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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快张开(双肉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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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分担这份痛苦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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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有规则,总不能因为他,以后天地倒转,海面变陆地,陆地变海面,日月交换了位置。

想想都不可能。

但不管是什么,这辈子他是个魔族没错。

天庭受天道指引处理这棘手的存在,但一番观察下来发现自己束手无策。

于是不知是谁一合计,索性眼不见为净,将生灵下降了人间界,自认为英明地丢掉了一个包袱,虽没人设想过任何后果,但也总算是将其“妥善”处理了。

千年过去,默默被遗忘在人间的生灵受魔气孕育,萌生灵识,赤地千里的魔域诞生了一个天生带毒的魔族,这似乎才是他真正的出生。

传说中存在于天庭上界的仙帝?

亭子白玉柱子翡翠瓦檐,在仙雾缭绕里若隐若现,当中似还有一个人影。

很快薄雾散去,亭里的人影轮廓渐渐清晰。

霄云脸色一变,浑身戒备:“是七皇子?”

那小姑娘一路跟着她们,是来求生,不是来送死的,但上天偏偏这样捉弄她,连救她的机会都吝于施舍。

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这句话读来分外讽刺。

应天澜冷静又残忍地开口:“太迟了。”

然而,应天澜回忆不久前陆子书那师祖的话,感觉世间总是充满了变数。

师祖说,天地分家,万物应盘古的死而生,在天道忙于填补秩序这块空白的很长时间之后,才发现原来茫茫天地间,有一缕上古混沌遗留下来的生灵。

那时候,就好像将棋子摆上棋盘后,发现多了一枚完全不一样的,但必须将它摆上棋盘,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地方容得下它。

陆子书用手帕化成的布卷龙一样扶摇直上,冲开了重重虚无的白雾。

不过弹指一瞬,白日霞光刺得人眼睛生痛,大风呼呼刮过,所有人心中都不可思议,他们已经重回了人间。

白布倏地一缩,变回了手帕大小,几个人纷纷悬在了半空,但用脚踩踏弥漫着雾气的云海,发现脚下居然是实心的。

他们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根本没有地方躲避。

白萱口中发出一声惨烈无比的鸟类嘶鸣声,她整个人如被装满了火药,竟然被自己吐出的火焰炸了个惊天动地,炸出了大片的火光。

这一刹那,海水沸腾,世界开始天翻地覆,这场爆炸仿佛把他们连人带船都灭了个干干净净。

“魔君没想杀她,她已经不在了。”陆子书声音又低又快地说了一句。

乐明脸色一白,半晌,用尽力气拔出佩剑,好不容易才握紧在手里,他一剑划向顺着木板延伸过来的黑影,可惜剑气不足,只将黑影劈断一小截,但仍然没放弃。

陆子书将乐明丢上了桅杆,自己立于缓缓下沉的船头,只觉周身灵气和龙气如两股丝线,在内府争夺位置,但又觉得即将融成一股。

她全身几乎铺满了深深浅浅的黑影,整个人如融化的黑蜡,应天澜舍弃轮椅坐在了桅杆上,冷冷盯着白萱后脑勺,手心寒光乍现。

乐明见识过应天澜的厉害,一瞬间后背全是冷汗,颤颤巍巍道:“魔君大人,您打算做什么?”

他甚至忘记躲避,一只脚被黑影吞了进去,顿时惨叫一声,只觉脚下剧痛,然后麻木了起来,好像整只脚都不存在了。

“别去。”

乐明回头看见脸色凝重的陆子书,难以置信道:“师尊,白萱为什么会这样?

