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便宜都被他占完了。
应天澜眼中迷惑更甚:“为什么是占我便宜?”
“……”
刚才陆子书被诱得头昏脑涨,理智喂了狗,顾不上轻重。
“不过你刚才应该也是舒服的吧,”他声音温柔至极,却毫不羞耻,坦荡荡说着露骨的话,“你被我弄得泄了好几回。”
应天澜摇了摇头:“不痛。”
乐明立刻奔向陆子书,脸上掩不住的兴奋:“师尊!这是什么怪物?”
“是雾魇。”陆子书神情轻松得像是说草丛的一只小猫。
乐明闻言差点趴下,他手上一抖,手里的“手绢”滚出来一颗灰色的半透明珠子,是雾魇的内丹。
应天澜耳尖红红地点头:“好。”
那边乐明打算收了这怪物,但是有点无从下手,陆子书和应天澜一起过去,就看见他的徒弟一手拿着佩剑,一手捧着青鸟,十分丢人现眼地绕着怪物蹦得像跳大神似的。
“用天罗地网。”陆子书把一块手绢丢给了乐明。
应天澜正要继续说,永临挤眉弄眼:“君主,真的要说吗?”
他边说边有些警惕地看向陆子书。
陆子书默了下,问:“是很重要的事?”
陆子书忍不住笑出了声。
应天澜一双桃花眸流露疑惑,随即微微透露出一点薄怒,这有什么好笑的,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现在没那么不高兴了,”陆子书止了笑声,“我们一起出去,你在这里找吴良无异于大海捞针。”
陆子书一颗心好像被刚才那浓雾都裹起来一样,感觉很柔软。
“为什么?”应天澜下意识问道。
他不应该问,如果以前遇到别人不高兴,应天澜都是“与我何干”的心态,但是现在莫名就是想问陆子书。
应天澜身边的永临答道:“我们听到打斗的动静过来的。”
陆子书看向应天澜,魔君黑亮柔顺的长发还是随意束着,垂在肩头,他声音冷冷道:“吴良逃了,他身上有魔气,我来找他。”
陆子书轻轻皱起眉头:“这里很危险,他进来未必能活着出去,你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以身犯险,再者你也可以让别的人来,不必亲自前来……你身边只跟了一个人?”
乐明还未惊呼出声,就见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冲破浓雾,俯冲下来,手里拽了个什么东西,下一刻狠狠掼在了地上。
那怪物黑不溜秋,还欲反抗,被陆子书一扇子钉死在地上,顿时挣扎着哀嚎惨叫,发出让人头痛欲裂的叫声。
陆子书想让那东西闭嘴,却有人快他一步,只见一道寒光突然出现,嗖地没入怪物身体,刺耳的惨叫立刻消失了。
话音刚落,散去的浓雾成倍暴增,霎时间如浊浪掩埋了他们。
陆子书拎着乐明后领一把丢到身后,将收起的折扇凌空一划,立刻挥舞出如利剑一样有形的剑气,霎时间迎来狂风呼啸。
乐明还未站稳,又被吹得一个踉跄,他护紧了怀中的青鸟,瞪大眼睛看到大风浩浩荡荡刮过树林,所过之处瞬间摧枯拉朽,飞沙走石。
“师尊您太厉害了!”乐明满脸崇拜,继而分析道,“这雾气出现得蹊跷,这里又危险重重,继续前进恐怕不妥……”
他感觉到什么,忽而脸色一变:“师尊,前面有东西!”
