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样,才能过活下去呢?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要去哪里;但是他知道,得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紧张地拦下过路的出租车,声线颤抖地说,把他送到很远的小城市就行,越远越好,钱都会给够。
司机看到小妓女模样的男孩心生疑惑,不过有钱办的事也就不多问了。大城市的花灯酒绿逐渐远去,一场糜烂华丽的恶梦好像要结束了。
因为私密性,这里不设有摄像头。楚清桥在无数次性爱里努力观察周身的环境,小心翼翼地套话。那些人总是醉醺醺的,自然也不在意一个小男娼的话。他把从那些人身上顺来的钱藏到了一块不显眼的地板下,紧紧压着。楚清桥一直都品学兼优,对于这种事很生疏又紧张,生怕露出马脚,但是为了逃跑,不得不做出这种事,手心摩挲着几张纸票,金钱的味道和肉体散发出来的淫靡味交织到一起。
———变成了卑贱的小偷,肮脏的鸡。
楚清桥谨记这点,自我厌恶。娇嫩的皮肤搓到发红,也洗不掉精液味。
从没想过逃跑如此轻而易举,简单的他想要欢呼起来,好像只要他想,随时都能逃跑。
冷汗濡湿了额头的假发,长达十多个小时的路程他也不敢入睡,硬生生睁着眼睛目不转睛看周围的路段直到变得无比陌生。他来到了一个安静、再普通不过的遥远小城市。
寒冷的风刮地裸露出来的腿很冷,楚清桥迷茫地站在空荡荡的陌生街道上,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不知道能撑几天。他的身份证手机号早就被没收,他似乎哪里也去不了。那些药剂残留的作用在他体内隐隐叫嚣,提醒他这是幅淫荡的身体,没有精液的浇灌就心痒难耐。血管叫嚣着,视野里幻觉中出现无数戴着动物头套的男人,他们朝楚清桥张开粗糙的手掌。
他们不会想到一个被玩坏的小孩还有能力逃跑,金丝雀会从笼子里悄悄飞出来。他们虽然凌虐他,但是会给他数不胜数的美食和昂贵的衣物作为性爱的调味剂。但是这些,楚清桥都不需要。
一天半夜,男人们都离去,并没有锁上门。楚清桥用仅存的力气推开了半掩的门,他没有像样的衣服,只有华丽色情的女装,但是没办法他只能戴着假发穿着裙子,狼狈出逃。
心脏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他缓缓推开门,猫着酸软的腰走了出去,一直到行人稀疏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