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陆燃又敲了三下,在心里默数了30秒以后,不急不缓地开口,用上精神力把话语送进了门里。
“我是陆燃,昨天通知过,我今天会来领我的私有财产。”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光脑上的时间,“约定的移交时间还有1分37秒,你们可以让我我可以等到移交时间,但假如超过一秒,我们法庭上见。”
没有反应。
铛,铛,铛。
陆燃不急不缓地,又敲了三下。
——他的哥哥,精神域被那个蠢皇子弄碎了,这会儿精神力散得到处都是,陆燃下了电梯就闻到了,他哥哥的气味。
哥哥一定很疼,才会闻起来……这么诱人。
陆燃想着,垂下眼睑,盯着自己扶在门上那双白皙的手,把濒临暴走的精神力一点一点收束进去。
不等柯林发文,雄虫少年已经迈开脚步,往那扇门走去。柯林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落了空,有点尴尬地停留下空中。
他向来温柔的雄主当然不会是有意的。收回手的雌虫中将心想。但雌虫的本能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些本能的恐惧。
雌虫中将想,这可能是这个特殊科室太阴森了吧,不舒服也难怪。
特殊科室的走廊很冷,那不仅是指温度,也是指这里和军部如出一辙的那种气息。
厚重的、密不透风的不锈钢病房门,死寂的走廊里微不可查、介于幻觉和真实之间的那些惨叫和哀鸣,让这条走廊变得像是通往地狱的道路。
柯林是一线真刀真枪的军工拼出来的战士,从前嫌少接触这些后方军部的阴私,一路越爬越高不得不接触、大多时候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时这样的情形出现在他眼前,军雌中将忍不住皱起眉头,随即揽住了身边雄虫的肩膀。
几秒钟后,那扇铁门在陆燃面前打开,给他开门的是个不苟言笑的雌虫。
陆燃任由自己表现出了一点适当的焦急和怒火,一言不发地进了病房。
依然如此。与此同时,陆燃又“听”到了迦隐变了调的惨叫。
不仅不来开门,还压着哥哥做更过分的事情?
事不过三。
不能被发现。至少不能被发现得太多。
雄虫的手因为忍耐兴奋而有点发抖,但还好,带他来的是柯林,他的柯林总会自己找出合理化的借口解释雄主身上各种各样的异常,来延续这样对他这样的一位雌虫中将来说再理想不过的生活。
陆燃敲响了房门。
=
陆燃的脚步停在铁门前。
没有人告诉过他是哪间房间,但他比谁都清楚是哪间。
他的雄主拍了拍他的手背。
柯林在他的雄主的脸上看到了有些陌生的表情——雄虫少年看着走廊尽头那扇格外厚重、特殊加固过的铁门,脸上一点情绪也没有,但他和雄虫之间性事过后残留的精神联结却告诉他,他的雄主在生气。
他的雄主很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