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奇蹟却缩在训练营的最底层独自舔舐伤口,被塔毫不留情的抛弃,只为了庾止的升官发财路。
幸好我还在。
他不只一次的庆幸自己是s级向导,还能用这点臭权力替启川谋得他应有的待遇。
这不就是杀人麽?用一个年轻的向导生命,换来他苟延残喘的机会。
沿霖信誓旦旦:「你放心,塔没有逼迫他们,这些受试者都签过协议书,全部保证是自愿并且是在清醒的状况下签订,如果最後被选中,塔还会给予高额补偿金。」
拂风不置可否,他也不知道该笑沿霖太天真还是有意视而不见,自愿?怎麽个自愿法?
为什麽……?
我在难过什麽?
他脑中混乱,一边拼命思索着,双手却摀住脸,小声小声的哭了起来。
紧接着,更让他困惑的事情发生了──鲸鱼回过身,慢悠悠的游到他面前,那对西瓜大的眼睛眨了眨,竟然从中落下一滴泪来。
鲸鱼在哭?
……一时之间,他想的居然都是有没有任何跟鲸鱼的眼泪有关的典故。
「我不认识他。」
启川看着那个名字,拂风?没有印象。
「那你现在认识了。」对方耸了耸肩。「反正这些都不重要,你们有98%的适配度,多相处相处就熟了。」
梦里,启川点头接过纸张,心中却充满疑惑。
他想仔细翻看上面的文字,对方就不耐烦道:「都对吗?」
受强硬的态度驱使下,他只好将视线移到个人资料那一栏,快速的确认一遍,「都对。」他说,手上的笔却迟迟落不下去。
「摸一摸前面……手指圈紧,对,握紧一些……」
认真教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照着对方的指示,修长的手指包覆住阴茎,来回撸动,精神触手也在爱抚着他的脑子,同步了频率,双重刺激让他撑不了多久就高潮,前端小孔一张一阖吐出浊液,可结合热哪有这麽好打发?很快,疲软的性器又颤巍巍立了起来,等待下一轮抚慰。
以往启川每到结合热时,不关在房里做上个一天一夜拂风都舍不得出门,卧室中满地的淫靡痕迹就不说了,浴室,客厅,厨房……做饿了他就套件上衣光着两条大腿下碗面,启川就从後方掐着他的胯骨,也不进去那濡湿饥渴的小洞,就着他并紧的腿根抵着他的会阴来回磨擦。
「启川……启川!」
他勉强保持住清醒,操纵着屋内的智能管家,机械手臂从天花板伸下来,打开客厅柜子第二格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罐白色药锭──俗称小白片,是没有向导的哨兵们专门用来度过结合热的灵丹。
乳白色涂层的手臂旋开盖子,倒出两片药锭,「启川,启川,吃个药。」
拂风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让他将熊宝宝贴上额头。一接触上传导仪,向导的触手便迫不及待钻了进来,像蛛网般散开,层层叠叠的爬上他的屏障,不分彼此的紧紧贴着,温柔细致的将他包裹住。
他舒服的喟叹了声,双手想抓住什麽似的动了动,却抓了个空,只有布偶毛茸茸的触感。
「啊……」
这几天,启川的梦中都有一条大鲸鱼。
巨大的尾部来回甩动,两片鱼鳍张开如同船桨,从假想的海平面中跃起,在空中华丽的翻滚了一圈落下。它似乎想同启川亲昵,但碍於体型实在太大,总是离他几步之遥。
「拂风说得没错,你确实很可爱。」
但这不够,远远不够──
床上忽然传来轻微的动静,启川眨了眨眼睛,面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启川?」拂风喊了他一声,对方睡乱的发丝蓬松的翘着,「启川,怎麽哭了?」
他慢慢的坐起身,拉起熊宝宝半靠着床头,似乎想起了什麽,面颊带着些许赧然,「我……」他不知道该怎麽说,明明自己不是爱哭的人,却老是被拂风撞见这种尴尬的场面……哨兵的自尊心在此刻膨胀起来,他不想在向导心中留下自己很软弱的印象,「我……我有点头晕。」
