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正准备冲出去,她在门口站住了,急切道:“公子一起走吧,你的家人难道不会担心么。”
“我……”段云归不知该如何是好,刚来这里时他想过要跑走,可从未细致谋划过,他能跑去哪里,他已经没有家了,秦弈和秦漠算是他的家人吗?
那姑娘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她握住段云归的腕子,“速走吧。”
茅房一般都修在主屋的后头,单独隔出来的一间小茅草屋,段云归转到后边瞧见一间茅草屋,还当是茅房,一推才发现是间杂物间,里头全是农耕工具和茅草、弓箭这些物件。
突然茅草里冲出一个人,生生把段云归吓了一跳,那人也不是冲出来,她是钻出来的,她手脚都被绑着,一见了段云归就给他磕头,“公子,你还记得我吗,那日人牙子绑着我同你还有三个姑娘一齐来的,求求你,救救我,我给你磕头,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生难忘,求求你,求求你,我母亲还在家等我,求求你。”
这姑娘穿着粗布衣裳,要不是那一头长发,已经全然看不出是个女娃娃了,她手脚被绑着,磕几下便因为跪不稳倒下,接着她蠕动着爬起来继续磕,嘴里一直胡乱说着求求你什么都话。
王秀花这才黑着脸走了,秦弈也不在意。
在喜宴上有个好就是能喝上酒,不说好坏,哪个男人不爱喝两口,秦弈也贪杯,段云归不喜喝酒,他只喝些茶水吃点手边的菜。
“你松开我,我想去小解。”段云归想去小解,秦弈却箍着他的手。
“走哪边?”段云归有些手抖,跟着这姑娘瞎跑,他分不清东西南北。
“我来时还算清醒,我大概知道路。”
两人一路上也不说话,就只是跑,那姑娘有念想,跑得比段云归还快。
“你快起来。”段云归伸手去扶她。
那姑娘磕的额头渗血,她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嘴里还在乱说一通,“求求你求求你,我给你下跪磕头,当牛做马。”
段云归对这姑娘没印象,但只要一想到这姑娘是被可恨的人牙子拐过来的,段云归就无法坐视不理,他手抖着将这姑娘手脚绑着的绳子都解开了,那姑娘又咚咚在地上磕了好几下,“您是在世菩萨,谢谢,谢谢。”
院子里人声嘈杂,秦弈没听清,他凑过去,“甚?”
“我想去小解。”段云归在秦弈耳边说话。
说话的热气都打在秦弈耳边,秦弈一下子想起段云归昨个儿那声声甜腻的哼叫,他咳嗽两声连忙松开段云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