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使劲咬了咬嘴角,努力保持清醒。
……什么还没分化………
醉酒小混蛋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季川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夏童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绝望地撕扯他的衬衫,将胳膊从敞开的衣襟伸进去紧紧抱住对方,粉颊也熨烫地贴在他心口,如释重负地深深叹气。
……还有他,还好有他……
深陷分化情热的omega早就神志全失,目色迷离,在本能的驱使下忍不住轻啄那白玉似的胸膛,无师自通地一路吻上去,舔过锁骨的桃花痣,又在对方压抑的闷哼声中拉下他的脖子去找那双软唇。
焦渴,窒息,口干舌燥,汗水淋漓。仿佛憋在密不透风的炉子里闷烧,连呼吸都像火一样灼烫。
……啊啊啊……要…要疯了……
丝质浴衣摩擦着此刻敏感异常的肌肤,竟粗砺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哥!!!”
“绝对不行!”宋以彰厉声喝道,“你别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这种时候去抛头露面……嫌命太长吗你?!”
“……可…可是哥……我……”
宋以彰不用看也知道,自家表弟此时肯定哭丧着一张小脸。他猛吸了口气,又呼出来,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和缓些:
话虽如此,季川却清楚地听到对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正焦躁地踱来踱去。
他这下真有些底气不足了,闷闷地低下头轻声问:
“很……很严重吗?我已经给他打了镇定剂,还有抑制剂也打了,好像不烧了……”
“他怎么了?”
“他……应该是分化了……”季川略窘迫地屈起指节蹭了蹭嘴角,不知为何有点难以启齿,“……是omega。”
“o……”宋以彰那头跟坏掉的留声机似的,忽然没了声音。
“嗯。”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路上还算顺利,只是……”
毕竟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表弟出了这么大事,那边宋以彰应该也心乱如麻,略粗暴地打断了他:
“我这边还没处理好,你得再等等……”
此时,对面紧闭的卧室里,季川正焦灼地在等表哥接电话。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电话通了。
“……是小川吗?”
他费力地弯腰捡起来一看,包装上写着“抑制剂”几个大字,还特别标注了“omega专用”。
夏童童惊骇地瞪大眼睛。
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他拉开衣袖,低头就看见原本光洁的前臂上赫然印着几枚显眼的血点。
夏童童骤然睁开眼睛。
屋子里很黑,他借着窗帘缝隙透出的些微光线,看清了目前所在的陌生的房间。
隐隐作痛的大脑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里是自己被“请”来做客的林中小屋。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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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倾泻而下。
他想不通,那小小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那样多的眼泪。或许omega真的是水做的……
小公子有点心疼地想。
他挽起夏童童的衣袖。男孩果然是天生的o,连腕骨都纤纤瘦瘦,白皙莹洁像是冰雪凝成的,上面蔓延着细细的淡青色血管。
当然现在,一切都有答案了。
……喜欢。
喜欢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吻……
他拼命挣扎着,可有人死死按住了他的四肢,将他困在浴缸里无处可逃。
“……放开…放开我……好痛……呜呜呜……我不要……”
那张红潮未退的小脸上浸满了泪,抽抽噎噎地哭得好不可怜。
季川将他放在一个冰凉的凳子上,夏童童朦胧的视线里都是他清俊的脸庞,不由地贴着那微抿的唇角喃喃地索吻。
对方似乎叹了口气,不再抗拒,于是夏童童终于如愿以偿。
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可他充耳不闻。
婉转乞怜的omega像被春雨淋湿的小奶猫,又纯又媚,没人能顶住。
反正季川顶不住。
收紧双臂搂住那软得跟豆腐似的小身体,季川咬了咬牙,一使力将他整个抱起来。
“……唔……呃嗯……”
夏童童现在烧得七荤八素,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分化不分化的。
他只觉得这个人好讨厌,净在说一些没有用的废话,还晃得他头昏脑胀。
而且,只要自己放出一点清幽的檀木冷调,那小妖精就会发出满足又渴盼的呻吟,娇娇软软地缠上来……
答案昭然若揭。
——他随便从路边绑来的小人质,竟是个正在分化期的omega!!
发情。
一个对夏童童来说熟悉又陌生的词。
看外表也知道,他向来是个晚熟的孩子,今年才十八岁,还没分化也在情理之中。
眼前的少年浑身滚烫,被欲火炙烤得容华灼灼,美到近乎妖异。
季川发现自己竟然移不开目光。
面若桃花,红唇欲滴。男孩的每寸肌肤都散发出能将alpha逼疯的甜美香味。
季川仰头堪堪躲开了。
面对此情此景,他怎么可能听信那番“未成年”的鬼话?
