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那个混蛋,明明说什么都会听我的为什么这种事情就自作主张啊!!!!!”
咆哮,然后是无能狂怒。他懊恼的拿出手机往回走,准备去取自己的车子。
精神完全集中在手机上,以至于他迎面装上了他人的肩膀。
五分钟之前还在的。
周围的酒鬼们毫无紧张感的说着“去厕所了吧?”“大号!大号!”之类的胡话。但洪炎很清楚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洪炎并非没有想到狐狸会通过其他手段联系空,只是他没想到空会那么轻易的不辞而别。
“后退!现在马上!”
那个男人果然依言照做了,他退到了门口然后放下箱子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攻击的意愿。
“证明!你没带武器!你们!上去给他搜身!”
本能在敲着警钟。
不能让他走过来,他似乎真的是一人单身赴宴,那种镇定实属不寻常,他一定是有什么后招才对。他的理性无端确定。
“停下来!不停下来的话我就弄死这个少爷。”莫西干掏出怀里的小刀对准洪炎的脸颊。
他甚至故意在约定的那天拉着整个组的人一起去办了场联欢会,美名其曰,迎新。
你问哪有迎新会在人都来了半年了才办?出酒钱那个说是迎新会就是迎新会。
组员们不断发出玻璃杯敲击的声音,然后吹着牛皮放声大笑。
倾国倾城,我见犹怜。
当然不只是洪炎一个人这么想,周围响起了轻佻的口哨声,洪炎感觉自己似乎还听到了身旁的莫西干咽口水的声音。
“我来接你了哦,master。”微微上扬的嘴角看起来极端温和而且稳重。“你们要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能把我的主人还给我了吗?”
“空?”肯定句变成了问句。
在寻访过去的过程中,每一个人都告诉他,那个叫阿念的少年是何等的美丽的不可方物,有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的用宝石雕琢成的少年。洪炎对此听之信之。毕竟那与他所知道的那个空差距实在是过于遥远,空长的不坏,却也不至于被人说是美丽,虽然说每个部分都很好看,但合在一起不过是扔大街上都找不出来的水准。
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你那个随从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放心吧,时间还没有到呢。”洪炎一办打发莫西干,一办说给自己听。他知道空肯定会过来救自己,但却比想象中要晚不少。该不会是被那只狐狸给困住了吧?不,能接电话就应该不至于。筹钱的时候出了差错?不,这个部分只要去找那个大的哥哥就肯定能解决,只是想起事后的说教就头痛。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脑海里不断的游荡,人在什么都不能干的时候大脑转起来是真的令人发疯。
那是两百万啊!洪炎要从哪里去变这些钱?自己的事务所应该没有这些现金才对……那只狐狸吗?不对,他巴不得自己死又怎么会出这个钱。那就是那两个哥哥和家里?不论那个都只能想象到惨痛的未来。
空不由的抖了抖,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能够阻止自己去想那些想也没用的事情,这是洪炎少数为之乐道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我还得准备点东西不得不先走了,毕竟那里还挺远的。对了,”他突然转过身子一把手抓住刘松的脑袋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嘴唇相碰,在舌头之间互相交缠之后,刘松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混着血腥的甜腻又炙热的液体流进自己嘴里,他知道空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抱歉今天不能陪你,先用这个忍耐一下吧。”
空松开手手离开刘松的嘴唇,随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狡猾的笑着挥了挥手“那么下次见了,通力。”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松没有答话,只是默默体验着嘴中的甜腻血腥味,空那狡猾的笑容与脑海中几乎腐烂变质的回忆重合在一起,然后变得越发鲜明,几乎闪闪发光。
听着空那信口词来一般甜腻又诱惑的声音,这个人果然从十五年前开始就没有变过,刘松叹息着想到,那个三少爷也真是不择手段。
“钱——要我借你吗?两百万。”
这不是一个惊天的数额,话虽如此在这个全世界的银行都关门了的时间要变出这么多现金却也不是易事。那些小混混真是张口就来,他们以为警匪片里面那种一天后两天后的时间都是用来报警的吗?