陆子书抬起折扇慢悠悠扇了两下,不甚在意道:“怕什么,不是有为师在吗?你这样胆小怎么好意思做我的徒弟。”
青鸟怯怯感激道:“……谢谢你们,我叫白萱。”
陆子书用简单的疗伤术治好了白萱的外伤,然后带着一人一妖找出路。
走了不知道多久,遮天蔽日的树林忽而从地面升腾起大量浓雾,使之半丈远外分不清人影树影,只觉得周围一片迷雾,天昏地暗。
应天澜身无寸缕,裸露的腰腹以下薄被起伏,勾画出臀部和两条交叠的长腿,惹人无限遐想。
刚才陆子书有幸得见,那一双不能走动的腿笔直匀称,洁白光滑,被他带动着或缓和或激烈地晃动了许久。
相见以来,魔君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以轮椅代步也从不见窘迫。
青鸟一听陆子书这话,立刻抖着往乐明怀里钻。
乐明:“师尊,它害怕呢。”
陆子书垂眸去看青鸟的眼睛,他气质清雅,目光一尘不染,在复杂的密林行走,衣冠还是一丝不苟,不沾半点尘埃,在这昏暗不见日月,散发着草木腐朽气息的险地,他的存在彷如谪仙。
“啊?怎么会?”
“谁告诉你青鸟就都是神鸟?它还没有获得神职,要在天庭任职,比如给王母娘娘送信那种青鸟才是神鸟。”
乐明瞪大眼睛,长长“啊”了一声,挠挠脑袋,低头看着青鸟嘀咕起来:“竟是这样,怎么跟我们修士有点像,登仙后在天庭任职什么的……嗷!”
雾气朦胧里,黑压压的树影重重叠叠,好似雨雾中等候生人的鬼魅。
一抹白衣无声落在高高的树干上,陆子书将手中折扇向前轻轻一扇,前方雾气被尽数拨开,他脱离了试炼的范围,深入傲霞山极危险的范围。
随后不到半个时辰,陆子书找到了乐明……还有一只鸟。
陆子书一脸无语,唰地收了折扇,对齐掌门道:“我去找他。”
修士立刻道:“这样他的成绩会作废。”
陆子书看着他似笑非笑,一贯平静谦和的双目倏地透出一股近乎锋利的光芒,虽仍是含着笑意,却锐利得让人不敢近前。
水月镜画面一闪而没,看似是跟着乐明的胭脂蝶光荣牺牲了。
齐掌门看陆子书皱眉不语,立刻道:“你往年没来,这种情况是常有的,不必担心,弟子们身上有引路石,胭脂蝶会循着去找的。”
陆子书点了点头,抬头时看到应天澜身边那位魔族少年过来跟云仙道掌门耳语了几句,云仙道掌门很快随同少年离开。
唯一的缺点是,胭脂蝶不大结实,毁坏是常事。
水月镜震颤得看不清画面,陆子书一挑眉:“发生了什么?”
镜子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也看不见人。
齐掌门见陆子书出现,招他过去,道:“乐明一早就出发了,他说找不到你。这里毕竟是傲霞山,你到处逛的时候当心一点,对了,要看看乐明吗?”
