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就是那撕咬后的残羹剩饭,对于猎豹来说取之无尽用之不竭的肉。
“我认为欲望是美丽的,是艺术的,因此也是值得记录的。欲望,尤其是对性的欲望是人类欲望中最难以克服的的一部分,那张大汗淋漓下暴露得完完全全的人性就是生命的美丽!人类的美丽!是人类不同于没有生命的物质和低级动物的美丽!而我希望我能把握、体验这种美丽。谈到性爱就如临大敌,装出圣洁的样子,实在是伪善、恶心至极。
“我曾迷茫于艺术的浩瀚之海,直到有一天我撞见树林里交合的那对情侣,我还清楚地记得,他们信息素的气味交融,害得我也勃起了,那个时候我15岁,腺体都没发育完全。可是我没有动作,而是盯着他们。
那金贵的手指仿佛在那一小片皮肤降下诅咒,火热的刺痛渗入皮肤里层,不由分说地侵入每一寸神经。omega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分解在这席卷而来的信息素,连分辨和思考的能力都被掏了个一干二净,他唯一的本能只是跪在alpha的面前。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体内两种信息素接触引起的电流与他们说的浪漫旖旎毫无关系,而是深刻的恐怖。布伦特低声喘息着伏在她的鞋边,在汗湿的发间,虚弱的omega撑着眼皮,奋力向上看去。
“女王陛下,其实……”
“‘布伦特·赫慈特’,我赐予你这名字,也能赐予别人。我讨厌被影响,更讨厌有人自以为能影响我。还是说,你觉得她和你很像,同情她?”
“不、不是……布伦特知道,世界上无人能够左右您的决断。”
虽然那个人说的很露骨,可是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我居然有了反应……
明明昨天已经梦遗过一次了……这么没羞耻心、把持不住,我的身体是坏掉了吗?
生理上的炽热饥渴与心理上的羞耻懊恼互相对冲,他像是突然托生在这具身体里的不速之客,明明恨不得被人一拳打晕,下面那个地方却还罔顾他的意愿精力充沛,邪恶地剥夺了他控制自我的权利。
“五角走廊好玩吗,我的布伦特?”她拨开布伦特额前垂落的金色头发,没有责怪布伦特的事前不报备。
“啊,还行吧,不过后来觉得还是没什么意思就回来了。”布伦特连心脏都收紧了,面具下他的睫毛如垂死的蝴蝶扑棱翅膀。
“嗯……哦,对了,我亲爱的女儿那边怎么样?”
他闲庭阔步般走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动的细枝末节都富于优雅。
无人的走廊宽敞而安静,他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压在秒针的每一寸移动上。
爱德华走到洗手间门口,隔间外没有人。
“好、好像是的……嗯、是有点,有点热。”
“默理斯,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爱、爱德华,我去下洗、洗手间,很快回来。”
“这幅,是一个坐在钢琴凳上的alpha,正抱着他心爱的、沉溺于发情期的omega,alpha的脸上带着年长者的熟练,正十分疼爱地拨弄着omega的下身……”
身体越来越灼热了,尤其是大脑和下身的那个地方……
“画上那看上去动作有些扭曲的omega,正是因为心醉于alpha的安慰,所以报恩一样更加迫切地想要与之交媾,所以构图时选择了扭动着腰肢、脚趾也在磨蹭着那alpha的大腿的动作……”
此话一出,默理斯心中警铃大作。
只见台上那个沾沾自喜的alpha操作了两下光脑,他的身边就突然间出现了一个立体成像——那展示的不是别的,正是他的情色画作的成像。
这个时代的科技与画作的每一个线条、每一抹颜料都契合得无比完美,甚至就像是一场静止的活春宫。
默理斯红着脸瞥了一眼旁边的爱德华,他面不改色,聋了似的坐怀不乱。
这就是艺术家的基本素养吗?