“呐,这真的只能是最后一次了吗?你要什么都可以,我可以让出股份!”刘松转过身子,声音由颤抖慢慢变大,最后简直就像是嘶吼一般
空沉默着垂下视线“不行 哦,毕竟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伤心的。”他做起身子抬起视线,带着三分赔笑的抬起视线“你看嘛,如果要陪你玩的话之后要不被发现会很困难嘛。要不这样吧?我再送一节肠子给你……”
“我可以忍耐!我会努力忍耐不做任何会让你痛的事情的!一个月一次,不三个月一次也没关系!”刘松抓着空的肩膀大喊着“百分之一,百分之三,不,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没关系!我会写合同给你的,所以,求求你……阿念……求求你……”刘松将头搭在空的肩膀上,几欲哭啼。
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做爱。
如果说是正常人的话光是看到这些就会浑身发抖了吧,空却好像一无所知一般百无聊赖的看着狐狸的背影。
“嗯,让我猜猜你打算干什么——从喉咙那里开始,先是淋上药物然后切开我的身体,一边抚摸着我的内脏一边插入我的体内,我会因为疼痛而收紧肌肉,随着药物渗入我的体内疼痛会越来越剧烈并且令人疯狂——然后抓住我的脖子,强迫我勃起之后射在我的体内,最后我就会像那副名画一样内脏敞开,屁股里流出精液……嗯,可以哦,我不介意,记得塞回去就行了,拍照也ok哦毕竟这种机会不多留着以后还可以用。对了,我记得你一直想要我的零件吧?要不要拿一根助骨回去做纪念?反正有这么多少个一两根也没事。”
接着就挂断了,小混混扭过头去看着洪炎说,“你这个随从,他好看吗?”
洪炎长叹一口气“他十六岁的时候,据说国色天香。”
时间稍微往前推一点点。
“很遗憾,你的master被我们绑架了,然后就跟电视里播的一样,请您准备好两百万的现金到指定地点,对了,需要听一下他的声音来证明一下吗?”
这么说着,莫西干将电话拿到了洪炎的嘴边,还没等他想着要不要像电视剧里一样的强迫他开口啊之类的时候,洪炎就自己说话了。
“抱歉,我被绑架了。”
凡事都有一种叫限度的东西。。
更何况他总有一种感觉说不定下一次狐狸说不定真的会不小心杀了他。
所以他决定闭口不谈。
“毕竟我们的目的有一半左右是相同的嘛,把我的手机拿出来我来帮你们联系,赎金要多少?”
“还真是配合呢,不过不行,电话我们来打。”应该是这群小混混的头子的莫西干这么说着摸出了洪炎的手机“要多少比较好呢,一百万?两百万?两百万吧毕竟要大家都能分到一点。”
洪炎这才注意到,他所在的这个应该是什么废弃工厂还是仓库的地方,昏暗的灯光里黑压压的站着少说也有上百人,这附近有这么大的少年犯罪团伙吗?洪炎发现事情比自己预计的要稍微严重上一点点。
“好了,大少爷,游戏结束了,晚安吧。”小混混笑嘻嘻的挥舞着武器。
洪炎故意没有去躲闪眼前挥下来的铁质球棒,然后眼前一黑。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捆在一个仓库里了,冰凉的水从头发上滴了下来,身上湿漉漉一片。看来这群人为了叫醒自己用了颇为粗鲁的方法。
“呀呀呀,大少爷一个人晚上到处跑可不好哦。”
“怎么样,带回去能捞多少?”