……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笨蛋……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
夏童童泪眼婆娑地去扯松脱的领口,却半分力气都使不上,只得又急又恼地将脸埋在季川的脖子上嘶嘶抽气。
……该死的……怎么…怎么会……这么难受……
alpha裸露在外的肤质有如寒玉般清润,摸上去舒服得不得了。
“小川,别怕……哥刚才话说重了,可能也未必有那么危险。你尧哥的抑制剂应该还剩一些在那里,先给他用着,要是实在不行……”
宋以彰咬紧了后槽牙,犹豫了很久,还是狠下心继续道:
“你不是alpha么。实在不行,你就……”
另一头宋以彰又沉默了好久,终于深深叹了口气,十分凝重地说:
“小川啊……你要知道分化和发情是不一样的,很棘手,需要专业的医疗干预,否则……”
“那、那怎么办?”向来处变不惊的小公子这下真的慌了,语无伦次地嗫嚅道,“是我把他带来的,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找他了……哥,我现在带他去医院还来得及吗??”
奇怪的沉默持续了能有两三分钟,季川看了看手机屏幕,又放回耳边,试探着叫他:
“哥?”
“啊啊我在,没事的,不是什么大事……”
“哥,我没事。”季川安抚地保证道,抓紧时间直接抛出了问题,“我在路上……‘借’了辆车,车主跟我在一起。xx娱乐的,叫夏童童。”
“夏童童?”宋以彰显然很惊讶,“夏童童我知道。读*戏的时候是你尧哥的得意门生……”
宋以彰一紧张就容易变得啰嗦,他自说自话地絮叨了几句,才想起正事,忙问:
只是,在酒精的催化下,愈发浑浑噩噩的小少年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因此当季川咬着牙问他是不是发情了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
“……胡说……胡说…什么呢……我…我还没成年好吗……”
话讲的理直气壮,可惜,他的身体反应完全是另一回事。
宋以彰的声音很轻,季川心里忽然就涌起了难言的愧疚。
“哥……是我。”
“怎么了?不是说好没事不要随便打过来吗?你到了?”
给他打针的人要么不专业,要么心慌手抖,估计扎了好几次才成功。
小少年低头看着手臂上三个小小的针眼,陷入了噩梦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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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痛,跟跑了超长的马拉松似的。而且,明明睡了很沉的一觉,却还是感到极度疲惫。
夏童童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吵醒自己的噪音的源头——
地上有个小盒子,好像是药。
莹润白软的身子以羞耻而无助的姿态趴在玻璃上,被人从后面死死按住。随着身后有节奏的冲撞,一下又一下挤压着淋浴间透明的表面。
整个贴住了又离开,翻来覆去的,每次律动都带起令人脸红的粗哑喘息和细碎轻吟,荡漾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如袅袅蒸腾的水雾般湿漉漉地膨胀起来……
“砰!”
季川如画的墨眉微拧,从旁边盥洗台的抽屉里拿出注射式镇定剂。
那向来沉稳的手指竟在轻轻颤抖,他又低头看了眼臂弯里男孩难过得皱成一团的小脸,抿起唇,小心翼翼地将针剂注射进了夏童童的静脉里。
小少年无力地缩瑟着,终于还是抵不过药效,脑袋一歪,靠在季川肩上悄无声息地昏睡过去。
但季川没想到,分化热中的omega力气居然大得出奇,自己都快要抓不住他 ,不知不觉中也被拖进了白瓷浴缸里,以臂为牢将那离水鱼儿般不断扭动的少年紧紧箍在怀里,才勉强控制住了他。
或许是筋疲力尽,又或许是alpha身上的气息起到了些许抚慰的作用,夏童童不再乱动了,只是一直在哭。
季川伸手去擦,怎么擦也擦不完。
这个人的唇舌太凉也太滑了,那种触感对于现在的夏童童来说宛如最诱人的蜜,他不禁如饥似渴地黏上去,勾着对方的舌尖迫不及待地吮吸……
坠落是忽然之间的事。
他被一股力道猝不及防地推下水,刺骨的寒意扎进每一个毛孔里,夏童童痛苦地喊出了声。
悬空后骤然丧失的平衡感让夏童童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
显然,受折磨的不仅是他,alpha的皮肤表面也被带起了一层薄汗,含在嘴里有着清爽幽凉的香味。
小o跟上了瘾一般,只顾贪婪舔吮那令欲火稍事纾解的甘露,完全感知不到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烦……真想堵住他的嘴………
可对方就是不给亲,小宝贝好委屈,哼哼唧唧地揪住季川的衣领,撅着粉嘟嘟的小嘴边哭边撒娇:
“……抱……呜呜呜…抱………”
季川的大脑仿佛被冰针狠狠刺了一下,猛然醒悟过来,气喘吁吁地捂住后颈被勾得差点失控的腺体。
那磨人的小家伙还哭哭啼啼地直往他怀里钻,圆润的指尖像小爪子似的在他后背留下一道道抓痕。
“……夏童童……”季川用力摇着他的肩,声音可以算得上咬牙切齿了,“清醒一点……你分化了,知道吗?”
其实从进入青春期以来,他也发现自己越来越能感知到别人信息素的味道。特别是这两年,身边围满了血气方刚的年轻alpha,就更加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只是他一直没搞清楚,那些极具侵略性的荷尔蒙究竟给自己什么样的感觉。
的确会紧张,会不舒服,但也说不出是反感排斥抑或因为求之不得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