陆子书摇摇头:“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人了。”

这叫声犹如鸟类哀鸣,几乎要震碎所有人鼓膜。

黑色的影子潮水一样从她的五官涌了出来,自她身上很快爬到了木板上。

好好一清秀的小姑娘转眼间就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让那黑影在身上游移,瘟疫一样朝四周迅速蔓延,疯了似的朝他们扑了过来。

白萱掏出了那根霄云给她的羽毛,青鸟族长的羽毛据说有能沟通世间最隐秘之处的能力,羽毛亮起点点光,她在光晕里有点不真切的脸抬起来,忽地朝陆子书彬彬有礼地一笑:“没有可是了,陆仙尊。”

那笑容眼熟,勾起了陆子书不久前的记忆,某个年轻苍白的仙人曾经这样朝他笑过。

陆子书心中狂跳,马上觉出了不对,喊道:“快阻止她!”

陆子书沉默想了片刻,道:“七皇子做的事被揭发,仙帝反而能名正言顺整治他,他没理由这么做。”

霄云摇头,不怎么在意道:“那就不知道了,许是碍于身份不好大义灭亲,或是借他人之手办自己事。”

“各位,或许我可以尝试联络外界,”一直小心沉默的白萱忽然开口,吸引了所有人都目光,年轻的妖族深吸一口气,“我天授神职的身份还在,如今七殿下已成众矢之的,我青鸟一族与他不共戴天,还有不少妖族与他积怨颇深,都想将其讨伐。”

被困在捆仙绳中的巨手忽然萎缩了下去,皮肉片刻成了一层风干的腊皮,露出了里面的深深白骨,白骨绷断成碎块,噗通落进水里,天上的两个黑洞飞快地闭上了。

齐掌门上前欲追,可此时天上干净如洗,什么也寻不着了,他皱眉道:“事到如今,这七皇子反倒不愿出来了,不过他总不能将我们困死,应该很快就会再次出现。”

师祖收回了捆仙绳,随后抚着长须道:“他估摸再难回天庭,下次出现只会更小心,加之上回浪费时间之余又折损了人马,所以再不能失败。”

但巨手背后的人也好像一字不漏听见了他的出言不逊,被狠狠气着了,天空又裂开一个口子,再伸出了一只巨手,五指呈爪状,就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彼时船上几个人鱼贯而出,在师祖的指挥下拎了捆仙绳的另一头,巨手见捆仙绳如见鬼,唯恐避之不及,又马上缩了回去。

陆子书猜七皇子定是无法完全控制自己制造出的空间,只能出此下策来逮他们。

七皇子在天庭默默无闻,是什么时候有了立于不败之巅的野心,如何一步步搜罗妖族魔族的力量,如何得到炼制药鼎为己所用的方法,他们已无从得知。

只知道如今七皇子执念化作的行动丧心病狂。

他不想做被天道控制的蝼蚁,便想成为骑在天道头上至高无上的“神”。

甩出金绳索的老者道:“不枉我费老劲从老君那顺来了捆仙绳,这下任你是神是魔都逃不得了。”

巨手挣扎起来,接着仿佛天地发怒,铁块似的乌云迅速堆积,很快海平线和天际模糊了边界,船只下方浊浪滚滚,天空乌云密布,方才的晴空万里顷刻就不见了踪影。

陆子书朝那老者道:“师祖,这是七皇子的真身?”

陆子书顺着他目光看去,就见那被濯洗过似的天空扭曲起来,无端端裂开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洞口从中竟然伸出了一只巨手朝船只抓来。

陆子书“刷”地收起折扇,轻轻一敲船杆:“我就说他按捺不住。”

应天澜不动声色地望向天降的那只手。

陆子书道:“他不出现的话当然要了,总不能在这里耗着,但我猜他未必沉得住气。”

七皇子要办大事,同时又要不大张旗鼓,因此光是在壮大自身这事他就花费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他究竟抓了多少妖族,炼成了多少药鼎,从魔族那抢去的法宝到底被用去多少。

到了这阶段要不声张已经不可能,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陆子书回忆那有点愣头愣脑的年轻魔族,道:“他还会造这个?”

应天澜道:“他一开始只会这个,所以我留了他。不过那时候我还不是魔君,且双腿有疾,身中无解之毒,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留下。”

陆子书心道自然是看你奇货可居,那时候应天澜的名气应该不小了。

应天澜有些意外:“没错,你也知道?”