“多少都没关系嘛,能捞多少是多少,反正过两天我们就不在这里了,甩给这附近的人就好了。”
洪炎不由的开始这么想的时候,身上已经开始受到攻击,脸变得凄惨了起来。那个第一个ko的人也重新站了起来。
话虽如此,洪炎也比这群小混混们所想象的难对付上不少,他们开始拿出武器。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等一下,这不是那个吗!那个宏峰理事会的三少爷!我好像在哪个杂志上见到过。”
话虽如此,洪炎也不是好人家的孩子。
他马上就噔了回去,撩起袖子摆出一副打架吗的架势,对方看他这个架势也开始卷起袖口。
他洪家三少爷虽然不像漆黑之瞳那样能以一敌百也不像那两个哥哥一样以一当十,但要跑还不让对方讨到好处这种程度还是做得到的。
随着一阵晃动,洪炎感觉得到身旁的他已经离开了。
洪炎并没有告诉他,今天的所见所闻,亦没有告诉他狐狸的传话。
并不打算告诉他。
是一群一看就粗鲁且不误正业的不良少年。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洪炎走路不看路,因为那群人大摇大摆的占领了整条街道。
洪炎低了低头意思是抱歉,但这群人很明显的没打算买他的帐,他们将洪炎团团围住,开始“啊,你看我都骨折了”之类的敲起竹杠来。
“那个大bitch啊——!”
他愤怒的冲出门,想着现在开始追应该还追的上,他并没有开走自己的车子所以应该还不至于走太远才对。他开始在街上说好听点叫依靠直觉,说不好听叫漫无目的的奔跑着。
但是已经完全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了。
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已经喝了不少——这里面还包括他帮洪炎喝掉的——但脚步极为稳健,看来这种程度的酒精是无法对他的神经产生作用。
“真热闹啊——空你说……”洪炎转身回头。
空不见了。
他扭头示意身旁的几个小弟上前,却听到一声极为干脆的“用不着。”
那个男人果然停了下来,长叹一声,歪着脑袋眉头微皱,似乎是不明白这个指示的意义,又或许是担心他的少爷。
那声叹息几乎让莫西干的心胀停跳。
这让莫西干更加涌起一股没来由的恐惧。
温存如玉。
莫西干没什么文化却也不由的想起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词语。
他镇定而且温和的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那个有着从此生未见的美貌的男人正在向他们走来。
但是眼前的他明明有着和他相同的五官却几乎让洪炎错认为是其他人。
不,这才是那些人记忆中的那个黑曜石的美丽娼年正确成长之后的样子吧。
洪炎突然明白了那群人为何对他如此倾倒,哪怕是十数年之后亦无法忘怀。
就在洪炎开始听见自己的神经被研磨,莫西干开始能数清铁门上有多少锈块,小混混们开始无聊的不是睡觉就是玩起纸牌的时候。
铁门被推开了,他出现了。
穿着和往日一样的黑西装,拿着大概是装着赎金的铁皮箱,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个美丽的仿若不似人间之物。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是那些小混混的,品味恶俗。话虽如此却也比湿衣服要好上不少,头发也被用毛巾粗鲁的擦干了。洪炎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自己的待遇自从被知道是洪星会的三少爷之后就一路飙升,除了被绑着之外几乎已成了坐上之宾。
那个莫西干从刚才开始就在和困兽一般的不断踱步,处男的味道扑面而来,周围那些小混混也好不去哪里,不是不屑一顾就是想入非非。
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他能明确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在不断变的焦虑,特别是那个莫西干,几乎是没过一伙就要抬头看一眼铁门。
所以我才无法放下这份执念啊,阿念。
刘松在心中不住叹息。
知道电话打完了,洪炎的脑子也冷却下来开始能感觉到闷击的疼痛了的时候他才突然注意到。
这是一个幼稚的想法,话虽如此他知道他无法抵抗空一脸苦涩的笑着喊他master的样子。
他决定装做从一开始就不知道。
之后只要看住本人就好了,毕竟他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跟在自己身后,这部分也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用了,他如果知道自己因为这种事欠你人情的话一定会气的牙痒痒的吧,所以不用了。世的遗产里还有一部分现金可以用的上,说实话还好是两百万,这个数字的话还勉勉强强有办法。”
