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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伊西仿佛成了笼中雀鸟,被禁锢在这一片小小的方寸之地里。
神学院铺了一层鹅绒地毯,所有的祭司、神仆都被支走了,只有一个哑仆,每天按时按点的送餐。
伊西见他愣在那里没有要抱的意思,这才意识到自己热血上头的举止有多愚蠢,手讪讪地垂了下去:“抱歉,是我失礼。”
弗里德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恨他,应该惩罚他。但……内心深处的本能还是改不了爱他的习惯,不忍见他垂下手时落寞的神色。
从幼年到成年后的现在,从雪山天寒地冻到沙场刀剑无情,每个白天和夜晚,他都是咬牙念着伊西的名字熬过来的。
“唔嗯!”最敏感的地方被水流不断的冲击,伊西脑子里再也想不到别的东西了,挺翘的玉茎抖了抖也射了出来。
往常在他高潮时,弗里德总会抱着他亲吻,这次却直接抽出准备离开了。
刚刚被抚慰过的后穴骤然离了肉棒竟然还有些空虚。
他轻柔到有些空灵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他说:“都会过去的。”
“再等一等吧,黎明一定会到来的。”
神奇的是,弗里德好像真的有被这两句轻飘飘的话语安慰到,在伊西的抚摸下,竟然奇迹般的安定下来。
他说:“……晚安吻。”
这夜,弗里德意外的睡得很沉。他甚至做起了梦。
伊西却彻夜难眠。以至于听到弗里德的梦呓,他就立刻转过身去看他。
他明明不知道孩子们是恶诅时还与他们相处甚欢。
他明明说过……自己是神迹的。
为什么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祭司就要依照神的旨意,否定无法决定命运的他们呢。
“让我起来一下……不跑……”伊西的声音闷闷的。
弗里德半信半疑的略松了松力道。
伊西艰难的撑起身,仰头在他唇畔轻轻碰了一下。
“ 这样也是很好的。”弗里德抱住他单薄的身体,像搂着顺窗棂溢出的遥不可及的月色。
他把伊西圈在怀里,感受他因为呼吸而轻颤的频率。
这样也很好。
但,还真不是因为这个。
伊西道:“你现在杀他,你谋逆的罪名就坐实了!”
“伊西……”弗里德强制他转过身,捏着他的下巴,望进那双波光粼粼的蓝瞳里。
所以他恨,起杀意,是人之常情。
伊西却拉住了他,紧张的喊:“不要!”
“不要杀他!”
弗里德说,有大臣反对他。
弗里德说,他已经靠把领头者送上绞刑架把内乱平定下来了。
弗里德说,他要逼国王退位。
“被向自己忏悔的有罪者肏得腿都合不拢的祭司大人,根本无法审判世间的善恶,代表神降下审判吧?”
弗里德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每说一个字便狠戾一分,重重的抽插不像是做爱而像是挞伐惩戒。
“我……哈……弗里德……轻点……呜呜……太重了……会……啊啊啊、会死的……”伊西真有种自己会被干死在这里的错觉,穴口红艳的媚肉被肏得外翻出来,蓄势待发的囊袋一次次撞上他丰满的臀肉,娇嫩的臀被撞的通红一片,麻麻的疼,啪啪的拍肉声在空荡的殿堂里回响。
还有弗里德,他几乎每晚都过来,帮伊西沐浴更衣,像是巡视自己宝库里最珍贵的宝藏似的。
他有时只是行粗暴的情事,有时也不干些什么的就抱着伊西说话,伊西很多时候总是静默地听着,不发表意见。
弗里德说,他软禁了国王。
烙进肺腑,融进骨血。
又怎么可能一朝之间就恨他入骨呢?
弗里德深深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克制地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拥抱后,才转身离开了。
伊西很不喜欢这种冷漠的态度。好像他们间只有对彼此肉体的迷恋,只有性没有爱一般。
他头脑一热,向弗里德伸出了手:“抱我……”
一向禁欲高冷的祭司,在被激烈的疼爱后,身体里被射满精液的味道都还没有散去,竟然就半眯着眼展开双臂讨要男人的拥抱?
孩子们在你心里尚且如此……
那同样身为恶诅的,我呢?
弗里德狠狠的嵌入使用过度的肉穴,双臂抱住伊西,像是要把他融进骨血一般的用力,性器抵住他被摩擦的肿起的阳心,射出了一泡浓稠热烫的精液。
伊西终于也闭上了眼。两人相拥而眠。
黎明一定会到来的。
弗里德睡得并不安稳,他眉头紧皱,额角淌下些冷汗,嘴里喃喃着不清不楚的话语。
伊西反抱住了他。
手一下一下的在他背后安抚着,像在哄一个孩子。
然后又迅速缩回身,小声说了句什么。
声音很轻,而且有些快。
弗里德却听得很清楚。
“睡吧。”弗里德道。
伊西却挣动了一下,想要起身。
弗里德察觉到他的动作,加了力道控制他的行动。
“我知道,你一直信仰你的帝王你的神明。”
“你从没有,没有一刻真正的注视过我。”
“我成不了你的神明。那我就去做国王。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看着我,但好歹可以拥有强行留住你的能力。”
“你对他仍有君臣之情吗?”
弗里德抚弄着他的白发,感受那细腻微凉的发丝从自己的指缝间滑落。
要说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皇帝在位多年也算在其位谋其职,延续旧制也不过也是遵循前人规矩,更何况,他也没有薄待过伊西。
终于有一天。
弗里德说,他要杀死国王。
弗里德恨那位国王,是理所应当的。保持“恶诅”的存续,下令剿杀“异端”这些都是那位的罪责。
弗里德想到了自己身下这个辗转呻吟的祭司在自己不在时背叛了他,听从国王的指引,将他所庇护的事物抹杀,就无法做到不恨他。
但……也没法不爱他。
他明明陪自己去看过剧院里夜莺与玫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