绝大多数的法器都只用灵力控制,如要做到类似“人剑合一”的程度 其实十分困难,因为极少有人会把一件死物当做身体的一部分。

陆子书一只手负在身后,折扇在那通体漆黑的轮椅点了点:“用心去控制事物是最困难的,因为不论是人还是魔,心中的念头总是又多又杂,若能将心中所想拿捏得分毫不差,或是摒除杂念,无欲无求,这样的人极少有。”

应天澜坐在轮椅上,在船头上看海浪涛涛。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深蓝,深得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

除他们之外这里感觉不到别的活物的气息。

“以前都不知道你能把轮椅当成摇篮来玩。”

应天澜侧目看向来人,一前一后滑行着的轮椅无声停了下来,他低头扫一眼自己的双腿,道:“我怎么想,它就怎么动,和控制双腿走路一样。”

陆子书走到他旁边,道:“用‘心’控制法器都不容易成功——你的轮椅应该是法器没错?”

这是应天澜听到的关于自己的“传说”,然后又从师祖的语焉不详中琢磨出来的。

应天澜低头看自己的手,没看没什么特别。

没人能说得准他的前身到底是什么,不过,现在的他,区区一个魔族,真的可以左右统治着世间万物的天道?

生灵没有灵识,不懂生死,它好像一直维持着混沌初时的模样,浑浑噩噩、不争朝夕地存在着。

它不知因何而生,也不知为何不灭,既不受天道约束,也不属于任何地方,没有同伴,行单只影,游离于万物之外。

它似乎是个不祥的存在,是会令到万物法则分崩离析的威胁。

就见师祖径直上前,朝亭子里的人作揖道:“拜见仙帝。”

师祖一言令四座皆惊。

……仙帝?

白萱从逃出来的那一刻注定是个死局,只是他们,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们看那里。”齐掌门看向不远处,微微皱眉。

漫天云海之上出现了一座孤零零的小亭。

陆子书虚脱似的站在云海上,应天澜旁若无人地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霄云怔怔看着云海,道:“……白萱呢?她、她还没回家,她跟我说过想回家的。”

气氛一片沉默。

然而就这时,炸开的水雾冲出了一条瀑布,细看竟然是一条纯白的巨大布卷,布卷疾若闪电般冲天而起,上面托着的赫然是平安无事的陆子书等人。

随着那声势浩大的炸响,刚才还完好无损的空间骤然分崩瓦解,如破碎的琉璃一片片跌入无底深渊。

若不是知道这并非他们熟知的世界,可能会误以为七皇子得偿所愿,真的将天地重归了混沌。

捆仙绳对白萱没用,不知道七皇子还在她身上下了什么蛊,谁也不敢大意。

她张口吐出了一把青黑色的火,火里混着黑影,几个人眼看着躲避不及,师祖打开了一道结界,但火焰竟将其烧穿。

青黑火焰落在船上,不过片刻,蔓延的火势将船只融成了两半。

他抬头望向白萱,对方并无所觉,他愣了愣,直到被一股大力拉了起来。

“什么时候了还发愣?嫌死得不够快?”

乐明从来没有被陆子书这么严厉呵斥过,他眼睁睁看着白萱身上的影子化作长枪朝齐掌门胸口捅去,齐掌门躲开,那长枪插进了船板,顿时将船只炸开了一个口子。

“她早就被种下蛊,三魂连同七魄都被控制住。”师祖解释着,两手虚空一抓,手上各持了一把短剑,“原来七殿下早有准备,是老夫失策了。”

“白萱”笑道:“吃过一次亏就够了。”

声音还是她的声音,但说话的语气赫然是七皇子!

但这可能吗?

应天澜觉得他未免太不自量力。

再者,凭他那害人利己的手段,积攒下难以计数的罪孽,他愧对了自己的身份,已没有资格位列仙班。

白萱表现不同寻常时,应天澜手心便早有准备地凝聚了魔气,等白萱七孔爬出黑影后挥手打了出去。

白萱不躲不闪,魔气正中胸口,她噗地吐出一口血,还咯咯笑着,双眼已完全漆黑,流出血一样粘稠的影子。

乐明看得呆住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下意识走上前喊白萱的名字:“……你怎么了?”