刘松对于着一回答感受到了轻微的失望,他期待任何能借给他人情的方法。
空迅速的穿起衣服,然后准备辞行。
“……通力——”空抬起胳膊,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抱住了刘松的背,声音犹如叹息亦如安慰。
就在这绝妙的时机,电话响起了,空拍了拍刘松的肩膀,让他放开自己,刘松最后终于还是松开了手,站到了一旁,空离开手术台,拿起远处的衣服,摸出手机,里面传出的是一个听起来脑子就不太好使的小混混的声音。
“就由我来满足你们吧,一定会比那个不知世事的少爷更让你们舒服的。”
反正来都来了留点土产走嘛,空笑嘻嘻的说着。
“那个少爷,知道你来了吗?”狐狸感觉自己喉咙发干,硬是挤出声音。
“不知道哦,你想,他是好孩子嘛,知道的话肯定会阻止我的——不过嘛,现在应该发现了正在生气呢吧。”
空赤裸着躺在刘松家的那个手术台上,话虽如此身上却没有前两次时那种深入骨髓的高傲和轻蔑,看起来轻率而且怠慢。
他漫不经心的将脑袋搭在手臂上,看着他准备各种各样奇怪的道具。
钳子,镊子,为数众多的手术刀,看起来像是牙医用的形状奇怪的吸水器已经大大小小不知道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药物的瓶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
小混混再一次将电话拿到了自己这边“就是这样,请你两个小时之内过来,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和我的兄弟们会做出什么时哦,要知道这小子可是打了我们好几个兄弟呢。”他将手放到了洪炎的脸上然后狠狠的掐了一把“要尽快哦,我们这里可有一百多号人呢,大家血气方刚,只要是洞就能钻,说不定等你到的时候你家少爷的屁股可就合不上了哦。”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电话那一头用好像是在关爱智障一样的声音说“看你们好像不知道,但你们手里的那位少爷可是洪星会的三少爷啊,如果还想留全尸的话,我可不建议你们这么做”小混混一僵,突然觉得自己死到临头,周围也开始泛起一阵嘈杂,他不由得冷汗直流“不过嘛,这事情看样子让你们直接放人你们大概也不甘心,这样吧,只要你们保证不动master一根汗毛,两个小时之后我会带着赎金出现的,至于后面那部分要求嘛”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换“就由我来满足你吧,一定会比那个不知世事的少爷更让你们舒服的。”那声音甜腻而且淫荡,小混混本只打算随口威胁并不打算真做什么这声音却听的他下肢一紧“那么照顾好master,两个小时之后见。”
不过木已成舟,他指示着小混混打通了空了电话。
在一长串的提示音之后,打开扩音,空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比起平日略显沙哑,带着隐约的水汽。
“master?”
“终于醒了啊,大少爷。”莫西干的小混混拿着水桶嘲笑的看着他。
“嗯,我被绑架了呢,或者说是你们绑架了我,对吧。”
“正确,还真是相当迅速的反应力呢。”
他们嘻嘻笑着,显然是已经将洪炎当作了案板上的鱼肉。将不知哪里变出来的钢管搭在肩膀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洪炎在心中呲笑着他们的愚蠢,如果空在这里的话光他一个人就能让他们跪下来唱征服。
对了,空!洪炎突然灵光一闪。
是父亲的公司白道上的名字。
他们把洪炎当成了普通的夜游的大少爷。
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他这么想着总之先向最前面那个人的眼睛虚晃一击,在一瞬夺走对方的视力然后一个扫堂腿踹了过去。
好了第一个ko。
但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两拳难敌四手,还有一个词叫乱拳打死老师傅,更何况这群人也比洪炎想想的难对付上不少。
理由很简单,洪炎没有阻止他的自信,他明显对那只狐狸抱有奇怪的愧疚,大概真心觉得就算让他开五个或者十个洞也没有关系,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与自己也有关联,他亦是真心觉得为了自己再去开十个或者二十个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洪炎不想
无法将疼痛与恐惧联系在一起不代表不会疼痛,无法逃避也不意味着就应当承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