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的灵兽毫不留情地撕扯开女主人的四肢,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他蹲下来用绣着平安符的手帕亲昵地为她擦拭,然后连同自己的宗门外袍一齐扔火里烧了个干净。
他感到恶心,但是脸上没有端倪,甚至还带了笑意,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冷静地盘算如何才能将其扭断。
但他做不到。
他想活着。
如果他只是乖巧地被养在笼子里的牲畜,如果他当年不是自诩聪明地跟着女人来到大荒,如果没他有生出任何情感——
没有人生来就是为了死去和赎罪的,可他是。
再过了多少年?他认识了一个半人半妖的剑修,和东海的鲛人打过架,也收留过一个小和尚,还有每个月见到的死去的姑娘……实在过了很久,在大荒燃起浇不灭的大火的时候,杂乱的人声和灵兽的嘶鸣交融在一起,听起来如同隔着朦朦胧胧的雾。他坐在石头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灵兽一点点折磨死自己的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