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抚掌笑道:“如此这般倒也合我心意。”
贺博明只能说动一些小氏族,而不是其他的虎狼,这其中不少船主的手笔。看来船主想要的就是各取所需,此事了结再无恩怨,迅速的把自己从贺燕山死后的相关事件里摘了出去。
蓬莱作为中立的海上赌场其命运也是在风雨中行船一样飘摇,今天把话说开,由船主进行的对其他氏族的牵制就只是她作为中立者的行为,没有人能够用这点来攻击她和身后的蓬莱,当真步步谨慎。
尽管他和沈逸仙提早做了打算,也算笼络了一些人,但是剩下这些氏族聚在一块还是像蚁群那样发挥出了特别的能力。
“还要多谢船主帮助,您的下属帮了我许多忙。”贺钟目光追着下面几个人,不乏几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他们的战斗力不高,但做起事来毫不含糊。
“哈哈哈。”船主笑着来活跃气氛,“我们互惠互利,真要细细盘算,那肯定是你在其中做得最多,是我欠你的人情。”
“之前受船主照顾太多,算起来我也有亏欠,什么担待不担待的,份内之事。”听到这番话的贺钟没有立刻采信,船主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现在是同一战线,将来如何不得而知,他面上倒是应了,心里还仍有保留。
“怎么变成了个好脾气,你的话中没刺我都有些不习惯。”被下属说是“晕陆地”,船主讲话的时候倒没有虚弱感,中气十足。
贺钟多少能够摸清她的性格,反问:“您真的晕陆地?”
深深吸气、吐气,反复几次才把欲望又压制回去,生怕再次被回忆引诱,贺钟赶忙把扣子扣得严严实实,什么也不会露出来,直到确认眼睛里不再藏着多余的情感,他这才动身去见船主。
女人身边随着的侍者还是上次见面的那一位,名为方筱竹。
地点变了,人员倒是都没变化,船主却显得十分脆弱,从她的脸上就能看出不加掩饰的疲惫。
“你说得都很有道理,可以,接着说。”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火,贺钟眼里的情绪已经低沉下去几个维度,他双手抱臂,索性站在原地不动准备看着他的omega如何表现。
说这话的立场完全出自alpha无理的占有欲,摆出审问的姿态并不可取。可惜贺钟顾不上这些,从种种细节都能看出沈逸仙应该躺在床上修养而不是选择过来维护人情。
双腿其实还在隐约打着颤,被粗壮肉棒撞击的肉穴和小腹同样发酸胀痛,沈逸仙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他只能靠着墙不动,与贺钟这样相对而立的姿势看样子都无法保持太久。
船主看贺钟略急促的脚步,端起茶杯遮住她的半张脸,把她觉得好玩的表情全都盖住。
沈逸仙把衣服穿得过于厚重,从前面看没有任何刚才留下的痕迹露出来,他倚靠在走廊的窗子旁边,悄悄借着墙面来支撑身体。外人看了都不会知道他的身体刚受过怎样一番折腾,外表是看不出异样的。
就连宁濂溪都看不太出来,只是直觉觉得他有点虚弱。
贺钟耸耸肩,手摊开:“您愿意采信哪方面,我怎么管得了呢。”
船主端起她的茶杯,听到贺钟的话又开始爽朗地笑了,贺钟也跟着淡淡笑着,有些事情不用挑得太明白。
正在此时,响起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宁濂溪从外探进头来,对贺钟说道:“老板,你的伴侣来了。”
贺钟头上的伤口经过一番激烈运动,渗出一点血水,不过他并不在乎,整个人收拾得干净利落,衬衫的扣子扣到倒数第二颗,他看着镜子里停了手,上面是用指甲划出来的红色痕迹。呼吸登时又变得不那么稳重,贺钟的眼神开始失去焦点,他看的是自己的身体,脑子里想的则是别人在床上的模样。
