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岳,跟陶叔客气什么,直说。’
‘不能伤及无辜,尤其是小孩子。’
‘哈哈哈哈……当年他们冯家害的我家破人亡,害的我女儿至今都生不如死,他们能迫害我家,我不能害他们?这是哪门子的天理?’陶西延声音粗粝骇人,一张鬼脸直冲岳霆,眼睛没有黑白眼仁儿,都是血红色的,现形一半儿。
‘冯志吉不是随身佩戴冯老东西上战场用的枪支匕首防身,导致你不能近他身还受伤了吗?这是快要化龙的黑蛟身上的鳞片,刚好抵消那几个小东西辟邪除鬼的能力。’
‘谢谢,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今天晚上就去找冯志吉那畜生算账!’
‘没事,你不要心急,受香七个小时再去,另外我会把你的骨灰盒供在月光下,你尽可能的吸收月华的能量。陶叔,告诉你一件事,我调查这周末,冯志吉的长女冯雅萍回从美国秘密回国探亲。’
袅袅白烟越来越浓,阵阵小阴风从四面八方袭来。
‘陶叔,感觉如何?’岳霆闭目通灵。
陶西延的声音非常兴奋:‘小岳警官,我感觉真好!鬼魄凝聚能现形了!我现形跟您说话吧?’
“总裁,颜副总到了。”
‘让我看看,我的好父亲,逼死我妈后,您还能不能逼死我?’
赵柏鹤笑的半是痛处半是爽快!
为了爷爷,为了整个赵家,更为了他自己——
岳霆顶着两个红耳朵把他推进去,嘟囔:“我早就不要脸了,快走吧,别迟到,中午我去找你。”
“拜拜宝贝儿。”
“嗯,路上小心。”
在他去皖省的前两天,他的好父亲还下套让他入股风投公司,想要套走他手里的黄河实业集团股份。
是了,他亲爹就是这个劣性,但凡意见不统一,期望值和他有一点不符的,就会被立刻当做废弃的棋子丢掉。
本以为自己也会跟赵柏悠、赵柏森、赵柏鹏、赵柏鳞似的好对付,说换就换,结果他老人家没想到,大儿子这么难对付?
但他还是没能口出恶言,他现在根本不是赵柏鹤的对手,他那个便宜残废二哥告诉他一定要去找他爸,让他妈吹枕边风,再加几个分权的人,这不,他爸立刻采纳了,呵呵,他的好大哥万万没想到,出色也会惹人忌惮,他爸一定会收拾他这个‘好大哥’!现在集团除了他爸外,也不是赵柏鹤一人独大了,颜慈恩就是他爸找来制衡赵柏鹤的!他再忍忍,等着看好戏!
转身就走,片刻也不想多呆。
赵柏鹤戾眸阴沉的跟看死人般看着赵柏鹏的背影,偏过脸冷冷嗤笑。
赵柏鹤继续看赵柏鹏的商业企划书,看了开头儿意外的眉梢轻佻,皮笑肉不笑:“厉害呀,谁给你改的?”
“颜总。”
“什么颜总?”赵柏鹤在脑海里思索了集团上下高层,没一个姓颜的。
“写的狗屁不通!你去青大商务学院睡觉了?”赵柏鹤边看边拧眉,不善的瞪向赵柏鳞。
赵柏鳞赧然:“哥,我真用心写了,还是项目部张叔教我……我还是不得要领。”
“他怎么教你的?”
‘我……我明白,我听你的。’陶西延的声音带着惧怕。
‘记住了,陶叔,死是最好的解脱,不要让他们那么轻易的解脱。’
‘一定。’
岳霆给赵柏鹤打开车门,站在那里目送赵柏鹤。
赵柏鹤从车窗探出头:“再亲一个。”
“mua~”大大的一个亲亲后,赵柏鹤还亲不够,掐着岳霆的下巴撬开那张殷红精致的唇瓣,舌头钻进去热辣的法式舌吻。
‘陶西延,不要忘了,你跟我的契约,其实你心里清楚,从你报复社会,从你自杀变成厉鬼,残害数百条无辜人命,让上百个家庭破碎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有资格跟我谈天理公道!’岳霆厉声呵道。
陶西延的鬼脸畏惧后退,面部异常痛苦扭曲,最终化为烟雾消失。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给我干什么,否则,陶叔,你应该清楚处理一只恶鬼,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呼啦……沙沙……”整栋屋子陷入浓墨般的黑暗,身体陷入冰窟般的阴寒森森。
‘哈哈哈哈哈……’陶西延的笑声瘆人凄厉,又哭又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等到了!’
