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几乎没听懂对方说了什么。
但他很快就懂了。
几个兵士过来扒他的衣服。
妹妹被几个兵士擒住,赵睿双目赤红:“杀……杀了她……”
姬无咎的脚在他手腕上碾了几碾:“都到这地步了,还记挂着杀孤的女奴。”
女奴二字深深刺痛了赵睿,他悔之莫及,不应有的一丝心疼与犹豫竟将妹妹拖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妹妹惊恐地退了两步,又强自镇定下来,微微仰起头,露出娇弱的脖颈:“哥哥……”
赵睿闭了闭眼,终于剑尖向前。
却未及刺入眼前引颈就戮的少女——
面前的统领撩起袍子,将裤子拽下一截,身下那物便硬挺挺地立在赵睿眼前,浓郁的腥臭熏得他忍不住闭了闭眼。
统领叉腿站着,那物便如一杆标枪般,等着赵睿主动将自己的尊严倾身奉上,被刺破,被穿透,被征服。
赵睿跪在地上,脊背绷得笔直,左手紧攥成拳,右手握不起来,肉眼可见地抖着,伤口边缘渗出血迹。
所以,他必须做自己所能做的一切来救下他们。
3
即使做了许多心理建设,赵睿在侍卫们面前跪下的时候仍然羞辱得几乎摧断肝肠。
对姬无咎来说怎样都没关系。
但对赵睿来说不是。
那群耆老里,有他的启蒙恩师,有太子太傅、太子少傅,有太子府詹事,是一群看着他长大,教他读书习字学道理,教他治国理政的恩师们。
一国的臣服,必得从读书人的臣服开始。
有时候,这些读书人比王族更象征着国家的脊梁。
只有脊梁断了,国家才能真正臣服;只有脊梁支撑着,国家才能恢复运行。
姬无咎仔细打量着他,脸上的兴味越来越浓:“那孤便给睿太子出个主意,只消睿太子出些力,便能救他们一命。”
赵睿心知这必不会是什么友善的主意——
果然,“孤的近卫队共有五十三人。睿太子以尊口服侍,每叫一人射进你嘴里,孤便饶过一人。”
姬无咎便如同是在谈论天气般:“虽则杀之可惜……但若留下,便是给你赵国留了复国的根子,实在麻烦。”
赵睿听出这话里的意味,脸色一白,绞尽脑汁想要劝阻:“殿下既已得国,必得牧之,若有耆老相助,当可容易百倍。”
姬无咎摆出一副无所谓:“牧什么?把不听话的都杀了也罢。”
父王的妃子们,他的姐妹们。
每个人都笑中含泪,伤痛又包容地看他,然后凋谢在他的剑下。
他从来没有杀过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姬无咎笑他:“还挡什么?今天还有哪个人没把你看个精光?”
赵睿难以忍受地闭上眼。
姬无咎拿着一叠军报走近,卷起来在他身上拍打几下:“倒是有桩事儿令孤为难不已,愿与睿太子讨教。”
赵睿再次醒来时在王宫自己的寝殿里。
一条铁链从他右手腕骨中间的血洞穿过,连接着的铁铐紧锁在他左手腕上。
一动就疼得锥心刺骨。
姬无咎猛一扬鞭,骏马加快了步子,赵睿猝不及防地跌倒,被拖行过半条长街,后庭的布料和血迹历历在目。
停在长街中央,姬无咎跳下马,马鞭狠狠打在赵睿身上,赵睿惨叫着翻滚,映着他的惨嚎声,姬无咎的语调平淡:“赵国,亡了。”
周遭的秦兵举起长戈,用整齐的气势刺向天空,千百人的声音振聋发聩:“赵国!亡了!赵国!亡了!”
但显然神明并没有赐他这份怜悯。
姬无咎深深射进他后庭,撕了一块布料堵住,然后在他脖子上套了犬具:“游街。叫赵国百姓看看,他们已是亡国之奴。”
赵睿赤身裸体地被姬无咎牵在马后,随着马蹄缓急踉踉跄跄。
赵睿羞愤欲死,双手在绳缚里无助地抓挠着,股间鲜血汩汩而下,蜿蜒在雪白的大腿上,却反倒润泽得姬无咎进出更加容易舒适。
姬无咎满意地摆动着腰,在他后臀打一巴掌:“淫妇,你流水了。”
赵睿双目通红,泪盈于睫,跪立不稳,只得跌伏在御座上任人操干。
1
亡国太子会遭遇些什么?
