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袋早已鼓胀,沉甸甸地被推挤着,久久得不到释放,被放大过的感官诚实地反馈着肢体上过载的刺激,他听见自己痛苦地发出低声哀鸣,迟钝地控制着自己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连续而来的密集性高潮——射精受到限制的痛苦和被迫延长的高潮让他难以忍受,近乎崩溃,他无比希望自己现在能昏厥过去,不用再体会被强行输入大脑的快感,但那些侵入他体内的毒素维系着他的理智,即使已经超过了常理上忍耐的极限,仍然逼迫他清醒而清晰地承受这一切,他几乎要察觉不到自己胸膛的起伏,只是竭尽全力地蜷缩起些许,试图逃避这个怪异植物带给他的折磨与煎熬,仰起头仿佛被淹没的人试图将口鼻探出水面汲取空气一般。
在藤蔓分支的部位,绿色的表皮起伏抽搐着,很快形成了一个虬结的球形——这就是它的种子,包裹在绿色的藤蔓中蠕动着向前,伸入他体内盘绕的藤蔓汇成一股,在顶端整合出花朵皱缩的模样,逐渐向外抽出,只留下顶端的口器卡在穴口,把外翻的穴口撑得失去血色。那个蠕动的卵逐渐靠近,口器将他的穴口又撑大了些许,似乎是不希望他伤害到这枚卵。他像一团失去自我意识的肉,全身脱力软烂,只有机体因为高潮的延长和持续的刺激而抽搐,腿根处的青筋也时隐时现,肉眼可见地痉挛着,被撑大到极致的穴口却因为液体的润滑滋养而显得游刃有余。圆球顺利通过了被撑大的穴口,在人眼所不及的地方,蠕动的卵变换着形状自发向肠道的深处侵入,为了便于运动在表面生成的吸盘吸附在柔软的肠壁,深藏在体内的粉红色肉壁隔着粘膜感受到针刺一般的密集吸力。前列腺因为毒素的刺激和被延长的高潮而肿大,在肠壁内侧形成一块明显的突出,新生的卵似乎也对此感到格外新奇,隔着肠肉碾压前列腺而过时细密的吸盘刻意吮吸过突起的肿块。前方穿过了尿道达到底端的藤蔓则直接缠绕上了那块栗状腺体,尖端戳刺、环绕着勒紧,干性的刺激和穴中隔着一层肉壁的吮吸重合叠加,他茫然地吐出舌头,唾液从舌尖滴落,后穴又一次喷出汩汩清液,被逐渐进入身体的种子推回堵在了穴中,肢体感受逐渐模糊,他只能被动地感受到一个接一个的卵钻入他的身体中,将分泌出来的体液堵回深处,小腹逐渐隆起,那些种子很快找好了位置,借助吸盘牢牢地贴合在内壁上,完成繁衍任务的藤蔓逐渐安静下来,从他的身体中逐渐退出。瘫软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抽搐着,他感觉到了难以抑制的困倦,许久未曾眨过的眼睛猛然眨动了两下,脖颈后的那处伤口似乎又一次发烫了。意识消失的时候,他仍然被藤蔓托举着在半空,极端的性高潮所留下的余韵让他的身体仍然陷于快感的支配之中,但睡意浓重,他只能无法抗拒地被睡意拖入了意识的深海之中。
在森冷的地面上昏沉地躺了接近半日,他才逐渐从恐怖癫狂的高潮中苏醒过来,身上的热度已经消失,周围的地貌与被植物奸淫时似乎完全不同,却有一条仿佛被人走过无数次的大路,他几乎以为过去几个小时里的一切只是一场怪异的梦境,身上甚至没有粘稠液体留下的痕迹,然而微微鼓起的小腹无疑昭示着这一切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他明明应该感到疲惫,肉体上本应留下被折磨的暗伤,然而什么都没有,任何人在经历了这样不合常理超越人类极限的快感之后都应该感到疲惫,甚至成为一个试图再次找到那样的感觉的疯子,但他既不觉得精疲力尽,也不觉得精神受到了无比的冲击,只是战战兢兢地从地上捡起自己沾满尘土的衣物,指南针的表盘碎裂了,他索性敲掉玻璃,确认了自己应该向这条路的哪个方向走。直到此刻他都在怀疑一切是否真实,那样的极乐地狱本该只出现在幻想中,他所不知道的是身为母体的他会受到治疗和爱护,他是母体,是种子的摇篮,他吸收了那些储存在粘稠液体中的养分,这也是为什么他醒来后身上无比干燥,只有等到回到城市,当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进食正常的食物时,他才会感到真正的惊慌,才会相信密林中的一切都无比真实。
那些早就被驯化成功的敏感点在植物的覆盖面前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在神经毒素传导到他的全身之后,所谓的感官就不再是人类认识世界的方式,而是回应藤蔓性交欲望的反射器,通俗一些来说,现在,他的全身都被转化成了性器官,柔软滑腻的藤蔓可以从容地舔过他的每一寸皮肤,甚至钻进他的内脏,绿色围成的牢笼里,一个新的天堂正在诞生。
它钻进他的口腔,一寸一寸地舔舐过舌上的味蕾,他刚才一直追逐的某种味道现在无比清晰,甜腻且腥臭,比舌头更加柔软的是舌下的粘膜和唾液腺,它亲吻了那里,然后继续逡巡着它的新领地,喉前的小舌被拨动,他感到从喉头向后脑的一部分神经感知正在被侵蚀,他感受到自己的那部分肉体正在被融化——他的快感被放大了,仅此而已。然后它钻进了他的喉管,准确来说,它钻进了食道,并在察觉到人类的胃并不是什么好去处,更不是孕育种子的合适地点之后,从容地停止了下潜,止步于喉管,但它并不会就此罢休,而是逐渐膨胀起来,撑满了他的食道,逐渐压迫到气管,让他的呼吸变得困难,唾液不断从唇角和舌尖流下、滴下、落下。他想要呕吐,胃部痉挛抽搐起来,但他的喉管甚至无法收缩,颤动的肌肉面对藤蔓仍然是无力的。缺氧让他很快进入了彻底的难以自控,本能逐渐占据了上风——渴望性快感、渴望交配、渴望繁衍。
意志不再违抗身体的本能,而是融合为一体,在这个绿色的幽闭天堂里,一种新的解放出现了。他主动打开了双腿,两手抱着自己的腿根将两瓣臀肉分开,勃起的阴茎挺翘着冲着前方,沉甸甸的囊带垂落在下,粉色无毛的穴口被分开些许,露出艳红湿润的色泽。绿色从容地覆盖他白嫩柔软的皮肉,像毒蛇吐信一样如他所愿地从囊带下方舔舐过,包裹住他的会阴,从囊带开始身前与身后蔓延。
到那时,他又应该向谁寻求帮助?
