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沙发是穆康书选的,看着还好,但因为沙发背太直,一坐上去就是正襟危坐的姿势,蜷都蜷不起来。
屠钰蛄蛹了好半天,带着全身的重量砸向刚坐过来的穆芳生:“哥哥亲亲抱抱举高高。”
穆芳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站起来扎了个马步伸开两只手:“来吧。”
穆芳生感觉自己胸腔里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火山灰再次汹涌地扑成了岩浆。
因为强忍着眼泪,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他清了清嗓:“那些人把你送回福利院,不是因为你不好。是他们不好。他们没有责任心,你以前是世上最好的小孩,现在……也是世上最好的小孩,哥哥疼你。”
屠钰吃光了两碗面条,连带着还喝掉了穆芳生碗里剩下的面汤,穆芳生捧着两只空碗放进水槽,站厨房洗碗的功夫,屠钰牌牛皮糖啪的黏在了他后背上。
穆芳生笑了笑:“很久之前,我有一个梦想,想看你吃东西。”
屠钰眨了眨眼,开花的睫毛扑闪扑闪,在室内黄色暖灯下显得格外招人喜欢。
“真的。”穆芳生道,“以前开视频,总是我这边开,你看我吃。我只能听见你那边一点点声音,就一直特别想看你是怎么吃东西的。”
屠钰仍是赖赖唧唧撒娇:“以前总夸我声音甜,现在叫人家正常说话。你们男人真喜怒无常。”
“是,和你们小仙女比不了……”穆芳生咬住下唇“嘶”了一声,要命的点被完全地照顾到位,滋啦滋啦的电流顺着小腹窜上去,大腿根儿发颤,他条件反射地扭头看屠钰,无意间注意到对方肩头蜈蚣形状的手术疤痕红得要滴血,咬了咬嘴唇,穆芳生开口:“唔……你躺着好不好……我动。”
屠钰饶有兴致地盯他看了看,翻身躺下来,好整以暇地立起枕头垫在自己腰后,挺着张牙舞爪的性器官,如穆芳生要求的那样乖乖等着。
天气热,穆芳生将清汤面过了凉水,配了小菜和刚炒出来的鸡蛋酱,成了不伦不类的炸酱面。
凉面不着急吃,反正不会坨。
他发现只要仔细观察,确实能捉到屠钰身上那些和穆萋一样的细节。比如屠钰吃饭时就很像女孩。
穆芳生知道自己是真把人得罪了,这人一边用女人的声音说话,一边操他。
他感觉自己濒临精神分裂,耳畔边的女声甜美中还带了一点儿稚气,让他萌生出格外强烈的罪恶感。
越是紧张,身体越紧绷。
“真的,”穆芳生神色认真,说出口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你学女人叫床勾引我时,我都没有一丝波澜。”
屠钰:“什么时候,我不记得。”
穆芳生继续认认真真回想:“就那次你半夜打给我,你第一次喝酒,然后耍酒疯非问我是怎么自慰的。再然后你忽然开始叫床,吓我一跳……”
“穆萋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没有那种特别激动的感觉,只要穆萋高兴,要什么我都愿意给,包括我。”
“真伟大,”屠钰阴阳怪气道,“你对穆萋有求必应啊。”
“嗯,”穆芳生认真地点了头,“有求必应。”
屠钰又问:“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穆芳生睁开眼眨了眨,瞟了瞟天花板,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刚想脱衣服糊弄过去,下巴被屠钰捉过去,对方正视着他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没、没想过,发现了的时候就很喜欢了。”
屠钰以检查之名掀开他的衣摆,肋骨当然没有事儿,只是被屠钰手指摸过的地方噼里啪啦着起了火花儿,一点即燃,二人撞进卧室,随手甩上门——金毛犬面包不知这是自己第多少次被关在了客厅。
如果打一开始就没睡过其实还好忍,就怕干柴烈火烧过一阵儿,硬生生喊了停,之后一直这么晾着,真能把人憋出好歹来。
屠钰这个牲口,明知道他受不了,又停下手坐在床上开始跟他谈心:“有人说夫妻做久了,爱情会变成亲情。哥,我们算亲情变成爱情吧?”