亡国前的赵睿不曾设想过这些。
他扭动挣扎着,却如同被绞进套索的绵羊一般,只得任人施为,不一时就被脱个精光:“姬无咎!孤……我……我是个男人……”
姬无咎毫不在意地俯身:“哦?现在起你不是了。”
姬无咎抓紧了赵睿的腰,把他压在御座上狠狠操干,跟他闲聊般:“什么才叫征服一个国家?打残他们的军队,攻破他们的城池,把他们的王位继承人压在身下干。”
姬无咎的声音不辨喜怒:“杀死了这么多孤的女奴,却不知睿太子要如何赔孤?”
赵睿挣扎不得,恨恨看他:“要杀要剐……”
却被姬无咎打断:“我杀你剐你做什么。你既杀了孤的女奴,便应当自己做孤的女奴来赔偿。”
一枚飞镖雷霆霹雳般射进他执剑的手腕,将他的手腕打个对穿,长剑落地,鲜血喷涌——
他趔趄着换了左手去取剑——
一只脚踢中他的手腕,叫长剑飞了出去,然后将他踩住,秦国太子姬无咎阴沉地看他:“睿太子倒是手段狠厉。”
却不得不为。
却还是下意识把自己最疼爱的一母同胞的妹妹留在最后。
母后死在她身前。
膝盖发出难以支撑的断折般的声响,他脸色惨白得如同死人。
姬无咎在他身后调笑:“睿太子好身段,这肌肤如何养得雪一样白?怪不得向来不敢上战场。”
侍卫们齐齐笑出声来。
他怎么能放任这些人无辜赴死?
他们只要活着,以天下对读书人的尊重,总会好起来的。
只要活着。
但赵睿不敢笃定。
姬无咎毕竟是个声名远播的疯子。
他若当真不愿意治理赵国,只打算把百姓杀到怕然后以赵国的土地做牧场,自然无所谓要不要留下这些人。
赵睿瞬间面色惨白。
姬无咎的笑容近乎残忍:“诸位先生的性命,赵国的文脉……便尽在睿太子口中了。”
虽则赵睿心中存着万一的揣测,秦国若要在赵国迅速建立统治,必然需要留着这些德高望重的读书人。
赵睿忧急:“平民无辜,亦可生产为用。”
姬无咎笑了:“睿太子倒是好见识好谋略。”
赵睿顾不得这话里的羞辱讽刺之意:“求殿下饶诸位先生一命吧。”
赵睿埋着头,不加理会。
姬无咎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这一众耆老泰斗,算是贵国文脉,到底该如何处置呢?”
赵睿猛地仰起头瞪他。
自幼苦练的剑法,随着右手一起废了。
姬无咎坐在他的几案后翻着军报,有兵士进进出出。
赵睿难堪又难受地蜷起身子,遮住羞处。
在这难以抵挡的声浪里,一个个赵国百姓渐渐跪地伏首,向敌国低下他们的头颅和尊严,交付他们的性命和财产,献上他们的妻子和女儿……赵国,亡了。
国君的头颅高挂在城墙上注视着这一切。
2
刚刚被操干过的后庭火辣辣地痛,双腿酥软,却比不上周围百姓的眼神更叫他痛苦。
君,民之牧也。
如今储君如牲畜般被牵行,民当何如?
在赵国的王都,在众臣议事的大殿,在父王的御座……在无数秦兵的注视下,在……至亲的妹妹面前。
他祈祷自己下一刻就死去。
哪怕是被姬无咎干死。
亡国后他不必设想。
景元十三年,三十万赵军于长野溃败。至此,赵国几无壮年男子。次年,赵国都破。
秦国精兵闯入的时候,赵睿正一一刺死宫中女眷,免得她们沦为战俘,受敌国淫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