绿色缠绕住他发红滚烫的阴茎根部,勒紧了柱身和两侧卵球的中间,龟头顶出包皮的部分透着血色。身后的蛇尾左右拍打了两下他的腿根和臀肉,他在胸腔中呜咽两声,眼球剧烈颤动着,早就蕴积的泪水滚落下来,在脸颊上画出两道灼烫的泪痕。挤进臀缝的软藤一刻不停地向穴口探去,纤细的尖端从那道小缝探入,细小的尺寸让它畅通无阻地钻了进去,一直延伸至结肠口才停下来,就像一条活动的蛇在他的身体里游动,感受到人的身体内部温暖潮湿的环境,它确信这里很适合孵化自己的种子。更多的藤蔓钻进来——比起单纯的交配工作,他们更重要的任务是确保肠道内部有足够的容量容纳下那些卵,让它们安然无恙一个不落地附着在柔软的肉壁上,如果没有,那它们就要往更深处看看了,在这个过程中给母体带去的快感只不过是一些副产品。幸运的是,这段肠道在经过充分扩张后,完全能够容纳那些种子的入驻,作为母体的人类此时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穴肉的收缩和放松,透明粘稠的肠液源源不断地分泌着,在绿色涌动中泄露出来,翻搅出水流声,或沿着藤蔓逐渐流出体外,仿佛达到潮吹的雌性,泪水、唾液、肠液,还有因为高温而从毛孔中沁出的汗,他浑身都湿漉漉的,藤蔓分泌出的液体也包裹着他,全都是潮湿的。即使进入他后穴中的藤蔓只是机械地填充进来,将他的肠道撑得酸涩饱胀,原始的快感仍然淹没了他,长久的窒息和逐渐被侵蚀的快感将他推上了毫无快乐的纯粹的性高潮,被捆缚的阴茎剧烈跳动了两下,迅速被藤蔓缠紧了根部,亢奋和疲惫被拉得极长,他感觉全身都像被粉碎过又重组,射精时短暂的几秒钟快感被拉长到极限,快感轻而易举地超越了一个普通人类应该承受的阈值,他的腿根剧烈抖动着,两只手漫无目的地在身侧挥舞着,仿佛寻找依靠一样抓住藤蔓,两只眼睛失去了焦距迟钝地上翻,浑身颤抖着,穴肉猛地紧缩又放松,从缝隙中喷出略微粘稠的淫液,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排泄,尿意涌上来,又被紧缚住根部的藤蔓遏制住。
好像快要死了,窒息感之下他模糊地想着,求生的欲望让他终于开始抗拒深入他喉管的藤蔓,被压着的柔软舌头试图推动无果,他尝试着阖上发酸的牙关,察觉到他意图的藤蔓意识到了母体的困境,毫不犹豫地将藤蔓从他的口中抽出,附带着吸盘的表皮滑过他的喉管,冰冷的空气冲过喉管灌入肺中,重新获得氧气的一瞬间他的全身都开始出现隐约的虚幻疼痛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腐蚀他的骨骼。
从死亡边缘挣脱出来的漂浮感和性快感混杂在一起,让他的大脑中无法产生任何一点恐惧,他好像就这样被自然地驯服和驯化了,极细的枝蔓试探地戳刺他的铃口——人类精液的味道吸引着藤蔓,被牢牢捆缚住根部的阴茎早已可怜地红肿,翕张的马眼也泛着充血般的深红色。绿色的藤蔓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即又异常坚定地缠绕上龟头,勒紧了冠沟,细密的吸盘覆盖在肿胀的龟头,分出三股极细的绿丝钩住马眼的边缘将尿孔拉开,边缘被压出了三道失血的白痕,比小指略细的一根则缓缓伸入了尿道,旋转着撑开肿胀发硬的阴茎。布满吸盘和粘液的藤蔓一边润滑着干涩的尿道,一边吮吸刺激着脆弱的皮肤内壁,酸涩感和尿意难以分辨,紧缚住阴茎根部的藤蔓适时地放松,膀胱中积攒的尿液似乎感应到通道被打开,挤压着汇入尿道,却又被从尿孔探入的细茎堵了回去,被遏制住的精液终于找到了出口,在泵入尿道后也迅速随着藤蔓的深入倒灌回膀胱,尿液逆流的尖锐疼痛和过于怪异的快感上涌,但他已经没有体力做出太大的反应,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心跳声仿佛鼓擂,搏动的心脏击打着胸腔,他的喉结剧烈蠕动了几下,一时失去的声音重新回归到他的身上,一声仿佛尖叫却格外细弱的哭声从他口中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