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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Alpha^2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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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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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孩子气极了的样子惹得默理斯忍俊不禁。

“你笑了对吧?”爱德华比了个摄影的手势,隔着虚幻的相机对他眯起一只眼睛,“我认为,笑着的默理斯比我的任何一幅画都要有魅力。”

默理斯连忙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仿佛真怕被他给定格住似的。他慌乱地扰乱爱德华的动作,生硬地转开话题:“呃、怎么好好地想起来要烹饪了,不是有家政设施么?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了,我也不知道。”

他不敢直视爱德华漂亮极了的眼睛,看着地板结巴道:“呃、嗯,爱德华,你、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啊?好像是油烟味儿?”

“熏到你了?你不喜欢吗?”他很幼稚地逼近默理斯,“你猜猜我在干什么?”

“诶,知道熏人你还凑过来,”默理斯被烫着了似的往后一跳,有些气急地往沙发那边逃去,“难不成要我说你在用锅铲画画儿么?”

只是还稍显吃力的默理斯抬起手指着那扇窗户:“那扇窗户怎么打开了?”

爱德华不明所以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回答得很及时很轻快:“哦,那是我今天早上打开的。怎么了?”

默理斯梗着脖子摇了摇头,心虚道:“没什么。我昨天晚上把窗户都锁起来了……是我太草木皆兵了。”

他下了床,穿着睡衣就往外走,像是在迷宫里不知出路的孩子般边呼救边四处打转。他并没有孩子那么心急如焚,只是心还悬着。

并没有得到回应的默理斯摸着墙壁,步履渐渐慢了下来,举手投足都带着小心谨慎。他斟酌着声音的大小:“爱德华——爱德华——你在哪儿呢?”

默理斯往楼下走去,好在构造结实的楼梯没有发出吱呀吱呀的叫声。

“真是受不了你,”默理斯小声嘟囔起来,“爱德华,我……等形势再稳定一些后,我想去伯爵的墓前看看。好歹,我是他的勋臣。”

爱德华背影的轮廓印在窗户上,宁静美好得值得他交付所有痛苦,但忘却痛苦的罪恶感此刻还仍旧清晰地、深刻地、长久地,蛰伏于他的每一个心跳中。

他只能抠自己的手指甲,什么坐姿都不舒坦,口焦舌燥得怎么喝水都缓解不了。

等爱德华招呼他去洗手吃饭的时候,那么一个平常的句子,使得一个想法在他的大脑里闪过——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勋臣应该过的日子。在爱德华的纵容下,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从小在联合学院接受教育的勋臣,他有着自己生来的职责。

“我都有计算好的,别小看我,以为我只会纸上功夫,”爱德华胸有成竹地辩驳,“今天肯定,肯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默理斯有些心乱,无意再跟他打回合制“游戏”,闭起眼睛告饶:“好好好,我就等着大饱口福了,今天我这肚皮就全仰仗你了。”

瞧着爱德华胜利后欢快地走进厨房,说不清道不明的恍惚又一次盘踞了他的大脑。

“怎么不行呢?”爱德华像是舌尖都在雀跃,双目璀璨灵动,专注又满怀期待。

这对话很熟悉。可这次却格外让人不安——

又来了,又是那种不妙的感觉。

默理斯醒来的时候,大约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他还是有一种冲动,那感觉让他回忆起联合学院时期偶尔一觉醒来发现迟到时的骤然清醒与惶恐。可很快饱蘸忧郁的那股“侥幸”袭上他的大脑,他已经不必早起了。

即便是这样,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投入地睡过觉了。虽然话是这么说,宿醉醒来的感觉并不比往日不安稳的睡眠好受多少。

“你知道的,卸任联合学院的监察官之后没多久我就被女王派去很远的星球,代表她在那儿调停局部纷争。有时候条件恶劣起来,不要说那些平民百姓,就连我也吃不了一顿正经饭。有时候免不了要自己做点事情的。”

默理斯已然是想象出,从来养尊处优的年轻贵族可怜巴巴地应付寸草不生、食不果腹的凄惨场面,语气也跟着软了下去。

“我说……你总是这么不注意身体,无论是闲下来还是忙着……等到你身体支撑不住了,后悔都来不及,”默理斯身体偏向他,“你难道要我一辈子在你身边提醒你吗?”

“没想到,默理斯你也会有浪漫的时候!”爱德华嘴上惊喜着也往这边来了。

默理斯一屁股直接坐下,狐疑道:“你不会真在研究怎么做菜做饭吧?我还没见过你这用来画画的手拿起锅铲的样子……”

“我这个样子不会让随随便便什么人都看见的,哼哼。”他翘起上嘴唇。

爱德华牵起他呆呆地垂下的手臂:“没事的……默理斯,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这里的保卫很严密,就像传说里的结界一样,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他扑动的睫毛密匝匝地压着眼睛,蛮不讲理地就这么硬生生把默理斯脑海里尚留有印象的对话和画面给勾了出来。

这猝不及防地在默理斯心里一通搅弄,惊动起了些不知何谓的涟漪。默理斯有些不好意思地不愿多想。

停下脚步,默理斯突然被定住了似的紧盯着那扇本应该关闭的、此刻却大敞着的窗户。他想大声呼唤却张不开嘴,想转身躲起来却抬不起脚,许多恐怖的想象都被震得来不及肆虐。

“默理斯,你怎么了?”

是爱德华的声音。这声音几乎是一秒不差地迅速拨开了他全身感官的阀门,教会了默理斯怎么呼吸、怎么说话、怎么转动关节了。

“没想到,你做的菜吃起来还真挺不错的,”默理斯面露惊喜之色,又佯作不服气道,“难道这世上就没有能够难倒你的事情吗?”

“现在知道了吧?这世上只要是我爱德华想做的、想要的,就没有做不到、得不到的,我一直确信这一点,到死也不会改变,”爱德华摊开手,无可奈何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尤其欠揍,连问句都是不带犹疑的语调,“你难道不喜欢这样吗?”

也正如他那么笃定,默理斯也清楚地知道,那种熠熠生辉到不顾一切,或者说,那种“自负”得不可动摇的特质,是自己所没有的,更是爱德华尤其吸引自己的。

和爱德华在一起待着的这些日子,是一种没有后顾之忧的安全感,是一种纯粹的、超脱这个汇聚了许多烦恼的世界的快乐——像是回到了几年前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与爱德华相处的日子治愈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无可替代的亲近酝酿出一种让他无比陌生的心情。

是局促、是狼狈,甚至是不规律的亢奋,这并不舒服,他却莫名地做不到割舍。

爱德华最近,好奇怪。自己也变得很奇怪,总是不敢跟他直视。

而且这已经不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默理斯迅速躲开视线,把注意力伸向余光。“你要是继续在这坐着,你做的东西恐怕就要糊了。”

他狠狠揉搓着自己的脸,来回飞快摇动了几下脑袋,企图把宿醉后残留的混乱都一股脑地甩出去。他用指关节刮着眼眶,一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杯子,他就想起来昨晚自己似乎是靠着爱德华就这么睡着了。

只是此刻,爱德华却并不在这里。

“爱德华!爱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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