沈逸仙做爱时不扭捏,他享受过程这点让人很喜欢。可是他的身体耐力却很差,往往被肏弄得浑身战栗,这时候就开始承受不住了,生理性的泪水在他眼里积攒成一洼水塘,攒得满了就掉落。他眼神迷离,变得很是可怜,哀求身上的人给他解放的机会,一点也不会顾及别人的想法。
真想肏死他,把他肏到下不了床,最好是连手指也动不了……最好。把肉穴肏到发紫,让他浑身都是难以磨灭的痕迹,任谁看了都会知道那些痕迹是谁留下的。
把该说的说了,船主倒不像之前那样紧绷了,所谓的晕陆地也不攻自破,开始谈天说地:“我听说你把小沈送回家躲着去了,真是个好alpha啊。”
“贺家的事情何必烦扰到他,他又不能帮上什么忙,留在这里搞不好就直接送死了。”
“是吗?”女人表情玩味,他们二人坐在一起谈天内容全都是试探,“我听的消息可不太一样,他也不简单啊。”
她的眼睛透着狡黠,在海上待久了,船主也如同大海变得深不可测,她似海中温吞的巨兽,只在浮潜时呼吸新鲜的空气才露面,岸上的人仅能看到喷出的水柱。不过谁都不会小瞧她,这些势力中多是氏族居多,只有她是真真正正的白手起家,从普通的船家女坐到如今的位置。
对于这位女士贺钟诚心佩服,平心而论如果没有贺家作倚仗,他未必有资格和船主平起平坐。并不需要谈论出力的多少,船主的态度倾斜就已经算是恩惠。
贺钟郑重地看着对面的女人,说道:“我不愿欠别人的恩情,想必船主也是同样。此事只是各取所需,谈不上谁付出得更多。”
对于这种重要问题船主总是选择听不见,她摆摆手就当事情过去,贺家百废待兴,她看着庭院里忙碌的人,开口道:“真不容易。”
船主作为中立阵营对于自身之外的事情多为客套居多,她的话选择听一半就好,她说着“真不容易”,实际上就是“容易”,正好是一半。
贺钟处理这些事情心中想得都是麻烦,他杀了一个贺燕山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杀贺家的其他人,以他的视角来看他只和那个便宜父亲有仇,和其他人无仇又无怨,杀人的时候兴奋居多,情绪过于高涨,导致后续的事情难以处理。
贺钟落座还没表达礼节性的关心,方筱竹主动解释:“由在下开口可能有些僭越,但是我们的老板……”
她叹了口气:“正如您所见,由于晕陆地导致状态不佳,还请多担待。”
蓬莱之主本就是船家出身,她在陆地上待着的时间还不及在船上漂泊的一半。
“话说完了。有贵客,所以我特意过来。”沈逸仙眉眼之间露出疲色,他垂下眼睛,似乎这样睫毛就能把他的倦怠都遮住。蓬莱固然势大,但沈逸仙像是乐于维护人情的人吗?
“都让你休息,跑出来做什么。”贺钟推门出来看到的就是靠着墙站的沈逸仙,当即摆出的就是不满意的姿态,说起话来也格外生硬。
之所以在旁站着而不是选择其他姿势,沈逸仙本人宣称是坐着不如躺着,在外面索性还是站着多些比较好,也的确身体力行在践行着这些无聊的理论。
“腿长在我身上,你说的那些话我听了未必要做。”沈逸仙的回答漫不经心,看着贺钟随着他说话眼神越来越危险,选择了调转口风,“这次来的实在是位贵客,而且也于我有恩惠,我不出面来见岂不是太过失礼了。”
表现出惊讶的反倒是贺钟,他的表情微不可查,还是被对面的女人捕捉到了。
“若是知道我在这里他是必然会放下手中的事情前来见我的,他正是这种人。虽然以我的态度,他来不来都无所谓。”船主毫不意外,戏谑着,“不过他为什么姗姗来迟,这件事情我不方便多问。”
“我们二人的私事,倒没有好说的。容我离开一会儿。”贺钟起身,亲自去迎他。
或者干脆把他关起来,每日不停地做爱,让他成为灌满精液的玩具。
欲望只要破开了口子就会倾泻而出,疯狂的念头肆意滋生。贺钟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暗乃至于有些病态,是他最熟悉的神情,却已经有段日子没见到过了。随着那些想法而来的却是沈逸仙平日里多变的表情,灵动鲜活。
闹不懂是更想要哪边多一些,想法有些失控,在心底,贺钟贪婪的想要把这两种未来都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