爱德华轻轻凑过来小声道:“别紧张,喝点水。”
布伦特·赫慈特没有兴致参加五角走廊的生日会,在爱德华面前捣了个乱后就打算溜了,恰逢女王陛下来简讯唤他回去。他摁紧了脸上的面具,一切情绪暗淡于生了铜锈般的双眼。
他站在五角走廊环视整个世界——连地平线的末端都被万家灯火占据,连广阔无垠的都在催促他这笼中鸟回到唯一的归处。
费尔纳林娜宫。
“那盛放或是膨胀的性器官、汗液爱液与尿液的交融、高潮时的陶醉和羞涩的神情,大开大合的动作……我是亲眼见到过!那种混乱的神圣,是神明赐予我们的礼物!那一刻我的灵魂都在为此震动!我的每一幅画作都是我亲自观察过人们的反应所绘制的,我不以自己的幻想玷污性欲之美,否则就是渎神!”
黑暗中台上那个看上去年纪不小的alpha的话语正如蠕虫一样钻进默理斯的耳朵,像是在他身体里分裂了一样到处爬,弄得他如坐针毡。他一个只看过两眼“资料”、就连自己动手纾解都很少beta,是造了什么孽,要坐在这里听alpha和omega交融的艺术性和神圣性。
作为没什么艺术细胞的beta,他听到这些露骨得不得了的话,只会浮想联翩和羞耻难为情。
那个alpha仍是那么端庄美丽,红润的面颊上尽是满意的笑容。
“对,就是这样。早这样不就好了?”
这头行走于人间的猎豹正茹毛饮血。
alpha向他招了招手,叫omega来亲近她。
她很温柔地解开面具的绳子,打开礼物一样取下面具,生怕划伤他似的。
她闪动着无限柔情的目光如有实体,描摹着omega的面庞,而她的手穿过发丝伸向脖子后方。
布伦特如实回答:“笛尔德丽殿下的易感期倒是很快就过去了,但出现了巨大的副作用。除了厌食、呕吐之外,似乎……还引起了信息素控制不当和神智不清的情况。”
“真是的,终究我的血脉还是被拖累了。又得多费心思了。”
她说得像是在烦恼如何杀死闯入家中的蝙蝠。
他大喘着气半靠在隔间的隔板上,手心里还未冷却的液体让他的手指都被粘在一起。半褪的西裤里阴茎还在兴奋地吐着水,淋得半边都湿透了。
躲在其中一个隔间里的默理斯脑子里正天人交战——刚刚他已经草草纾解过一回,可身体到处都没有半点缓解的迹象。
清醒点,清醒点。
索菲亚的死还都没有什么线索
默理斯弓着身子奔逃的身影后,台上立体成像焕发的光线扫过alpha的唇角,那扬起的弧度诡异极了,就连旁边的肌肉和神经都跟着抖擞抽搐起来,遮掩不住蠢蠢欲动的獠牙,而病态到发白的发丝下,那双暗红色的双眼冒出两道精光,钩在了那慌不择路的beta身上。
估摸着几分钟过去了,默理斯仍旧没有回来。
爱德华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襟,对着服务生笑容轻快而不失礼貌:“不好意思,我们有点急事,恐怕得先行离开了。”
糟、糟了——那个地方好像起来了——
正是默理斯身体不受控制、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爱德华却要命地歪了歪身子凑到默理斯耳边,热气裹挟着酒精逼向他耳垂上那颗小小的、无人发现的痣。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的空调好像有点开高了?”
而迪巴耳斯还在滔滔不绝,似是要为这幅景象赋予真正的活力。
omega与alpha的肉体汗水淋漓地交缠着,半遮半掩的薄薄衣物将那娇嫩或是健壮的性器官互相取悦的景象模糊成一团欲盖弥彰的色块。更别提迪巴耳斯正如数家珍地切换着让他引以为傲的那些情色画作。
默理斯紧闭着眼睛想要不去看,可是身体里邪恶的热浪正不听使唤地涌向他的所有感官,尤其是下身的某个地方。就连最该保持清醒的大脑,也晕了一样不知东南西北。
“哦。”默理斯的目光躲闪着,拿起手里还剩一半儿的西瓜汁猛灌了几口。
爱德华那正得黑暗掩护的笑意加深,余光则停留在光脑时间上。
“既然诸位坐在这里,就是有所准备了的。我很高兴能和诸君一起欣赏欲望的盛宴。”
“布伦特,今夜又去哪里了呢?”
布伦特不知道面前这个集无上权力于一身的女性alpha与自己看到的是否是一处风景。他牵起唇笑着回答:“陛下,就是稍微出去逛了逛。”
伯纳走近了,举手投足猎豹一样优雅,而那双琥珀般的眼睛锁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