已……之前没有问题的。”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看到你的消息？”
突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白楼羽一时没跟上，不过霍霆云下一秒就自己回答了：
“……我还没说谢谢。”
“要是不高兴可以找别的宣泄方式。”说到这里霍霆云就火大，“还喝酒，胃不想要了？”
“嗯，我知道了。”
霍霆云想要白楼羽自己说出口，因为那样往往意味着白楼羽已经一定程度上释然了，这样他听得也会更放心一些，而不是这种……
……说起来，白楼羽虽然睡着了，但是不一定睡得好。刚刚喝醉酒的时候白楼羽好像就想到了不好的记忆，晚上睡觉有可能会做噩梦。
霍霆云转身准备去房间看看白楼羽的情况，却发现白楼羽就站在玻璃活动门外，眼神清明了很多。
毕竟那些同学都说得出那么恶毒的话了，会动手动脚……也没什么稀奇的。
大概，是冷暴力和热暴力相结合吧。
……可恶。
霍霆云逐渐地有种预感：如果真的和白楼羽做爱，第一次的话自己绝对会很激动，然后……恐怕不会太温柔。
总之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吐出一浊气。
白楼羽似乎很讨厌那个房子，上次也说那里不是自己的家，这次又说太脏了。可是霍霆云觉得那里虽然老旧了一点，但也没到脏的地步，白楼羽有在好好打扫，分明就很整洁。也就是说，白楼羽所说的脏，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脏。
“什么都没有装。”
霍霆云把白楼羽抱起来，放到自己房间里，然后去洗了个冷水澡，带着一身寒气走到阳台。
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了。
白楼羽的大腿，有被我以外的谁碰过吗？
裤子好碍事。
白楼羽的呼吸喷洒在后颈上，从后背到脖子一大片都被白楼羽贴着，霍霆云忍不住想白楼羽现在是什么表情，是不是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的后背，是不是一副很舒服的样子微微眯着眼睛。
“……不讨厌。”
霍霆云对着这样的小黏糕也不知道怎么办，气又气不起来，赶又不忍心赶，只能蹲下来，手放到白楼羽的大腿下方，让白楼羽的胸口靠着自己的后背，两条腿分开放在自己的腰两侧，最后把白楼羽背起来。
……好软。
因为霍霆云站着，白楼羽躺在床上，所以白楼羽抱住霍霆云的时候只能抱腰。
“快点带我走吧，霆云……”他像小孩子一样摇了摇霍霆云。
“……那现在就走。”白楼羽的头位置有点危险，霍霆云语气非常生硬，眉毛也死死地纠在一起，但掰开白楼羽的手的动作却很轻柔，“起来。”
“……”
霍霆云沉默了。
不过白楼羽知道霍霆云并没有挂电话，因为他能听到霍霆云的呼吸。霍霆云是不是把手机放得很近？还是说霍霆云的手机收音很好吗？呼吸声这么大这么重，听得这么清楚……
“……不想在这里。”
“那就回家。”
白楼羽摇摇头。
果真是个混蛋，霍霆云想。
完全出于无意识，反而更让人烦躁了。
和上次一样，白楼羽特别乖巧。只要不表现出要走的样子白楼羽就不动，也不怎么说话，安安静静地睁着眼睛靠着霍霆云。
而且，他也没有和男性做的经验……第一次还是保守一点比较好。
霍霆云没敢往太暧昧的地方亲，他只亲了亲白楼羽的额头便把白楼羽抱起来。白楼羽这次手倒是没有环上去，但依旧把头靠了过来，还动了几下找角度，就像是手养的小鸟蹭手心一样。白楼羽找到合适的位置以后就越发放松，整个人都软成一团靠着霍霆云，还微微眯起眼睛好像很舒适的样子，脸颊一侧也贴在霍霆云的胸口上，堆起一小小团的肉。
如果用骚扰来形容，这骚扰未免太幼稚，可如果不用骚扰来形容，却又忽视了那种让人不耐的躁动感。
声音停了下来，霍霆云用余光瞥了一眼，确认白楼羽的确衣冠整齐，便看了过去，一下子就和白楼羽对上了视线。
霍霆云过来后白楼羽就一直安安静静地盯着霍霆云，盯得霍霆云芒刺在背。他知道白楼羽看着他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并且如今的他也知道白楼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不仅仅是因为肉欲，是因为白楼羽喜欢他，同时也因为喜欢有肉欲。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了，白楼羽的眼神……非常地赤裸。
白楼羽被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霍霆云的目光一触即离，眼睛烫伤般跳开。……饶是如此，还是看到了一片后背，还有从后背延伸下来的腰线。
“自己穿上。”霍霆云看着地板，把衣服放到白楼羽的后背上，转过身去，“穿完了我就抱你。”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衣物摩擦的声音分外响亮。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可以c——”
“做爱？”霍霆云打断了白楼羽的话，其实他听清楚了，只是不确定而已。
