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好奇地看了一眼屏幕，周荃是一丝不苟的沉稳模样。
厉寒眼珠子滴溜转。
这个周荃恐怕来头不小。
他跟厉远不约而同，达成了这样的约定。
厉冬生目光描摹着厉寒的眉眼。
厉寒侧头，声音沉沉：“这个周总经理一定跟了你很长时间了吧。”
厉寒被摁在桌前，老老实实地听着这个周荃发言。厉寒只听出来他讲话很务实，不掺一滴水的那种。
厉寒听视频会议的功夫，厉冬生目光放肆地落在他脸上。
四年过去了，厉寒变得沉敛而不动声色，厉冬生心脏开始抽疼，当初怎么会弄丢了他呢？
厉寒放下手机，舒了口气，他在房间里呆得憋闷，出门准备去客厅转转，经过厉冬生房间的时候，他被厉冬生叫住了。
“过来，找你有事，”厉冬生坐在办公桌前，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这里。”
厉寒不情愿地坐了过去，抬头看电脑，才发现厉冬生在开视频会议。
“呀，还没到饭点，你怎么都坐下来了，”吴姨搓了搓围裙，“饿了？我给你煮点东西，先垫垫肚子。”
厉寒点点头，吴姨煮汤的功夫，他越想越好奇，不由自主地悄声走上楼，趴在厉冬生门上听，只听见“新式际”“姜时”这样的字眼。
什么意思？
方春宁。
厉冬生把电脑合上，对着厉寒轻声说：“你先去吃饭。”
厉寒与方春宁擦肩而过的瞬间，感觉这位方科少爷倒不像传说中一样废物草包。
厉寒属实没想到这一层：“他在大义灭亲？”
“没那么伟大，他是为了私人恩怨，冯青青苦追的他，他不同意，被爱女心切的冯强用暴力威逼了，他跟冯青青的婚姻也是强迫来的，所以他恨死了这对父女。”
厉寒恍然大悟，他明白被强迫的感觉有多不好受。
厉寒想起毛毛，那条大狗尾巴摇成了螺旋桨，一直绕着他脚边转，舔他的手——果然很狗。
「李天祺」：那我也养一个。汪汪汪汪，像不像
「厉寒」：？？？
厉冬生看着厉寒沉思的可爱模样，心里愈发爱得紧，他不由自主地捏了一把厉寒的脸肉：“你是不是在猜周荃是谁，怎么拿到了冯强的内线消息。”
厉寒抿了抿嘴：“他是冯强的谁？”
“冯强女婿，冯青青老公。”
“确实，我还在厅里时，他就跟我做事了，”厉冬生挑眉，他很意外，“你怎么听出来的？”
“他在模仿你，他的说话风格，跟你的一模一样，他刚刚讲的警惕外资这些事，跟你的论调几乎一字不差。”
厉冬生不可抑制地笑开了花：“聪明，当年冯强开期货空单的内线人，就是他。”
不过还好，厉寒漆色的眼眸中，还余有一点年少的天真——为这一点天真，厉冬心中生出无限的保护欲。
最起码在他成熟之前，只做一个父亲吧。
这个念头几乎是一瞬间冒出来的。那天在婚礼后台，抱着被做晕过去的厉寒，厉冬生心里陡然生出对自己的厌恶，原来强迫厉寒，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情。
厉寒顿时如坐针毡。
会议有人正在发言，没人注意到厉寒。
厉冬生关掉麦克风，对着屏幕微扬下巴：“接下来轮到财务部负责人周荃发言，你好好听他说了什么，跟他学习向下管理，毕竟以后你也要进公司管理层的。”
这三人这么神秘，居然在谈姜时？
方春宁目光炯炯有神，甚至回瞄了厉寒一眼，笑得玩味。
厉寒被支开了，他坐在一楼饭桌前，看向二楼，厉冬生的房门被关上了。
厉寒心里疑虑万千，这个方春宁来干什么，要是谈项目合作的事，在公司谈就行了，何劳来家里一趟？
厉冬生笑说：“你还没进公司，却先知道了各种八卦。”
厉寒还没来得及回，门口传来厉远的声音，语气不是很严肃：“谁说他要进冯氏？hy就是他的，干嘛要去那种不清不白的公司。”
厉远走了进来，厉寒看见他身后跟了一个人。
李天祺拨了个视频电话，被厉寒挂断了。
厉寒不是不想李天祺来找他，他只是不想让厉远看到。
他怕厉远以这个为由头来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