他仿佛从白萱清秀的少女脸庞上,看到了那病弱斯文的男子,在嘲笑一群他看不起的蝼蚁。

在白萱身边的是霄云,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下意识听从了陆子书的话。

然而白萱说完莫名其妙的话便率先躲开了所有人,她双臂伸展,用力一仰头,张开嘴发出了凄厉尖锐的叫声。

若果牵扯到其他妖族,尤其想要报仇的白萱,他们没理由阻止,且白萱的身份的确是个好用处,若还有各妖族襄助就更好了。

但陆子书担心妖族和天庭关系不一般,难防变故发生。

陆子书道:“可是……”

应天澜记得七皇子的手下明示过仙帝好像已经遭遇不测,他问道:“仙帝还好好的?”

师祖道:“好得不能再好了。”

霄云闻言不给一点好脸地哼哼两声:“仙帝老谋深算,大概是假装不敌,骗了自己的不孝子。”

“我去把他抓出来。”

应天澜快声道:“他要弃手逃走。”

他才说完,众人就听见一阵十分难以形容的断裂声。

师祖道:“是他错不了。”

应天澜腾出鞭子去勾住捆仙绳,目光漠然地扫向半空:“堂堂天庭七皇子做什么缩头缩脑?是知道打不过,还是没脸见人?”

魔君大人问得坦坦荡荡,仿佛当真诚恳发问。

与此同时又传来了一声低喝,一条金色绳索箭也似的斜飞出去,准确无误地捆住了巨手,一长须老者窜了出来,攥住绳索的一头,力拔千钧地用力一拽,绳索立刻收紧。

天上的巨手下意识一挣,竟逃不开绳索的禁锢。

但它目标本就是船上的人,紧跟着不退反进,猛地发力向下砸,绳索当即再度勒紧,那只手被困成了一团,悬在半空发出一阵咔擦的骨裂声,巨手发现了绳索的厉害之处,立刻就要撤,但一时间竟是退不得,进也不得。

所以在知道陆子书和应天澜这样的“意外”存在后,七皇子不惜暴露,可惜尽管有仙人阻挠,有龙王自爆内丹与他同归于尽,这遗臭千年的祸害依然顽强地活了下来。

陆子书说完那句话,打算趁风平浪静和魔君大人谈谈心。

“那是什么?”应天澜忽然道。

他忽而一笑,对应天澜道:“我刚才问过师祖,师祖说既然魔毒是天生带来的东西,你前身又特殊,可能解毒关键就在本身,等解决完七皇子这个麻烦,我把师祖留多一阵,得找出解毒的法子。”

虽没有明确,但有希望总是好的,因而即便身处敌阵,陆子书心情也好不少:“就是有可能过程不容易,不过放心,有我在,绝不会折腾你的。”

应天澜心道被你折腾的时候还少么,想起这些脸颊隐隐有发烫趋势,他连忙岔开了话题,问现在最关心的:“我们真不主动去找七皇子?”

久远的回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应天澜道:“其实不算难,一开始永临造出轮椅时,自己去试过,他控制不好,不敢给我用,自己关起来改过很多回,有一天我忍不住坐上去试了一下,发现很简单。”

他或许就是心中杂念很少的人,譬如一开始只有活下去的念头,活下去之后便一心解除魔毒。

他想要什么就去努力得到,喜欢什么人,也时时刻刻挂念着——譬如身旁这位仙尊。

这不是北海,也并非人间存在的任何一个地方。

传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他死后生万物,万物又有了秩序,七皇子在北海时竟然妄图将一切打破,让天地重归混沌。

他当然没有得逞,不过倒是成功撕开了一个空间,此人没有回天庭,而是躲进了进去,还把他们带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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