齐掌门对自家师弟的行为习惯了然于心,也没多问,伸手掐了个诀,水月镜泛起一圈圈水纹,很快出现了乐明的身影。
这小子果然是自己一个人出发的。
从窗户翻出去时,陆子书觉得这情形怎么像偷情,他回首,透过窗棂看到应天澜低眉垂眸,似乎在对着自己的手发呆。
……
天色大亮。
应天澜愣了愣,摇头:“不是。这次是例外,可能还是吴良下的药起了作用。”
陆子书:“不知道吴良现在怎么样,我去看看,要是你哪里不舒服,可以告诉我。云仙道风气严谨,若是得知门下仙尊私德有亏,做出此等龌龊之事,不会置之不理的。”
当然,按照对魔族的了解,应天澜应该会直接杀了吴良,昨晚应天澜应该就是想这么做的。
“在,我没事。”应天澜没有松手,等外面的魔族离开后,陆子书又坐了下来。
陆子书搞不清楚应天澜的意思,他寻思自己是否应当给魔君负责,他倒是愿意,就是不知道应天澜怎么想。
“永临在外面守着,”应天澜默默松手,他指指窗户,“你从这里走。”
他眉宇长得英气,气势冷傲,偏那一双瞳眸是多情满溢的桃花目,此刻身上露一半遮一半,香艳无论似从他的骨子里透出来,简直勾人夺魄。
谁能想到,肃杀可怕,凛如冰霜的魔君,暗地里竟有如此倾城绝色,诱人无边之姿。
陆子书喉头一紧,仿佛还能闻到那扰人心乱的淡香,他看着应天澜明艳得宛若妖孽的容貌,有刹那晃神。
他垂眸,看着应天澜伸出胳膊,于是刚被他盖上的被子,又滑下来一点。
陆子书:“……”
笃笃笃──
这一晚,虽说他们自己是心甘情愿,但事发突然,过后两人心情各有各复杂。
东方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一缕朦朦胧胧的晨光驱散了长夜,星月隐去,轻舒漫卷的云朵披上了红装。
浅浅霞光越过窗棂,轻柔映照着应天澜,他的发丝,脸庞和赤裸的身躯如绸缎镀了光彩夺目的流金。
这人说话声音和气温雅,和昨夜响在耳边沙哑的粗喘和低吼不一样,尤其是那张合的薄唇,也是昨夜他昨夜狠狠尝过的。
应天澜不由心头鼓动,突然忆起这人伏在自己身上用力冲撞上来时,热汗挥洒在他肌肤上,将他里里外外烫得发抖,甚至丢脸地啜泣,让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会他甚至还能感觉那热度,将自己心尖都烫得颤动。
但是对方看向他的眼神一时复杂起来。
“你不想要?”应天澜问。
“不是。”陆子书突然低低笑了一下,这笑淡如晨光上的轻云,他连眼底也漾起了涟漪。
应天澜调整了一下坐姿,抬手将长发拢到一边,露出下颌和还有一点红的耳朵,他偏头看向陆子书:“是你帮了我,谢谢。”
陆子书:“……不客气。”
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夜深得寂静无声,灵石灯好似也累极了,光微弱下来,让一室暧昧暖意熏得昏昏欲睡。
陆子书捡起地上被撕烂的衣服,用清洁术洗净,又修补,待崭新如初,才将衣服穿上,然后仔细整理衣冠。
很快,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温和无害的白衣仙尊回来了。
陆子书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然后他又见应天澜嫌热一样,面无表情把刚盖上去的薄被掀开,眼前如画般旖旎起来。
他默默移开视线,美人虽是赏心悦目,但正因过于惹眼,令他想起不少两人坦诚相见时,色令昏智的画面。
分明不久前他看应天澜和看其他人一样,不管是胖是瘦,是美是丑都毫无感觉。
他好歹是魔君,不至于如此不中用。
不过,这回他并没有经历毒发的痛苦,刚才他用灵力顺着经络游走一遍,体内魔毒的气息甚至淡了一些,让他感到诧异。
陆子书眼神不由自主飘向应天澜下体:“真的没事?我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了……好像走火入魔一样控制不住,不是故意占你便宜。”
乐明战战兢兢半晌,手忙脚乱把自己的下巴捡起来,艰难出声:“师尊,这难道是……传说中,最难对付的邪物之一,飘忽不定,杀人无形的……雾魇。”
“嗯,”陆子书点头,“这东西作恶多端,不过他的内丹是个好东西。”
乐明抬手一接,将佩剑入鞘,青鸟怀里一放,他嘴里念念有词,把手绢扔到半空,双手合十,飞快掐诀。
只见手绢在半空忽而分散成无数细丝,犹如一张庞大的蜘蛛网,从天而降网住了怪物,紧接着金光大作。
乐明将缠在手指上的丝线一拽一拉,地上那个似云似雾,分不出形状的怪物迅速变小,融化一样消失,最后天罗地网一收,回到了乐明手里。
应天澜道:“的确是。”
陆子书笑笑:“那等会儿你详细给我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永临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位礼貌谦和的仙尊。
应天澜却摇头:“他身上有魔气,我能感觉到。”
陆子书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他堕魔了?”
