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来,”余厉说完,赵禹便递上了匕首,他大发慈悲的,“命不拿他的,把他阉了。”
赵禹把刀给了身旁一人,那人原本就是领头,有点功夫在身上,跟着三当家就是为了个钱,但现在有条更粗的大腿让他抱,他马上抓住了这个机会。
金辞看着他步步紧逼,蹬着腿要跑,直接被一掌打晕过去。
余厉笑着把令牌丢进他怀里,然后扶着唐夫人出去,唐柳儿像是不认识他了,冷着脸躲开他手,绕到另一面搀着娘亲往外走。
清醒的那天余厉的记忆就慢慢回来了,贾大夫做过太医,认识他,不然怎会留他住那么久,一次看诊钱就不愿意赊账的人却白白让他住了好几日,还竭尽心思照顾他,肯定是另有所图。
不过一盏茶功夫,金家酒楼的大堂被砸了个稀碎,去而复返的余厉背着手走进来,赵禹发挥出他副将的水平,收了那四人做手下。
他突然弯腰压低了声音,“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等着吧。”只为从他嘴里说出的那句‘不入流的双儿’,把他舌头拔了又如何。
一把抽出弯刀,刀尖在金易的眼前打颤,他收回去,从桌上跳下来:“金大公子,我送你几个护卫如何?”
他自顾说着,跟他进来的那四人都配了称手的兵器,他招呼他们走进来,然后说:“桌椅该换了,动手帮他们砸了。”
金辞抓住自家大哥肩头的衣服,他狠狠地瞪着余厉,昨晚不是他自己也许就得手了,结果白白便宜了这小子。
“……”金易不知道如何作答,他确实不知,但自己弟弟的性子他又是比谁都清楚,常常追着给他擦屁股。
“大公子不必犹豫,”余厉轻笑,“你若不知,我算你不知者无罪,卸你一根指头,但你若是知道,我就把你腿间这玩意给剁了,算是给我家少爷赔罪。”
“夫人怎可如此始!乱!终!弃!”
余厉才不在乎,“我说是我的,就算是皇帝的东西我都敢抢,身份有别?你去说给狗听吧。”
他背手而去,赵禹带着四人追着他。
又到了唐府,唐府却大门紧逼。
听出他不愿和自己走,赵禹为难:“主子……”
一回头见他还跪着,蹙眉道:“你起来说话。”
“主子不跟我走,我就不起。”
赵禹丢了瓶金疮药到金易腿边,“不希望他死就给他撒上,我家主子肯管教他才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他连滚带爬拿起药,金辞喊了那一嗓子,然后又晕了过去。
留下一地狼藉赵禹带人走,一上街口便跪下朝余厉行礼,“主子。”
主事和煦自得的脸在下一瞬黑如猪肝,一把弯刀直直削入他眼前的桌角,而甩刀的人抓着刀鞘轻飘飘坐在了桌上。
“我今日特别想看看你的狗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弯刀再往下走半寸,他的子孙根就要断在了余厉手里。
此人是金辞大哥,现在金家主事,一脑袋玲珑心思,能说会道,却也最知道什么话最能伤人。
怕金易发疯,另外两人去把金易给按住,余厉朝外走,柴房里还捆着三当家,他的账怎么算呢?
杀了可惜,得给他尝尝挨饿的滋味。
一声惨叫在身后传来,打晕过去的金辞竟活生生疼醒了,那领头的办事果然利索,没有血溅出来,被碎布包着的肉团丢在金易面前。
“主子。”他把令牌还过来,余厉摆摆手,“你先拿着。”
他还不太想舍下余厉这个身份,虽然是银豹寨的大当家,但也是唐柳儿的心上人。
金家主事跪在地上,金辞被一人压制住,脸贴着地面还不服气,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他。
“卖力的,我把这令牌送给他。”
令牌一晃,金黄色的光在众人眼前穿过,那四人不得不开始动手,而观望许久的赵禹却想直接跪下。
“主子!”他拨开身前一人,欣喜地走上来。
这话一出口全场一片哗然,余厉怕自己吓到了唐柳儿,那心软的小少爷和自己可不是一路人。
金易梗着脖子:“这是我金家,岂容你放肆!”
一旁护卫都上前一步,余厉斜眼瞟过,“金大公子好生气派。”
“余少爷,公子吩咐,不让你进,还不许你为难我们小的。”门童颤颤巍巍说着,垂着脑袋站一边去。
余厉明白,挥退了几个跟屁虫,然后动用内力对着墙那边喊:“夫人!你家相公回来了!”
这一声方圆两里都听见了,他还不知羞地继续:“唐少爷昨晚才和我私定终身,今日便不要我了吗?”
“那你继续跪着吧,”余厉不吃这一套,“我这好不容易心动一回,你别破坏我姻缘。”
“姻缘……?”这下赵禹不懂了,从前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他哪次心动过,皇上每次想许配谁家姑娘给他,他次次都甩袍而去,怎么这回被一个双儿勾走了心?
“主子,唐少爷他……他和您身份有别。”赵禹咬咬牙,还是说了。
“你伤好了没有?”他背光站着,不想被他这么快找到,还想在唐柳儿身上再捞点汤水。
“谢主子关心,已经大好。”
“西门贾大夫医术高超,你带好银子再去看看。”
余厉右腿踩着桌子,屈腿手腕架在膝盖上,另只脚踩着他身侧的板凳,金易瞥了眼刀,刀入木三分,沿着裂口已经往上有了裂缝,这桌子都是上好的黄杨木,十分坚硬,可眼前这人甩起弯刀一股巧劲。
“你,你是何人?”金易可从没见过刀枪,一时腿都有些软,还好是坐着的,他还能装出几分镇定样子。
“我是唐少爷的近卫,金大公子,昨日晚间小少爷想把我家公子掳走,这事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