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够吗?」
他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什麽?」
对方重复了一遍:「跟你做爱,这样够吗?」
他知道旁边躺着的是个危险人物,诚然,住在这一片区域的,哪有几个善类呢。但是这个男人是最危险最不应该惹的那一类,和他熟的叫他小q,更多的叫他疯狗。
因为他打起架来不要命,这种人通常是早死的那一群,但疯狗不一样,他不莽撞,他的不要命并非源於图穷匕见,纯粹只是个人的爱好,追求生活刺激罢了。
他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下去,直到他考上学校,又或是攒够了钱。
「……谢谢。」
他小声的说。对方看了他一眼,忽然说:「吃完去你那睡。」
从那天起,他和疯狗似乎熟稔了起来。
「就这麽害怕?嗯?……乖宝宝第一次被条子抓,是吧?」
他摇摇头。
对方也不在意,抹乾他的泪水後就拉着他往外走,也不说去哪。他也莫名其妙的没有问,就好像一个大型玩偶,任人摆弄。
他下了个结论,「你哭起来真的很可爱。」
「这样够接吻吗?」对方说,「我没有跟人买过亲亲,不够可以再加。」
他看了一眼,没接,「为什麽要跟我……?你不也说了女人更舒服?」他躺到床的另一侧,手心交叠摀着脸,发出一声讥讽的笑,「还是你是个受虐狂?」
嘴唇忽然传来濡湿的触感,他想挣扎,双手却被牢牢按住。对方的舌头闯了进来,在他嘴里来回刮弄,卷着他的舌头吸吮。
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阴茎就这样顺畅的滑到底,被吞没到最根部,对方的臀尖挤压着他的阴囊。太久没做了,他禁不住发出几声呻吟,这一次,不需要疯狗催促,他就主动晃起腰,阴茎在刚开苞的窄穴中进进出出,几丝鲜血也流了下来。
掌心下的肌肉绷的死紧,多半是疼得狠了,可他真的停不下来……太舒服了,被温暖的甬道层层包裹着,对方的身材和长相又是一等一的好,作为床伴可以说是非常赏心悦目。
再加上──这个男人可是旧圣坎贝区的疯狗啊!最穷凶恶极的混混都要闻之色变,却在他的床上张开双腿任他操。他趴在对方身上,喘着气痛快的射了出来。
他几乎要被对方气笑了,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跟疯狗生气是没有用的,对方根本不会浪费一丁点脑细胞去深究每一句话背後的涵义。既然如此,他也懒的再考虑其他。
刺拉──
一撕开塑胶片,保险套的油就沾了他满手,他套在手指上,往脆弱的摺皱毫不怜惜的来回戳弄。应该很不舒服吧?他不知道,毕竟他没做过bottom,可对方愣是一动不动,任由他扩张。
对方倒是听话,一点也不扭捏的就脱了乾净。他看了眼藏在臀缝中,紧紧闭合着的肛口,男人温顺的趴着,一动不动,肩胛骨展翅欲飞。那点愤怒忽然就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挫败。
他站起身,将压在书下的钱还给对方,「没有保险套,算了。」
疯狗坐起身来,往自己扔在床下的衣物中翻找了一会,摸出几个包装袋给他。
「……」
「干麽不说话?」
声音戛然而止,他忽然被捏住下巴,那张熟悉的脸凑得极近。
「我不懂你什麽意思……」
「你不是很缺钱?」
他沉默的将钱拿过来,甚至煞有其事的点了点,五张,他在心中冷笑一声,真是有钱。他还从没想过自己做妓女可以拿这麽多,「躺上去。」他指着床,命令道:「脱裤子,趴着。」
大约是烤肉事件的一个月後,有一天,疯狗忽然拿出几张纸钞,问他:「做爱吗?」
他愣住了,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估计是以为太少,对方咕哝几句:「比玛森还贵吗?」一边又多拿出两张大钞。
正常来说他们这辈子都应该毫无交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想要安稳生活的人,而对方显然是另一个极端。
他终於换了新工作,虽然每日搭车通勤,大大缩短了他的私人时间,但至少不会受到生命上的威胁。
表面上看,似乎与过去说再见,实际上,不论疯狗白天在干什麽,黑暗降临时,总是会来他的租屋处睡觉。
直到鼻尖传来一阵食物香气,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顶楼天台,一个胖男人正在铁架前烤肉,浓浓黑烟窜起,被风势带向了远方。
「哎哟终於回来了,我说你急匆匆的跑出去是为了啥呢……来来来,赶快来吃,放盘子边的都要凉了。」
疯狗牵着他的手走过去,拿了根大鸡腿放他手里,又挑挑捡捡,选了小羊排、猪里脊等等大肉块,在他表示吃不完後才停止投喂。
啾──
唇舌分开时,带出了一缕银丝,沾在他下巴上,又被对方低头舔去。
「我跟她们只想操洞,」疯狗说,「但是跟你,很想抱着你,又想咬你。」
「没有很爽。」
疯狗光裸着身体,坐在床头支起一条腿,认真的评价:「但是确实和女人做不太一样。」
他疲倦的应了一声,慢吞吞的将东西收拾乾净,眼前又亮出一张纸钞。
从两根指头到换上自己的阴茎时,他忍不住想,如果真的进去了,会不会挨揍?这个人可是疯狗,疯狗没有道理可言,要是觉得疼,觉得被欺骗,转过头一口反咬怎麽办?
别看他现在跟个母狗似的朝着男人翘起屁股,对方是真的能把人活活打死……扶着阴茎的手犹豫着,龟头抵着穴口却怎麽也不敢更进一步。
似乎是不耐烦等待,疯狗半直起身来,双手朝後摸索,手掌抓着他的屁股将他往前推,同时自己又往下坐。
「……」
在他难以置信间,对方已经趴了回去,屁股翘的高高的。
这个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麽长的,是被性慾烧坏了脑子吗?他搞不明白,一个异性恋能这麽轻松就花钱买人操他的屁眼,只因为别人说很爽?
「你──」
「怎麽哭了?」
疯狗维持着这个动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就在他以为要被嘲笑时,对方抬起另一只手,拇指拭过他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