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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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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睁睁看着在我身下的人脸色由涨红到逐渐发白,我的内心没有恐惧只觉得痛快的很,或许我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我是个有精神病的小怪物,就像我父亲那样。

周围的孩子见阻拦不了我随即哭了出来,我觉得他们吵闹,便大吼了一声“闭嘴”,刚刚被我甩出去那个小孩边哭边大声喊着“救命啊,杀人了,小怪物杀人了,杜昀杀人了,救命啊!”

母亲率先从内厅冲了出来,抓着我的双手安慰我,“昀昀,宝贝,先放手好不好?让哥哥呼吸,乖,我们先放手。”

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大伯喝多了酒就开始耍酒疯,硬是揪着父亲不放起了争执,母亲将我送到了院子去,让我先跟那些小孩儿玩,说她要去处理事情。

我惴惴不安地像喷泉那边走去,一群小孩儿正围在那边聊天,我走进了好奇地听着,他们嘴里在说着什么“小怪物”之类的话。

我问了一句“什么小怪物呀?”

妈妈爱我,爸爸不爱我。

今天是周末,母亲本答应了我要带我去游乐园玩,但出发前突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是大伯生日,要到他家去吃家宴。

我只能忿忿地回了房间换下方便游玩的运动服,换了一套更为正式的服装,出门前我在硬皮本上写下──

可父亲拽着我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腕骨捏碎,“我知道,就是你!就是你!你怎么还不去死?”

明明母亲说我是他们来之不易的孩子,为什么父亲要说这样的话?

母亲赶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母亲想上前来抱抱我,父亲却颓然坐在沙发上说,“阿舒,过来,我需要你。”

随后他一声令下“给我打”,所有人都上来对我加以拳打脚踢,没留手劲儿全都下了死手,虽然小孩的力气没多大但是如此密密麻麻让我喉头泛上了血腥味,五脏六腑像是位移了一样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尽兴般拍拍手扬长而去。

我躺在这昏暗无光的黑屋里绝望的望着天花板,我在倒数自己的生命,什么时候黑白无常来救救我,我不想活了。

次日父亲母亲带着我上门赔礼道歉,可我觉得我并没有错。

不过倒是那位堂哥识趣,跟我道歉了还拉着我出去玩,好像昨天骂我小怪物的不是他。

他依旧邀请我去玩抓迷藏游戏,只不过这次换了个地方让我数数。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遗传了父亲的精神病,或许我只是受不了这种刺激发了疯。

父亲驱车将我带去了医院,医生给我注射了适量的镇静剂我才冷静下来,我问母亲,“妈妈,你告诉我你跟爸爸没有乱伦好不好?你告诉我我不是小怪物好不好?”

我绝望的望着天花板流眼泪,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是父亲母亲为了逼迫祖父承认他们感情的产物,他们对我没有爱。

11.18

今天我悄悄跟妈妈说我想要一个弟弟,妈妈说不要弟弟给我买一只小狗陪我玩行不行,我有点生气。

我知道我们家是有家族遗传病史的,是一种名为狂躁抑郁症的遗传病,不过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因为我活到六岁了一次都没有发病过。

我的泪在不知不觉中流了满面,依旧倔强的说:“不,他说我是怪物,他该死。”

后来我被父亲强硬地从他身上扯开,母亲抱着我匆匆上了车离开了大伯的家。

那是我第一次发病,我是真的想要掐死他。

年龄最大的堂哥将一众小孩揽到身后,指着我的鼻尖凶狠地说,“你,你是小怪物!大家都不要跟杜昀玩,他是怪物!他的爸爸妈妈乱伦,生下了个也有精神病的小怪物。我们不要跟他玩,万一他忽然发病伤害了我们,都离他远点!”

他身后的小孩向我做着鬼脸,还有的竟然直接朝我这里吐口水,异口同声的说:“呸!杜昀小怪物!杜昀小怪物!”

我像是忽然失了理智,红着眼就将比我高半头的孩子撂倒在地上,我坐在他的身上双手发了力去掐他的脖子,力气大得连周围几个小孩来拉我都没拉动。

12.15

今天又要跟着爸爸妈妈去大伯家吃饭。

其实我并不喜欢去大伯家做客,大伯与父亲母亲说话时总是阴阳怪气的,连吃饭也吃的拘束,但是有玩伴好像也能成为我去大伯家的唯一支撑理由。

母亲无奈只能让家里的阿姨将我抱了下去,很久之后母亲才到我的房间来安慰我,她说:“爸爸不是故意吓昀昀的,爸爸只是生病了。爸爸跟妈妈一样爱你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11.29

倒好,死了也好。

反正我生来就是棋子,一了百了。

他们一群孩子将我推到一个乌漆麻黑的地方,三五个人竟抓住了我的手将我绑了起来,我本想大声呼救,却被人用一团带有尿骚味的破布堵住了嘴。

那位堂哥甩了我两个巴掌,将我的脸打的发热发疼,“不是很能耐掐我脖子吗?怎么没掐死我?你个疯子、怪物,这里没人找得到你,既然昨天你没掐死我,那今天你就死在这里好了。”

随后我感受到许多道膻臭的水柱浇在我的身上、脸上,顺着发丝、额头流入眼睛,刺的我眼眶发疼。

医生与父亲母亲交谈的时候我就在一旁,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无奈,“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起码他没有隐性遗传病,只要没有自杀的倾向就把他当正常的孩子看待就好,先开药回去吃吧,这药是这辈子都不能断了。”

回去的路上无论母亲怎么逗我我都不会笑了,我感觉我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死了。

后来我知道了,父亲母亲的名字不是巧合,曦和意为太阳,望舒代指月亮,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兄妹,自然连名字都要一对。

父亲在家里偶尔发病了只有母亲敢上前去靠近他,我则是躲得远远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能经常看到父亲在家里吃药的原因。

今天回家的时候父亲在客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桌上能砸的全都砸了,茶几也被掀翻在地,我躲在一旁看着却被父亲拉拽了出去,“为什么你要出生,是你,是你分走了阿舒给我的爱,你怎么不去死?”

我被父亲的这番话吓得怔愣在了原地,嘴上说着,“我不是,我没有。爸爸你看看我,我是昀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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