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提线_联姻_废文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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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提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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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讽刺,他和她也曾有意浓时。不仅做爱,两人也一起看电影,一起跳舞,一起购物,甚至偷偷旅游,那时她还是青葱年华的少女,他也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他以为这就是两情相悦的真爱,这就是厮守终生的良人。

不知何时,这些破碎在朝夕相对的算计里。她开始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他们做的次数多了,谈情说爱的次数少了,她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床伴不可能成为恋人,是他自己痴心妄想,自作多情。

封三江死后,两人因着权力,不可避免走到恩怨相对,刀剑相向的地步,每天与她睡觉,都像是枕戈饮弹,风声鹤唳。

大抵男人对女人总带点保护欲。所以生来,她就无法与他们平等,就如同他们不相信,也不承认她会顶天立地一样。

她动作轻盈地下床,落足在地上,就像一只无声无息的猫。从遍地散乱的衣物中,轻易摸出池野腰间的枪。她把香烟掐灭,拿起枪躲进卫生间。

所幸枪里有子弹,也许这是上天的眷顾。

如他所说,她谁都不爱,只爱权力和自由。

可是他却非要让她成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让她成为男人的附庸品。

她从未承诺给他什么,是他自己爱得以假乱真,如痴如醉。他爱她,所以她也必须要爱他,好像他的爱是什么了不起的蒙恩一样。好像她的责任就是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一样。

什么是永恒?什么又是虚幻?

他也不知道。

家具精美繁复,衣裙首饰琳琅满目,珠宝名贵不凡,在她眼里都是华而不实的垃圾。

森林里的城堡,不见天日的莴苣公主,束之高阁。

黎明来临之际,彻夜失眠的君晓终于从床上坐起来。她摸到床头池野的烟,低头想点根烟,手却抖得连香烟都夹不稳。

他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剧烈的疼痛让她悸动了一下,死死拧住床单,却没有发出任何声息。然后她就不再动了,像失了生命力的偶人,任人摆布。

头上的血顺着脸庞滑到枕头上,浸湿枕套。再加上浑身的枪伤,她身上再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池野狂乱地吻着她的嘴唇,就像痴迷约翰的莎乐美,最终如愿以偿吻着爱人的头颅一样。

池野步步走来,又毫不留情地照着她小腿上开了一枪。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血泊里,一动不能动,痛苦挣扎的君晓,就像奄奄一息的小老鼠,垂死挣扎。

“得到希望又失去的滋味很不好受吧?现在你明白我的感觉了吗?”

他抱起她,走回卧室。她身上的血染红衣裙和地板,就像雪夜里盛开的一簇玫瑰,燃到极致便骤然一暗。

池野心中绞痛,她就是这样利用他的爱,利用得彻彻底底。

君晓又重复一遍:“放我出去。”

别墅门禁森严,每道门都有密码锁,只有他能打开。

“把枪放下,别做傻事。”

她一字一顿,语气决绝:“放我出去。”

池野眯起眼:“你觉得我会被你威胁?”

他赌赢了。她颤着手打出歪斜的一枪,枕头棉花四散纷飞,漫天羽毛中他们对视,他额头上汩汩冒出血迹。

他蹭的起身,她却猛地后退,而后把枪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他面色一僵,眼神变了。

“你就当我是疯了吧。”池野语气平静,执起她的手为她戴上婚戒,放到嘴边吻了一下,又自顾自地问,“你喜欢哪个教堂?”

君晓眼波动了一下,讽笑道:“我喜欢天堂。”

池野一愣,眉开眼笑:“宝贝,你真会开玩笑。”

他们的关系,对她只是无足轻重的逢场作戏,对他却是一眼万年的春秋大梦。

她稍稍假以辞色,或是婉转主动,他就会高兴得发狂,忘乎所以,换来的就是她冰冷的枪口,和一击穿心的子弹。

他连反抗都不屑,只是面色如常地躺在床上,安静地等那一声清脆枪响。像是笃定她不会杀他。

昏暗的卫生间里,她看到墙上破碎的镜子——这是昨晚池野暴怒后的产物。镜子把她的脸切割成畸形的几小块,辨不出本来五官,只被放大的伤疤掩盖,就像个面目全非的怪物。

子弹上膛,她对准床上的池野。池野身体动了动,缓缓睁开眼。面对她黑漆漆的枪口,他的神色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无奈。

这种情况,几乎每次同床共枕都会发生一次。

她不想做什么如花美眷,她想万人之上,一手遮天。

可是没有人会信服她。男人只会把她当作猎物,或是战利品。

也许她对他是有那么点动心的...但是这百分之一的爱,绝不足以撼动她的野心。

火光一亮,只有这冒着热气的光源才能给她一点温暖。

腰上缠上一只手,是池野的。她这时才垂首凝目,望向身旁的男人。

她爱池野吗?她自问。

口腔里咸涩的味道不知是血,还是泪。

血源源不断地淌下来,滴滴答答渗入地板。

黑与白,光与暗,神与魔,生与死,皎洁与堕落,纯真与邪恶,供奉与亵渎,绚烂与毁灭,性爱与失乐交杂共存,鲜明极致。

他附在她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阴寒狠毒的话语。

“下次再逃跑,打断的就是你的骨头。”

他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正欲叫医生,她蓦然夺过他的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他眼疾手快地打掉枪,子弹擦着她的鬓角飞出去,打穿墙壁。

也就是说,如若他不来,她就只能像金丝雀一样,豢养在方寸之地,动弹不得。

池野沉默片刻,意味不明地盯着她,而后打开密码锁。

就在君晓逃到走廊时,一声枪响,肩上一个剧痛,她像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在地,殷红的血从她曼妙的身躯下绽放开来。

她嫣然一笑:“那就试试看。”卡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动,池野瞳孔骤缩,败下阵来。

“你的枪该指向我,而不是指向你自己。”

“让你死是最便宜的方式,”她的脸上是一种报复的快感,“但是让我死,是你最痛苦的方式。”

“滚远点。”她冷冷道。

池野凝睇她,目光紧锁在她扣在扳机的手指上,而后依言下床,和她保持距离。

她扬起唇,她知道自己是他的软肋。再没有比伤害自己更能折磨他的方式了。

当晚,池野就把君晓带到了一个漾满夜色的别墅。

用他的话,这是只属于两个人的小家。

这里远离组织,荒无人烟。月光悄然穿过窗棂,在偌大的房间里穿梭,映在地上,疏如残雪,整个建筑都泛着清冷而凌寒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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