用钱买来的自愿是否也能称作自愿。
厌恶一闪而过,新任参谋长的高谈阔论又涌入脑海中。
「……我们能依靠仅剩的军力,死守下塔,是否已是个奇蹟?」
拂风刚显现,见到的就是这麽一副景象:他的哨兵躺在床上,弓着背缩成一团,大白熊被他抱在怀中,那张俊美的面庞上满是泪痕,连眼睫上都沾着湿意。
拂风睁大了眼睛,慌忙坐到了床沿,伸手想把启川抱起来,看着像实体的手却穿透而过,他一愣,苦笑了声,记起自己现在不过是个投影。
如果能再次操控身体便好了……他出神的望着对方的脸,他原来身体的精神领域伤的太重,毫无转圜余地,而异领域移植正是把他的精神意识转移到另一人身上。从此对方的肉体中就住进了两个灵魂,为了防止排斥──毕竟到目前为止,适配程度最高的不过才四成多一些──原先的那一个领域核心会在转移时便被毁去,好让他顺利住进对方的躯壳,鸠占鹊巢。
对了,这是他的精神体,从他的领域之中写成的图景,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乘载了他的喜怒哀乐。
於是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上头果然满是湿痕。
他浑身一震,一股极其强烈的悲伤如排山倒海而来。
在说到相处时,他朝着启川挑了挑眉,其中隐含的玩笑启川只当没看到,又问:「这个向导也同意吗?」
「都对那就签名吧,」对方指了指最下方的方格,「就这边,签完名写上日期。」
这回他没有被动的接受,而是皱起眉头问:「这是要做什麽的?」他刚才好像瞥到了深度结合,特准等等字眼。
「做什麽?当然是好事啊,你以为要把你器官挖了拿去卖啊?」手指移到文件中央,对方戏谑的说:「上面让你跟一个s级向导绑定,因为你跟他适配度很高……怎麽,你这幸运的小伙不乐意啊?」
他满脑子儿童不宜的画面也间接的影响到了启川,虽然无法准确的知道对方在想什麽,躁动的慾望却一分不差的传了过来。
他又释放了好几次,黏稠的液体将床单弄得一塌糊涂,最後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了过去。
「这几份文件你看一下,姓名编号等等都核对无误的话就在下面签名。」
对方乖乖的转过身来,双眼已经在情慾的折磨中失了焦距,呆呆的瞪着投影,拂风正操作着手臂端来温水,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哀求:「帮帮我……帮帮我,拂风哥,我好难受……」
拂风脑中轰然一响,机械手臂差点便要打翻了水杯,他听到自己说:「你先把药吃了,吃完後……哥哥教你怎麽做。」
启川趴伏在床上,左手紧紧搂着熊宝宝,右手伸进宽松的睡裤中,薄薄的衣物遮掩不住粗大的阳具,深红色的前端从腰带中探出。
触手探进领域,小心翼翼的四处探索,寻找让他头昏脑胀的源头。堪称温柔的触碰刺激的他头皮发麻,以往也是这麽舒服,可今天却好像有点不一样──从尾椎处传来过电般的爽快感,他不自觉弓起背脊,蜷缩起身体,背对着拂风的投影悄悄的挺腰蹭上了被褥。
这些小动作却无法缓解越来越强烈的躁动,浓烈的慾望汹涌袭来,启川很想把手伸下去纾解胀痛的下身,一丝理智提醒着他向导还在这儿,不可以在人家面前耍流氓。
他不知道拂风早就发觉了,空气中充斥着情慾的味道,拂风站在他的精神领域中,被熟悉的气息团团围住,也禁不住情动了。
启川蹲下身,一手支着脸颊,满意的摸了摸鲸鱼脑袋。
他的精神体扭过了身体,与他对视,尾巴轻轻卷上了启川的背,贴着他的肩膀滑过。深海中的王正柔顺的接受主人的玩闹,庞大的身躯小心托住了启川。
若有水波,早已被扬起层层浪花,启川看着看着,忽然有些茫然,疑问脱口而出:「c级基因的精神体能有这麽大的体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