老楼的好处就是没有监控。
即便如此,穆芳生还是进屋就先拉上了所有窗帘。
而后他转回身沿着屠钰手腕检查上去,几乎摸遍对方全身,正值饭点儿,楼上楼下的炒菜味道丝丝缕缕飘进屋,穆芳生的手停在屠钰肩头已经结痂的手术疤痕上轻轻摩挲:“医生说,还需要忌口吗?”
慢慢加重量穆芳生他都不一定抱得动,但这小子直接蹿上来的——毫无悬念地将他压平在地板上。
金毛犬听着动静儿,迈着欢脱的蹄子直接把自己摊平到屠钰背上。
一人一狗这么压着穆芳生,他几乎要喘不上气,赶忙儿求饶:“肋骨要断了,快起来。”
“溅你身上水,回沙发上等着。”
屠钰:“不嘛。哥哥贴贴。”
穆芳生回手递给他一块干抹布:“把碗上的水擦干放碗架。然后去沙发上等着,我再扫一遍地就跟你玩。”
他继续盯着屠钰看,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太规整了,就像他自己小时候一样,为不招他爸白眼,刻意训练过自己的吃相。
一碗见底,给屠钰盛了第二碗,穆芳生知道他饭量大,耐心等着第二碗也吃的差不多,温和地发问:“宝贝儿,你小时候,有谁教你非得这样吃东西吗?”
屠钰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些已经刻进行为的记忆,他想了半天:“有吧,最后一次被送回福利院时,在食堂吃东西,老师总打我的手,说我吃相太难看才会被退养。”
小时候一直以为这小子是女孩,不光是因为长头发。穆萋大多数动作幅度都不大,看起来文文静静。
而现在,屠钰吃个面条一点儿“呼噜”的声音都没有。
筷子卷出一个小陀螺咬下去,闭着嘴咀嚼的功夫开始卷下一个陀螺,卷的间隙抬眼看看他:“你盯我干什么?”
那玩意儿刚从穆芳生身体里拔出来没几秒,他撑着床单跨坐上去,抬起腰,臀缝还没挨上那根肉棒就已经感受到它窜上来的热气。
但插他的那根肉棒不管这些,将簇在一处的肉捣得松软,家里没备润滑剂,擦脸用的乳液太稀,沿着穴口淌得一塌糊涂,最要命的是那玩意儿的颜色,半透明的白,看起来像内射进来的精液。被屠钰拈在手指上,给他展现指节间粘稠的拉丝。
“哥哥,要不要再快一点?”
就连这句都是用女人声音说的,穆芳生快疯了:“你他妈能不能正常说话!”
“穆芳生!”
穆芳生忍着笑:“哎。”
屠钰只失态了这么两秒钟,不知盘算什么,恢复了淡定,凑过来贴到他耳朵旁边:“我现在也可以学女人叫床给你听。”
“那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直到遇到屠钰。”
“我给了他一条皮带,他接住了。他打我时我第一次有心里过岩浆脑中炸烟花的感觉。”
“穆芳生。”
屠钰静静地端详他,忽然挑了挑眉梢儿:“你知道自己在撒谎吧?”
穆芳生无奈地盘腿坐起来,和屠钰面对面,伸出手指点了点他:“先说好,我说实话你不带生气的。”
屠钰笑意盈盈:“你说。”
穆芳生脑子里全是浆糊,白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话不能操完我再说?”
屠钰的眼睛一下子弯起来,手指伸下去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穆芳生硬挺的器官:“你先说算不算。”
穆芳生将隔在两人中间已经乱成团的被子拽到一旁,微微抬腰往对方手里送,呼吸随对方抚弄的节奏乱得不成样子:“算……”
屠钰:“不用。”
穆芳生琢磨了一会儿,看了眼桌上的小葱:“还是按原计划下面条吧。”
屠钰乖巧地点点头:“你做什么我都乐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