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虞微微侧目，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倒不是介意叶敏和他妹妹认识，只是叶敏笑的太好看了，本就温和的眉眼专注地看着陈思寂的时候几乎温柔地能滴出水来，声音在耳廓里转动时也好听熨帖。
配合着他的宽肩窄腰简直清俊如玉挺拔如竹，往哪一搁都能引得一片女生悄悄地看。
一个声音响起来。
陈思虞回头，看见了他同桌叶敏。
对方正带着笑靠在门边和他打招呼。
“不用了吧……她们都挺可爱的，人还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说上嘴就上嘴……”
“她……们？”
“嗯。”
我不想看着你对别人亲近。
叶敏想这么说，但又觉得这话的占有欲实在太重了，他有点说不出口，于是他停下了。
但陈思虞误会了。
“如果你不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永远不会理解你，也没办法帮你。”
叶敏盯着虚无地方的眼睛慢慢聚焦，他静静地看着陈思虞。
“你……”
但这个人在陈思虞面前总是一副说碎就碎的样子。
就像现在搭在他手腕上的手——硬要拉开当然拉的开，但他总有种拉开了叶敏会当场哭给他看……等等，他们这才认识第二天吧？
陈思虞觉得自己以后交了女朋友都不会这么有耐心。
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外面已经基本黑透了。
陈思虞看着自己被攥着的手腕，很无奈。
“怎么了？说话啊。”
陈思虞停下来，微微皱眉，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
叶敏却不吭声。
教室里的人在慢慢走光，坐在他俩前面的男生走之前还和他们打了招呼。
陈思虞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被同学亲的。”
陈思寂声音干巴巴的，然后又快速地补了一句，“是女生。”
他的下半身又竖起来了，但是哪怕不做任何抚慰，他只需要感受着陈思虞掌心的温度，想着这只手是怎么搭在自己头顶的，他就能射出来。
很不合理，但又很合理。
这一天过的很快。
然后几乎下面的一整天陈思虞都没和他说几句话。
他在下午上课的时候没忍住把手伸到了陈思虞的腿上，却被一把攥住。
陈思虞一只手拿笔在书上勾着重点，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只瞥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别闹。
陈思虞说完转身回了教室。
叶敏一个人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慢慢捏紧了拳头。
他感觉陈思虞生气了。
于是陈思虞和叶敏目送着陈思寂脚步快速地离开了。
“故意的？”陈思虞问。
大概同性之间总会对这种故意展露魅力的行为敏感。
颜值都在线的一对男女站在一起非常养眼，但他看着就是不爽，这样的情绪在陈思虞的手搭到女孩脖子上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他并不准备憋着。
所以他出来了，并且孔雀开屏一样展露着自身的魅力。
课间的时候陈思寂来找陈思虞，把她拿去抄的作业给他。
陈思虞本来是顺手拿了就准备回去的，但眼睛却在陈思寂的脖子上停顿了一下。
“这里怎么了？”
叶敏不犯病的时候还是很人模狗样的。
他相当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怎么笑好看。
他在陈思虞往门口走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女生了，这两人明显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很熟络，因为陈思虞在和那个女生说话时态度明显懒散了下来，像是放下了所有的戒备懒洋洋露出肚皮任摸的猫咪一样。
“我要去一下卫生间，要一起吗？”
然后停顿一下，像是刚看见一旁的陈思寂，问，“这个漂亮妹妹哪个班的？”
说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冲她伸出了手“认识一下？我是叶敏，他同桌。”
陈思虞想起了自己还沾着叶敏口水的鸡巴，沉默了一下。
——一中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
“思虞？”
陈思虞的原本带上了杀气的眼神空白了一下。
“……要我去警告她一下吗？”他问。
然后他就看见他妹目光飘忽。
他接着他的话问，“你也想要？”
这一开口，他才发现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叶敏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对不起，我今天是故意的。那个二部的女生，你摸她的脖子让我很嫉妒，我……”
他没有去管那只被握住的手。
他慢慢贴近叶敏，捏着下巴把人的脸抬起来了。
“叶敏，你听我说。”
他看见叶敏的喉结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凭心而论，叶敏并不是那种很秀气的外形，他甚至还要比陈思虞高一点点，手指的骨节很硬，锁骨明显又瘦长。
有一起从一中附属初中升上来的同学跟他科普过，叶敏的家境是很好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教育局的，都是圈子里很有名望的。叶敏在他们的认知里一直都是有礼貌又疏离的模样。
陈思虞冲着他笑了笑。
叶敏只是垂着头。
直到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高考制度今年似乎在大改，搞的全国的高校今年的课都很赶，要把高中三年的课压在高一高二全上完，哪怕是陈思虞这种从来没怕过学习的，也觉得一天学下来脑子有点晕。
等到晚自习下课铃响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开始吵闹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陈思虞在凳子上瘫了一会儿也开始收拾。
叶敏是在这个时候握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叶敏就这样乖乖被他捏着手捏了半节课。
叶敏喜欢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陈思虞的手心很热，他觉得那个热量几乎顺着他的手指的感觉神经一路烧到了他心里。
他趴在桌子，小声地深呼吸。
他原本是觉得陈思虞不会为这种事生气才敢出来插话的。
心底已经被平复下去的黑暗情绪开始发酵，嘴里多了几丝血腥味。
但他很快又如同无事发生地回去了。
“什么故意？”叶敏仿佛没听懂一样歪头笑着说。
他快速地低头看了眼手表，然后问，“一块去卫生间吗？”
“……不了。”
果不其然对面的女生脸红了。
清浅的薄红弥漫上陈思寂的脸颊，她先是快速地瞥了一眼陈思虞，然后轻轻的握了一下叶敏的手，快速地放开了。
“你好，我是二部那边的……那个，快上课了，我就先回去了。”
他直接上手扯了一下陈思寂的衣领，手掌贴在陈思虞脖颈侧面上——那里本该白皙的皮肤上印着七八个青紫的痕迹。
陈思虞用手指摩挲了几下，没蹭掉。
陈思寂抿抿唇，露出少有的为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