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珂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攥紧又松开，她看向窗外逐渐飞远的鸟儿，它们又将往哪儿去。
“理解个屁！”对面的医生骂骂咧咧，口罩后面遮着嘴很有情绪，不断起伏着。
陆珂只觉着聒噪，摆摆手，“在这里我是上级，我现在命令你出去。”
医生小哥瞪大双眼，没想到陆珂会拿军队等级来压他，顿时气得白眼一翻，药品推车也不要了，扭头就走。
挂断电话，陆珂脸上的笑意全部褪去，她的面色惨白，冷汗浸湿了整个背后，病号服紧紧贴在她已经愈合，却看起来依旧狰狞的伤口的后背上。针头从她后颈的腺体中抽出，粗大的针头带了一丝她的血液出来，她的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
“你的情况，我没有在危言耸听，现在不适合进入市区，接触人群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小规模暴乱。”
“那就多打几针。”
听到秦?问这个，陆珂明显一愣，说话都慢了半拍。
“没...没问题。”
“真的？别骗我。”
“谁稀罕你啊！废了死了活该！！”
他的声音惊起一片树叶中的鸟群，受惊的鸟儿飞出树林，穿过军区的病房，飞过远处操练的军队，往着更远的远方飞去。
“秦?，你是什么意思？想我.....是什么意思？”
陆珂回答的很干脆。
“你不想要腺体了？”对面的医生有些生气，“你想过伯母知道你这样会有多难过吗?信息素暴动，你自己却毫无察觉，要不是我发现，你变成废人了也不知道？！”
“腺体对我来说，从来都毫无用处。”陆珂抹了一把快要滴到眼睛里的汗珠，“母亲....”她呢喃了几句，“至于母亲，她会理解我的。”
“嗯，真的。”
陆珂之后的回答干脆利落了很多，秦?安心不少，自己也不再犹豫起来。
“那我在家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