‘我告诉你这件事是让你保存实力保存自身,不要为了整治冯志吉忘了始作俑者,我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不要忘了你真正的仇人是谁,另外冯雅萍会带她的丈夫儿女回来,陶叔,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岳霆的本事让陶西延心悦诚服,甚至奉为神明,觉得现形是尊重。
‘别现形!你刚恢复不要浪费自己的恶鬼能力!’
‘这是什么东西,坟头土和室友的功效都没这么显着啊!’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杵在原地的岳霆身上的热度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异常冰冷。
回屋后,用指纹打开小卧室的门,取出一只骨灰盒和红布小包裹。
打开小包裹,取出四片蛟鳞,烧成灰后倒入骨灰盒里与骨灰搅拌均匀,点燃三炷香插进炉中。
接通集团内线:“叫颜慈恩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薛助理迅速通知。
不到十分钟,阮秘书通告后,引着颜慈恩进入办公室。
当他赵柏鹤什么人?请神容易送神难不知道吗?
如果这个人不是他的父亲,赵柏鹤会有种棋逢对手的兴奋感,但这个人是他父亲,赵柏鹤知道,他们父子都没有真正不择手段,留了一线情面,如果他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管理,继续不服软呢?
icu他赵柏鹤也不是没进去过。
这么多年了,他这几个异母弟资质平庸,最蠢的就是他这个四弟,虽然作妖小毛病不断,但一直翻不出什么大浪,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想着母债子偿不现实,他放过了这些杂种,结果倒好,在这个企业转型的节骨眼儿上,衬着他因为岳霆的事分心时,他爸竟然能在忙着搞金融货币,忙着成立泰山商会不可开交之余,反而要帮着赵柏鹏这只杂种分他的权?甚至从国外挖来业内精英对付他?
本以为二十年过去,他早已习惯,也适应了,但他还是感觉到无力的愤怒和深深的悲哀。
他们父子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赵柏鹏嘴角翘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颜慈恩,颜总,新来的副总裁,大哥您怎么不记得了?”
“哦,对了,谁允许你在集团叫老子哥了?叫总裁!行了,你滚吧。”赵柏鹤继续看商业企划书。
赵柏鹏拳头握紧,怒视赵柏鹤,气不愤,他并不在乎赵柏鹤能帮他教他,但他在乎不在乎要不要那是他的事,赵柏鹤凭什么不给他?明明赵柏鳞就能叫哥,还能被细致指导,轮到他这儿像打发要花子似的,差别对待?他妈是赵夫人,不是二奶,他也不再是私生子,那赵柏鳞不过是个保姆生的下贱胚子,凭什么?
“说让我结合市场部、商品部、贸易部综合调查好再写,也要跟您、跟董事会及时汇报进程,我调查后发现这三个部门之间都有互相矛盾的地方,申报案写的时候协调各方改了又改。”
“什么玩意儿,小项目哪用得着这么费劲?他教你的是执行案,老子问你,申报策划案写的再好,对项目有什么帮助啊?是有政府补贴啊,还是能拉来更多参投的人啊……你脑子进水了吧?申报的策划案和实际执行的策划案能一样嘛?申报是给上面人看的,合法向上,漂漂亮亮的,好看灵活就行!懂了没?!废物,滚!”赵柏鹤毒舌一顿猛批外加指导修改。
“懂了,我这就去改。”赵柏鳞露出恍然和感激的笑容,立刻拿起策划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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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实业集团大厦 66层 总裁办公室
赵柏鹏交了商业企划书后,站在办公桌前等候,额角不停的流淌汗水,低头掩盖住不甘不愿却不得不处于下流畏惧的表情。与他一起交了项目申报策划案的赵柏鳞神色要自然许多,并且亲昵的站在赵柏鹤身边。
岳霆亲完擦擦嘴,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看阮秘书和亚历克斯偏过头,头顶更是冒烟儿。
“跟哥处对象多久啦?还不好意思?”赵柏鹤笑着用手指挠了挠岳霆的下巴,跟逗小狗儿似的。
他真想把岳霆变成小人儿,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