霍霆云咬牙切齿地以后绝对不能让白楼羽喝酒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他捡起被自己扔到地上的衣服，准备给白楼羽套上。
但视线移回去的时候，动作霎时停住。
刚刚脱衣服的时候抱着检查的心思，心里又着急，所以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不一样。
霍霆云赶到白楼羽家里又是按门铃又是拍门，也顾不上什么扰民不扰民了。一想到白楼羽说什么“撞到什么你才会听到声音”这种鬼话，他满手都是冷汗——谁知道醉了酒的人会做什么。
在霍霆云打电话让警察来破门前，白楼羽总算是来开门了。才开了一半霍霆云就直接闪身进去，随手把门一关，上下扫了白楼羽一遍：没有伤痕，衣着虽然有些凌乱但是大体完好，没有穿鞋不过脚后面没有奇怪的痕迹，地上也没有血……应该是没有受伤的，可是穿着衣服看不出来。
霍霆云直接把白楼羽抱了起来，白楼羽不仅不挣扎，还无比自然地把手环到霍霆云的脖子上，往霍霆云胸口靠。可惜霍霆云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他把白楼羽脸朝下放到沙发上，动手脱白楼羽的衣服。
就像是现在这样……等待审判。
霍霆云和夏彬莲不一样，夏彬莲的审判是判罪，霍霆云只是判决。可是白楼羽的害怕要多过几千几白倍，他真的是被这些天来霍霆云的温柔养的娇气了，别说是觉得恶心之类的重词了，一点讨厌都觉得受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只有一会儿，霍霆云终于开口了。
“坐下。”
“霍先生……”
“坐下。”
“当然听。”
“我应该还没有明确地说过我对你的看法，只是说了我对你的欲求。”
白楼羽心咯噔一下，手无意识地攥起来。
“……我知道。不糟糕，很正常。”
“我现在变得太幸福了，好可怕。每次觉得自己高兴的时候，之后肯定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但是我现在想和你一起……所以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我现在还是会不安，但是……我会努力改。”
“没必要改。不是错就没必要改，顺其自然就好。还有关于你之前的疑问，我还没有给你答案。”
霍霆云有些不好受又有点受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嗯了一声。
“你大概也看出来了，我……不正常。”
这话听着不太对味，霍霆云拧眉想反驳，但是偏偏白楼羽说的话也没错，白楼羽确实不正常。
之所以用“因为你是我的伴侣”来解释，是因为他觉得这样更有说服力，更加合理——可是白楼羽说得没有错，这就像是一个顾客在问厨师是怎么做出好吃的菜的时候，厨师回答因为做菜好吃是厨师的本分一样，实际上是不符合提问人期待的。
白楼羽想听到的，是更加有感情色彩的回答。
“我会和你交往和我对你温柔的原因是一样的。如果现在你不是我的伴侣我的态度的确会改变，但那只是因为不是伴侣的时候有些事情做起来不方便而已。”
对面没有回答，白楼羽一看，挂了。
他想了想，因为脑子不太清醒，硬是没有想到误触这个可能，觉得霍霆云大概是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所以就挂了。
现在只要坐在这里等就好了……啊，不对，是在卧室才对。
“没有。”
“那为什么要那样笑？”
“……我只是在想。霍先生果然很认真负责，对伴侣这么体贴。……我很贪心的，霍先生。一开始听到这样的话，我高兴得快疯了。可是现在，我却想要听到别的话。”
“我每天都可以睡觉，但你每天都会这样吗？”霍霆云回归正题，“如果想要找我，来找就是了。”
“因为我是你的伴侣？”
“对。”
“好。”
“……”
“不用担心我。”
看白楼羽现在的反应，霍霆云觉得这种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白楼羽比较好。
“……真的吗？”
“是真的。”
“……嗯。”
大概是因为白楼羽是同性恋吧。白楼羽说他的家人观念保守，又认为男人该有男人的样子，结果白楼羽不仅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还像是异性恋的女性一样喜欢男人……说是关系很淡，其实可能已经断裂关系了。
白楼羽高中之后一直在打工，或许就是因为失去了双亲的经济支持，或者至少没有原来那么多了。霍霆云相信以白楼羽的消费水平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过了是不需要打工的，大概从那时开始起，白楼羽的双亲就不怎么给他钱了吧。
“以伴侣的身份。”
“你、你……你是……怎么回答的？”
“因为太早所以拒绝了。”
“因为我也没睡着。”霍霆云淡淡道，“现在担心我会不会因为你而没办法好好睡觉，太晚了。”
“你……是因为我？为什么？”
“你以为我是怎么发现我对你有欲望的？一开始就是因为梦。然后我自然会苦恼，晚上自然也就睡不着。不过今天晚上，是因为母亲对我说了一件事。”
“如果需要找我，那就来找我。是否能帮到你，是否能及时去帮你要取决于到时候的情况，但是我不会对你有意见。”
“……你怎么就不明白啊？比起那种忍一忍就过去都东西，我更想让你好好睡觉。你看现在都几点了？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会弄到天亮。”