可是昨天晚上他并未发觉吴良身上的魔气。
陆子书突然抬手,温柔地替他将脸颊那一缕挣脱了发带的黑发拢到耳后,指腹不小心碰到了应天澜耳廓,应天澜身体有点不自然地向后了一下,感觉被触碰到的地方微微发热。
“你在乎我高不高兴?”陆子书笑意盈盈地问。
应天澜居然还认真想了想:道:“应当是在乎的。”
即便此时他脸上绯红未退,一身斑驳凌乱,脸颊眼角还沾着泪痕,一双哭过的眼睛依然平静地看向陆子书──不对,还是有几分迷茫和迷惑的。
陆子书脑海里突然出现刚才应天澜躺在他身下懵懂哭吟的模样。
他心头像被轻轻挠了一下,心痒难耐,不由立刻过去将下滑的薄被拉起,迅速盖住应天澜上半身,隔着薄被扶住他,并未碰他肌肤分毫,问道:“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应天澜点点头,他敏锐地察觉到陆子书的情绪有点不对,顿了顿,他控制着轮椅走到陆子书身边,仰头看他。
他这样,显得有点乖。
应天澜似是微微疑惑,他看着陆子书道:“你在不高兴?”
浓雾散去,天光亮了些许。
陆子书凝神一看,便见一高一低的身影渐渐清晰,待看清楚坐在轮椅上那人时,他楞了一下。
他快步上前,“魔尊阁下,你怎么来了?”
一声凄厉如狼嚎的叫声刺痛了耳朵,乐明立刻用了屏声咒,还是隔绝不掉。
他在沙尘疾风中眯着眼睛去看陆子书,只见他的师尊面不改色,嘴角似乎噙着一抹笑,旋即他踮起脚尖,跃上了半空,天昏地暗中,那一抹纯白的身影宛若游龙。
散开的浓雾在他们头顶上诡异涌动,想要再度围过来,陆子书一头扎进去。
乐明定了定神,默默看向自家师尊:“……”
陆子书脸上就差写着“道行高深,法力无边”几个字了。
“那师尊您来。”乐明从善如流。
陆子书停了脚步,拦住乐明。
乐明眉头紧锁:“师尊,情况不对。”
陆子书将题了“清风徐来”四个字的折扇展开,朝前方悠然扇了两下,看他好似没怎么使劲,雾气却瞬间散去了一里有余,眼前景象骤然清晰不止一倍。
慢慢的,青鸟停止了发抖,缓缓抬起头,竟是张口吐人言:“我……我是不小心落到这里,我是青鸟,原本要去给王母娘娘做信使……却、却……”
乐明大吃一惊,还是少女的声音呢!
青鸟怕得说不下去,好似先前遭遇十分可怕,陆子书衡量片刻后,和声道:“算了,此地不宜久留,你跟着我们出去吧。”
陆子书用折扇狠狠敲了他脑袋一下,笑得儒雅和蔼:“不孝徒儿,为师来救你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
乐明很有眼色地乖乖道谢,心道他师尊本事大着呢,肯定很轻松就进来了。
陆子书看一眼青鸟,沉吟道:“我给它疗伤,然后把它放了吧。”
“师尊,我不是故意跑进来的,我自己走着走着,突然窜出来一只凶兽,撵着只鸟打,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青鸟吗?青鸟可是神鸟,我怎么说也要出手相救!不过救了之后发现自己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巴掌大的青鸟可怜瑟瑟地躺在乐明手里,乐明满眼兴奋:“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神鸟呢,师尊,这一定是青鸟吧?我应该没有认错。”
陆子书看了看自己的倒霉徒弟,又看看受伤的青鸟,握着折扇无语半晌,道:“这是青鸟没错,不过不是神鸟,是妖。”
低阶修士只觉双腿一软,几乎便要跪下来。
“无妨,”他道,“命都没了,还在乎那没命用的东西做什么。”
……
陆子书打算确认乐明无恙才离开,但是等了快一个时辰,等到有人匆匆忙忙过来,说找乐明的胭脂蝶在林子里无头苍蝇地乱转,就是找不乐明身上引路石的气息。
陆子书站了起来,他眉目间的温和消失,问到:“什么意思?”
