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心的多抱了抱白猫,细细品尝着白猫带给他的又一个第一次。
艾泽林就像是一个初次探寻世界的孩子,兴致勃勃的去感受自己没有见过的天地。直到他把这种触感记到脑海中,艾泽林才试了下水温,慢慢把白猫侵到温度舒适的热水中。
白猫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上,和浮在水中的紫罗兰花瓣交织在一起,是散开的银河。浓密的白色睫毛轻轻合在一起,偶尔还细细抖动一下,是白凤尾蝶的羽翼。
肉块是湿腻软滑、散发着浓重铁腥味的,根根断裂的血管会喷出大量的血液,让它变得格外炙热。
而骨架这种东西,本是又冷又硬。但艾泽林知道,刚从血肉中挖出的骨头所带有的温度,会让他感到无比舒适。
这些无疑会满足杀戮的嗜血和残暴心理。
浴池里的水也不是普通的水,那是一个女仆的异能。可以让看似普通的水拥有净化的作用,能够洗去人身上的污浊。
白猫身上只披了一件艾泽林的礼服,此时已经被艾泽林放到一旁的篮子里。
没了一层衣物的隔挡,艾泽林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白猫的身子很软很绵。
但他不会那么做,他有自己的原则。
不到每十五日一次的献祭日,艾泽林一般不会随意发泄自己的欲望。他不愿意变成杀戮的奴隶。
“阁下,已经准备好了。”
那片水中有它不知道的温度。它不清楚那是什么,虽以惊醒了。
醒来之后,它发现自己还在那片水里。
不是刺骨的冰冷,不是沸腾的滚热。
因为酒吧的人都知道它不会生病也不会死,受了伤也可以很快愈合。
所以它的待遇还没有普通的宠物好。
所谓的洗澡,一般都是被泼几桶刺骨冰水,再被人拿刷子粗暴地刷几下,寥寥草草的清理干净。
艾泽林有些好笑:“怎么,你真的怕水?”
白猫好像听懂了这句话,略微迷茫的摇头。
艾泽林把它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它眼中的迷茫居然还涔加几分无知。
紫罗兰甘甜的淡香总能抚平他骨子里嗜血和毁灭的欲望,而温热的清水也可让燃火的冰原不那么难受。
就在他准备抬手解开衬衣的纽扣时,他突然感到裤脚传来轻微的拉扯感。
他低头一看,发现白猫发颤的手正拽着自己的裤脚。
那大概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就现在而言,艾泽林觉得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燃着不灭火焰的冰原。
他没有体温,流血成冰,可明明如此冷的身体,如今却被火焰烧得要命。
“你真漂亮。”艾泽林欣赏着水中新月,第二次赞赏。
他很少去赏识一个人。因为在他心里,一切惧怕他的事物,都没有资格得到他半分目光和耐心。
恍惚间,他突然也想泡一下紫罗兰花瓣浴,放松一下,尽管他今天早上刚泡过。
但白猫的皮肤细腻柔软,并不粘腻。温度虽然没有那么炙热,但刚好可以温暖艾泽林冰冷的手。而且在白猫呼吸的时候,这些雪一般的肌肤还会轻轻的、一下一下的起伏。
艾泽林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触感。
这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新的触感。
虽然白猫异常清瘦纤细,骨骼分明清晰可见,但那些凸出的骨头竟一点也不搁手,好像是水做的。
除了献祭日,艾泽林几乎很少会和人有身体接触。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这样抱过一个人。
他抱得最多的,通常是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哪里的模糊肉块,或者是被剃净血肉的整幅骨架。
管家格罗特的声音传来。
艾泽林睁开眼睛,看到穿着整齐的格罗特依旧笔直的站在距离自己一米半的地方,便挥手示意他退下,自己抱起白猫去了浴室。
城堡里的浴室很大,浴池几乎是一个小型泳池。打开门的一瞬间,内里铺面而来湿润的白雾中还带着淡淡甘甜,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它有些害怕。因为它突然发觉,这个温度很像客人们发疯时身上散发出的体温。
所以,它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寻找那个第一个不让它害怕的清冷。
它抓住他的裤脚,渴求他带它上岸。
再来,它也没有碰过温水。
它碰到过带热度的水,都是客人浇在身上,可以把皮肉瞬间烫烂绽开的沸水。
它刚刚还在做梦,梦里是冬日的雪天。它蜷缩在雪地中,冻得疼痛不已的身体突然掉入了一片水中。
艾泽林好像突然懂了什么,问:“你没泡过热水澡吗?”
白猫眼里的无知更加明显了。
白猫确实没有泡过热水澡。
白猫紫色的瞳仁被水汽蒸得有些湿润,一双桃花眼正直直地望着自己。
艾泽林一挑眉,好奇的蹲下身,揉了揉白猫的头,轻声问:“怎么了?”
白猫唔唔的叫了几声,说不出话,但另一只手正无助的拍着水面,似乎是想上来。
再来,他现在可以听到来自于城堡各个角落中清晰的血管搏动、血液流动的响声。
那些声响刺激着他身体中的每一丝神经,就像是把活生生的猎物扔到一个饿了许久的猛兽嘴边。
他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想把这些血管一一爆开,让里面滚热新鲜的血液“嘭”的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