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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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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挨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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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缩了缩脖子,靠在帽子的阴影下一言不发。

温子舒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了。

其后,林白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捏着帽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突然觉得有点委屈。

温子舒:“抬头。”

林白抱住帽子不撒手,额头一动不动地抵在课桌上,心脏跳得厉害。

没一会儿,一只温凉的手便伸下来捧住他的脸。林白知道那是温老师的手——如果不是自己这副样子不太能见人,他肯定乐得嘴角都能咧到耳根。

大课间后是语文课,温子舒刚进教室便习惯性地看向林白,却发现后者戴着帽子趴在那里睡觉。

——嗯?

温子舒轻轻皱眉,暗自思量是不是昨晚自己做得有些过火。

可下一秒,何翰的大手就捏住林白肩膀,他垂下眼睛盯着后者:“这张卡从来都留在张季松自己手里,可在他失踪后,银行卡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甚至写着不相干的你……你说,他的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

“先别管有没有关系,你俩这是给我送卡来了?”林白不怕死地问道,“那张卡上有没有写银行卡密码啊?”

何翰猛地揪住林白的衣领:“回答我的问题。”

这样滚烫的一笔一划,今天却被不知何人揍得破相。

温子舒攥紧林白的课堂练习,手腕罕见地发颤。

又是五六分钟,温子舒才慢慢放下那张纸。他一言不发地转向电脑,快速而专注地调出大课间的监控,默然地寻找林白的去向。

这边,连程的目光挨个在其他人身上扫过,最后定在林白身上,语气阴恻恻的、带着浓郁到溢出的酸气:“客户不少,嗯?”

回到办公室的温子舒喝了一大口凉透的茶水。

“撞的?”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白一回头就看到千炜边发作业边冷冷道,“你这是撞哪里才能撞成这样?”

“我——”

林白还没辩驳几句,桌子上就重重砸下来一个水杯,他愣愣地抬头,就见方扬脸色阴沉沉地瞥了自己一眼。

“你、你干嘛?”林白色厉内荏地盯住何翰,“你不跟我说清楚,我哪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何翰面色微愠,似乎想直接动手,却接着被一只修长漂亮的手轻轻挡了肩膀一下——戴好眼镜的唐声也走上前来,却正正好好把林白能够逃脱的空间完全堵住。

这位看上去温和无害的团支书对林白微笑道:“是这样。张季松上周没来上课,据我们所知,他也并没有回家,任何能找他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可还是没能找到他……”

然而委屈还没过三秒,一只手就把他的帽子扯掉了,林白慌里慌张地去抓帽子,却抓到了连程的手。

“谁他妈揍你?是不是隔壁那几个?”连程五指抓进林白发间,像提溜小动物似地把林白的脑袋提溜到他面前,又凶又气地盯紧少年几乎破相的脸,“说话,是不是他们?”

林白被弄得有点疼,他使劲拨开连程的手,小声嘟囔:“自己撞的。”

不过,最终他也没能反抗成功,被温子舒捏着下巴扳起脑袋。

就见那原本轮廓分明的小脸肿了一大圈,不光眼睛被挤得一大一小,鼻子下面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嘴唇、眉尾,甚至连脸蛋上都擦破了皮,凄惨无比。

温子舒眯起眼,声音更轻了:“怎么弄的?”

平时一整节语文课都要认认真真听讲的林白,今天整整一节课都没抬过头。

下了课,温子舒走过去摸摸林白的帽子:“不舒服吗?”

林白显然根本没在睡觉,他一听是温子舒的声音,立马抱住帽子,低着头快速摇了几下。

林白不甘示弱地攥住他手腕,拼命大喊:“我怎么知道他写我名字干嘛?还有,你们老大的话你都不听啦?那张卡既然是他给我的——”

一拳招呼上林白的脸。

循着林白的踪迹,温子舒找到了高三六楼洗手间外围的监控录像。

他一动不动地看完录像,点击保存,又接着调出隔壁二班学生的详细信息,找到何翰和唐声的电话号码。

手指飞动,温子舒给他们发去了短信。

他戴着眼镜,谁人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从外表上看,温子舒好像是在静坐,又好像是在发呆,但所有人都不敢轻易靠近这样沉默的温子舒。来送课堂练习的语文课代表被素来平易近人的温老师吓了一惊,战战兢兢地送下练习便逃似地离开办公室。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足有五六分钟,温子舒才蜷了蜷麻木冰凉的指尖,他面无表情地翻着课堂练习,又面无表情地挨个批改,及至翻到林白的练习时,这种机械而枯燥的动作才宣告结束。

温子舒拈着那张薄薄的纸,用拇指反复摩挲林白在纸面上写下的名字。他的指尖向来冰凉,只有触到这个名字时才能感觉到滚烫。

林白:“……”

紧接着,林白觉得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往自己手里钻,一转头,就看到蒲南委屈着一张小脸,把一管药膏塞进林白手心,小声说:“镇痛很管用。”

林白更无措了:“你们……”

“他失踪了?”林白忍不住插话问道,“他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声的话头微微一顿,他的笑容慢慢消失在嘴角,整张脸上只有透过镜片的冰冷目光:“在他的语文书里夹着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尾号8700。这张卡是他的私有卡,里面至少有五万块钱——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写着‘给林白’。”

林白的眼睛倏地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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