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兄,你中了药。”穆执扶住夜卿皇,他本来熟悉各种药理,心中很清楚好友的状态。他引着夜卿皇往外走,温声安抚道,“无妨,这附近有片荷塘,你去那里吹吹凉风冷静一二。”他随身携带药丸,可春药不是毒,无法可解,他只能取了安神定气的丹药让其服下。
“多谢。”夜卿皇服了药,清醒几分。
荷塘一望无际,涟漪随风涌动,清幽月色洒在湖面的雾气上,亦梦亦幻。
密室尽头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扒开竹林走出去,终于见到了宽广天地与夜空中高悬的皎洁明月。
茂林修竹前,一青年男子长身玉立,手持一卷古画,男子青袍加身,浑身散发出儒雅书卷气。
“夜兄?”穆执惊讶的望着面前的不速之客,他敏感的嗅到了药味。
按照如今形势,阿杏定是被人收买,阿姊被人下了药,而佛堂中弥漫着浓烈的催情香,茶水亦被人动了手脚,其心实在恶毒!想必不久之后,会有某位“大人物”来佛堂祈福,正好撞见这桩丑事。
霸道的药性愈涌愈烈,夜卿皇目眦欲裂,满眼通红,突然看到西南边墙壁上提了一首七言绝句。
他提灯上前,将诗反复诵读几遍,脑中掠过十几种古语加密之法,一一贴合诗歌,最后发现此诗用反切法加密。他将诗歌二十八字的声母韵母音调重新排列,很快找到了暗藏在诗歌里的暗室密道所在。
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扑向淑妃的欲望,拔下淑妃头上金簪,狠狠扎在手心。
金簪刺破手掌,鲜血涌出,剧烈的疼痛终于短暂压制住爆发的情欲。
佛堂,京城的佛堂一般都有隐蔽的生门。夜卿皇艰难的维持清醒,成千上万的典籍文章迅速掠过脑海。燥热难安无法集中思考,他索性将掌中金钗扎得深些,用疼痛争取理智。
想来佛堂计划失败了。王沉鱼娇媚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可望着冰冷池水里狼狈的美人,连她也不得不动一丝恻隐之心,对夜卿皇伸出纤纤玉手,红唇扬起轻笑。
“水里凉,快上船来。”
湖岸边水才没到腰部,夜卿皇狼狈不堪的站在湖里,满脸是水,衣衫湿透,瑟瑟发抖。
萧衍懒得多看他一眼,转身决然离开。
夜卿皇盯着夫君远去的背影,心如刀绞。
穆执,明面上说帮他的好友,竟会暗中与他夫君发生关系。
萧衍无意间撞破慕云阁救援事件的真相,心中十分难受,他曾对夜卿皇敞开心扉,他以为他的正君与他赤诚相待。
胸中怒火难忍,憋屈的很,他粗暴抓住夜卿皇手腕,凌厉双眸满是轻蔑,字字诛心:“你与后院那些贱货并无区别。”
夜卿皇闻言面如金纸,想要辩解,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他大脑乱作一团,他要失去萧衍的信任了,他很怕。
萧衍嘲讽的目光落在穆执脸上,英俊的眉宇微抬,冷冷道:“穆执有没有告诉你,在慕云阁,他与我有了肌肤之亲?”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我早早就仰慕夜兄高才,又有幸与夜兄深交。”穆执满眼真挚,“无论是慕云阁或是庙堂之中,我都愿为夜兄尽绵薄之力。”
“咕咚”一声,一只青蛙从船上跳进池塘。
船摇晃两下,一黑影从船上走出来,迈步上岸。
屋内的香气终于淡了些,仔细一嗅,有明显的雄性麝香味道。夜卿皇的身子越来越热,他喘息着倒了一杯凉茶,满饮而尽。
凉水入肚,短暂的清醒后,一股不可抑制的邪火直冲脑门,夜卿皇浑身躁动难安,血脉膨胀,胯下剑拔弩张,他仅剩的理智告诉自己,茶水也有问题!
欲潮似海水涌动慢慢吞噬理智,夜卿皇满脸通红,额上全是汗水,他散发着蒸腾的热气,身下硬的发疼发疯,只想找个温柔乡插入。
一只摆渡用的乌篷船孤零零停在岸边。
虽是春夏之交,夜晚湖边寒意渗骨,正好缓解了夜卿皇的药性。
“此次偶遇,实在是巧合,你又帮了我一次。”夜卿皇劫后重生,不忘道谢。
“穆兄!”夜卿皇面露喜色,终于松了口气,散开手。
一只带血金簪滚落在地,血肉模糊的掌心鲜血淋漓。
夜卿皇浑身燥热,忍不住解开衣衫透气。外头空气清新,他体内情欲得到舒缓,可还是很难受。
俗话说捉奸拿双,只要他逃离,阿姊就是安全的。
密道狭小漆黑,给人逼仄和窒息感,夜卿皇忍住极度不适,匆忙逃走。一阵阵热流猛地袭遍全身,他呼吸炙热起来,狭长的密室仿佛无尽头地狱,怎么也走不完。
终于,他见到一丝微弱月光。
鲜血顺着掌心滴落在地。
夜卿皇取了一盏灯,仔细观察佛堂四壁。
他心跳如雷鼓,身处危急之中却不慌乱,甚至在思索脱罪的说辞。
忽然,乌篷船里燃起烛光,一只染着蔻丹指甲的纤细玉手拨开帘子。
船内,贵妃王沉鱼慵懒而妩媚的伸手撩了撩散乱的云鬓,华贵的衣裙铺散开犹如凤凰羽翼,她看着湖水浑身湿透的夜卿皇,妩媚双眸中露出一丝诧异。
眼前之人似乎不应该出现在此。
说罢他用力将夜卿皇从湖边推了下去。
“噗通——”
平静的湖面绽放巨大的水花,寒意透骨袭来,夜卿皇猝不及防呛了几口凉水,挣扎着扶住岸边碎石站起来。
“我——”这事本来是穆执最纠结的心结,一直不敢告知夜卿皇,如今,阴错阳差,萧衍竟直接捅破了这层纸。
一贯从容的穆执也方寸大乱。
夜卿皇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弄得不知所措,面色苍白,冷汗涔涔。
月光洒在少年冷酷而俊美的面容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祗。
夜卿皇和穆执都怔住了。
“你们俩认识啊?”萧衍嘴角勾起不屑轻哂,他漫不经心瞧着夜卿皇,吐出冷酷话语,“你当初得知我在慕云阁,为独享功劳而不肯告知南苑,还捎带打压贺兰叔叔。”
环视一周,只有淑妃趴在桌案上,似是沉睡。
夜卿皇浑浊的目光慢慢挪向长姐的胸和屁股。
“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