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被梁仕牵着手,来到仙宴楼前时,还是傻眼了——那里静静地停了一辆囚车。
“东西给他戴上。”梁仕吩咐完,暗卫便提了细铁镣子走到沈玉面前,“沈大人,得罪了。
沈玉张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他实在不知道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真的?”反问带着浓重的鼻音,沈玉这小嗓子勾得梁仕心头发痒。
“真的。我若骗你,天打……”
沈玉忙转身想堵住梁仕的嘴,却不防起得急了,后脑勺直接撞上了梁仕的下巴。
第二次是他要作弄沈玉后面的时候,沈玉怎么肯被那般羞辱。
这一次,沈玉又是在因为什么委屈呢?
明明……委屈的应该是他啊。
他使出全力挣扎,却因旧伤尚未痊愈而被梁仕死死压制。
突然,沈玉不动了。
梁仕以为沈玉老实了,却听到了极其轻微的啜泣声。
“放心,这次不为难你,没有那物什。若再不听话,就把你养成狗奴哦。”梁仕用只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威胁”,沈玉立刻不动了,乖顺地由对方将自己塞了进去。
沈玉满脸委屈。若非早有打算,他如今焉有命在。
不过是贪心玩了三个月,隐竹便要把他的名声也夺了。虽然是那个破“沈心”的名誉,那也是他用命换来的。
想到此,他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了。自顾自撑着地起了身,背对着梁仕打算开门就走。
梁仕靠近他耳边,用腻死人的声音轻轻解释:“欺君之罪,可是你自己认下的哦。”
“……”
镣子很短,梁仕抱着沈玉上囚车,因了之前斩首时游街那一遭,沈玉对这东西有阴影,怯怯地挣扎了一下。
“唔……”梁仕捂住下颌,眉头紧皱。
沈玉恬淡一笑,“隐竹作弄我,报应来得真快。”
沈玉以为两人和好了,自己的罪也就翻篇了。
听不得哭声,梁仕松开了手,蹲下去,张开双臂,用身体裹住了沈玉瘦弱的背。
他摸到沈玉脸上,用食指抹去那一行清泪,软了声音道:“莫哭了,朕是吓你的,军功给你留着呢。”
这话很管用,啜泣声立马停了。
被他反扭的身体一颤一颤的,有水滴断断续续溅到地上,绽出一朵透明的花来。
这是梁仕第三次见到沈玉哭。
第一次是施针刑的时候,沈玉疼得狠了才哭出来。
他浴血归来,可不是为了听心上人这般泼他脏水的。
梁仕看沈玉恢复了初时一身反骨的模样,又觉得他刚才不辩驳,是默认了“欺君”无碍的说法,怒从中来,在沈玉开门的一刹,猛地踢了他的腿弯使其跪下,又迅速抓了他的胳膊反手一拧,同时将右腿压上了他的背脊。
这标准的擒拿犯人的姿势,立马叫沈玉感受到了巨大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