“但你显然忍不了，这不是小事。”
“酒醒了？”
“大概。”
“你不去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
……白楼羽意外地敏锐，要是他察觉到自己在着急的话，或者如果自己坚持要问，白楼羽应该会说出来。
但是，霍霆云并不希望那样。
上次约会结束以后，白楼羽向霍霆云说出了自己的过往。其实白楼羽说出口的一瞬间霍霆云就后悔了，他意识到自己逼太急了……他变相地撕了一次白楼羽的伤疤。
电话里突然传来了车喇叭的声音，那似乎是在催促前面的车快点走的样子。
“可以。”霍霆云终于回答了，“但不是现在。……可以记在账上，之后我会还。”
“记账……那样的话，要有利息。”
而且白楼羽还说什么撞过很多次桌子……听他的口气也还不止撞到一个地方。一般来说一个人会经常撞桌子吗？虽然不是不可能……但白楼羽又不是那种粗心的家伙，而且这话听着很奇怪。
霍霆云有一个猜测。
白楼羽所谓的撞桌子，可能是人为的。
洗完澡是平静了一些，但是一回想起刚刚的触感，那点作用就干净利落地全部消失了。
上一次对白楼羽动手动脚，他一下子就把白楼羽的乳头给弄肿了，还留下了好几个咬痕和掐痕……霍霆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危险了，还不是一般的危险。
他平时在脑子里想的那些，要是真的放到现实生活里，根本就是强暴吧。
白楼羽的大腿已经被霍霆云收紧的手按出了指痕，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霍霆云把白楼羽放到后座上，自己当司机，一脚猛踩下去，汽车就像是主人一样躁动地冲了出去。
一下车白楼羽又缠了上来从正面抱住霍霆云的腰，霍霆云一低头只能看见白楼羽柔软的头发，但是胸口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白楼羽在往里蹭。两个人的身体都贴在一起，手脚交缠。
“霆云……”白楼羽的声音带着酒气，特别地黏软，“你的裤子里装了什么吗？硌到我了……”
手掌因为隔着一层裤子不能直接碰到大腿的肌肤，但依旧能够感受到肉。肉当然是软的，即使是肌肉也是硬中带软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霍霆云就是觉得白楼羽的大腿肉软得能随便揉出各种形状，摸起来特别舒服，但又特别难受，总觉得烦躁，总觉得不尽兴。
上次碰白楼羽的时候，白楼羽的腰，白楼羽的胸口，都非常地舒服……白楼羽还会发出声音，可是上次他光顾着生气，只记得很好听，没记到脑子里……
一想到上次是为什么会发展成那样，霍霆云的心情又变差了。其实他不想对着白楼羽的过去耿耿于怀，可他就是在意得不得了。
白楼羽从床上下来，除了从后背抱着霍霆云不松手以外，还真看不出是喝醉了的人。
“你这样……”霍霆云觉得自己也醉了，呼吸都是湿热的，脑袋越来越不清醒，“我没办法走。”
“你讨厌吗？”
“我没有家。”
“……回我家。”我的家不算是你的家吗？
“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不是这里就好。”
霍霆云把白楼羽放到床上，告诉白楼羽等一小会。白楼羽不肯，他只好任由白楼羽跟着，让身后多一个小尾巴。把乱七八糟的客厅收拾干净后，他又打了个电话，听着铃声从洗手间里把白楼羽的手机给拿了回来。一回到卧室里白楼羽立刻就贴了上来，也不知道白楼羽这是糊涂还是精明，他还什么都没说，还醉着的白楼羽就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抱什么时候不可以抱了。
白楼羽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很敏锐，但又在一般人都会察觉到的地方很迟钝，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别蹭。”
“……？”
白楼羽投过来的眼神堪称无辜，就好像在说：我有蹭吗？
……上次才失控咬了白楼羽好几口，这次可不能再失控了。
但因为答应了要抱和亲，所以还是要做的。
至于第三个……霍霆云并不想对醉酒的人出手。一来醉酒了对方的决定不可靠，二来醉酒了对方就无法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三来第一次做爱是在醉酒的状态下做，太浪费太随便太不负责了。要是以后两个人回忆起初夜居然是这样的，绝对会抱憾终生。
声音就在背后，霍霆云听得耳根发痒，抓着薄被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穿个衣服怎么穿这么久？
……还没搞定吗？
白楼羽……果然醉了。
平时的话，白楼羽大概是不会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插一下”这种话的，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说得小声，就是因为激动而大声地宣泄般说出口。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