那人是个低阶修士,一下紧张起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可能是遇上意外了……不是,呃,应该是遇上意外了,因为引路石指引断在了试炼范围之外。”
他不由暗叹,心道幸好是他站在这里,要是……还是算了,一想到刚才发生的荒唐事,他的得意又全消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如此禽兽的一面。
但是过程又很快乐。
齐掌门道:“可能是遇见怪物了。”
“乐明天赋不错,能力甚至胜过一些师兄师姐,”齐掌门笑容中有赞赏,“不过一个人贸然前行,终究是有点危险。”
陆子书心道不然,他最知道自己这个徒弟,虽然表面大大咧咧,懒懒散散,实际心细如针,没有绝对的把握,轻易不会深入敌阵。
陆子书虽然平时没个师尊的样子,可到底关心自家徒弟,正要认真看看,水月镜的画面突然震动起来。
这倒正常,水月镜的画面通过法器传送,这跟着弟子们的法器形似蝴蝶,炼成后颜色似胭脂般鲜艳,因此命名为胭脂蝶。
胭脂蝶可以将异地的画面传回水月镜,坐在镜子前的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对远方的一切了如指掌。
陆子书找到昨夜途经的巨石,发现果然不见吴良的踪影,四处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要实地试炼的弟子们卯时就已经出发,掌门和仙尊们聚集在一起,陆子书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用水月镜观看弟子试炼了。
他在场内仔细扫了一圈,连吴良头发丝都没找到一根。
果然,应天澜神色微沉:“不用,我会亲自解决他。”
他眼底无声泛起如刀刃上的冷光。
陆子书沉默一瞬,自己虽是个不轻易杀生的修仙之人,但吴良自己种下的恶果,需要由他自己来承担。
陆子书:“……”
无语了好一会,他艰难道:“……好。”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每次魔毒发作都是这样吗?”
“君主,你在吗?”外面的人问。
陆子书方才听出了有人靠近,他认为应天澜应该不愿意他们的事有第三个人知情,因此打算先告退。
他们一个仙尊,一个魔君,阴差阳错发生苟合之事,若被人知道了,总归不能相安无事。
陆子书无言站起来,捞起被子,把应天澜的上身遮住,又把他已经洁净过的衣物拿过来,放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天亮了,我……”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陆子书的胳膊。
魔毒没有再犯,应天澜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是变得有点不像自己了。
“你脸上怎么这么红?”陆子书轻声问道。
应天澜蓦然回神,张了张唇,他一向有话就说,这次却说不出为何,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魔君阁下当真是……精妙无双之人。令我心生敬佩之余,又分外欢喜。”
应天澜被陆子书出尘清澈的眼睛注视,那瞳仁像是要将他魂魄都吸进去。
以至于,他有点听不清楚陆子书的话。
应天澜:“下次你有麻烦,我可以帮你。”
应天澜不愿欠人,尤其是陆子书,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这一遭之后,这位仙尊与其他人相比,在他心中隐约多了些不同,但到底是哪里不同,他还不清楚。
他以为自己的允诺会让陆子书高兴,毕竟他极少允诺别人什么。
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
陆子书回头,见应天澜从床上慢慢坐起来。
应天澜一头乌发顺着光洁的肩头轻柔下滑,薄被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至腰间,新鲜的吻痕在他剔透白皙的肌肤上鲜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