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齐修点头,“是,走了。”
段云归双唇嗫嚅几下,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嗯了一声。
段齐修拍了拍段云归的手,“莫要再想这些不快之事了,往后日子都会好起来了。”
哭了一阵,段云归还是有些哽咽,若是段齐修早些去找他,他也不用逃跑不用遇到人牙子了,可世间哪有什么如果呢。
段云归擦干泪,“表哥,你叫我好好想想吧。”
段齐修皱眉,“想甚?你在这县衙里待着,不说大富大贵,也是不愁吃喝的,哪还用给那乡野村夫做甚妻子!”
段齐修领着段云归进了他的书房,秦漠和秦弈叫领到其他屋子去了。
“小云,我接了县令一职,回去本想将你也带过来,哪曾想他们告诉我说你病逝了,可不见尸首也不见墓穴,我想寻都寻不到你。”段齐修握着段云归的手,两人一齐在圆桌前坐下了。
段云归又有些眼热,他叹了口气,将他出走段家来到这里的缘由仔仔细细讲了出来,只是他羞于告诉段齐修他是秦漠和秦弈的共妻,只好随嘴说他是“嫁”给了秦漠。
头几天段云归待在这县衙之内,一日三餐段齐修都变着花样的给段云归张罗饭菜,段云归身上那身秦漠给买的衣裳也被段齐修给扔了,他给段云归买了几身绸布衣裳,段云归一穿上,便像个贵公子了。
虽说是县令,但段齐修并没有多少俸禄,他也只不过是下意识想待段云归好一些,段云归早些年在段家那些过往,段齐修再清楚不过了。
现下段云归好像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变化了,每天一天三顿的吃大鱼大肉,段云归的脸色圆润起来,此刻他全身只剩下那根玉簪是秦漠的痕迹了。
段云归抠着自己的手指没说话,他想知道秦漠和秦弈吃饭了没,可这眼下问出来并不妥当,他道:“那秦家兄弟呢?”
“刚才我叫人打发他俩走了。”
“回去了?他俩……走了?”段云归一时有些呆愣。
段齐修对于段云归的后母王氏这样的做饭深表厌恶,他是个实实在在的读书人,不会说什么骂人的话,到头来也只会说一句造化弄人。
说着说着便到了晌午,段齐修叫下人张罗了一桌子的菜,他还记得段云归喜欢吃什么,段云归吃着吃着又开始流泪了。
段齐修手忙脚乱的给他擦泪,“莫哭莫哭,现在都好了,那秦家兄弟没读过书,不懂买卖人口是犯法的,我不会为难他们,你往后就留在县衙里与我帮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