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迟乞求道“小家伙,我不求你爱我,可千万不要忘了我,我怕以后……”
苏寒奕不以为意,也许许多年后午夜梦回,看到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会有些疑惑,却莫名从心底生出几分亲近。
仪戌顺利带着苏寒奕回到戚漄峰,平静地过了很多年。
两人又隐隐有掀翻这一亩三分地之势。
苏寒奕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仪戌,救我出去。”
坞眼眶挣红,他自认一直掏心掏肺对苏寒奕,可为什么苏寒奕却不愿意留在他身边,明明他才最爱苏寒奕。
仪戌冒着满肚子酸水,内心胀痛,嫌弃自己嘴笨,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怎么才能让苏寒奕知道,他是他,万物是万物。
“从未有过,我只爱你。”
苏寒奕无视坞迟幽怨的眼神,每靠近仪戌一步,坞迟的冷气就多一分怕,仪戌的戾气就少一分,两人之间好像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苏寒奕凑近仪戌,仪戌连忙掐诀把血污弄干净,却不料苏寒奕一步崩到仪戌领口,仔细嗅着。
“你怎么能有别的猫?!”
片刻,苏寒奕突然回神,只见仪戌默立在门框旁,静静看向这里,苏寒奕恍然会神,看着手上展开的古画有些疑惑,仪戌走近擦掉他脸上泪痕。
“你今天回来得好晚,我好无聊。”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梅花精感受到波动,匆忙赶来时怕,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像疯了一样夺回小猫的身体,直到娇小可爱的身体彻底腐烂,残忍又刺目
修者用半条命换他入轮回,却保不住他的两魄,梅花精遁入地府,以真元为交换,换回他的一魄。
仪戌和坞迟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等待小猫,这一世他还是叫苏寒奕。
有天,又是一个寒气刺骨的日子,苏寒奕收到一幅卷轴,仪戌在演武场检视徒弟,可能是早已知晓特意回避的缘故,他只字未提。
展开卷轴,微弱的真气被苏寒奕吸入,上面逐渐浮现出一只毛色美丽的白猫正扑着朵殷红的花,暗处浮现出另一个男人的身影,轮廓模糊,比仪戌多了几分稚气,却被作画之人狠狠涂掉了。
苏寒奕的回忆与画面上的白猫重合,他百年前流落人间,与梅花精青梅竹马,后来他偶遇戚漄峰大弟子,少年幼稚又诚恳地说,要带他看更大更广的世界,小猫便离开梅花精,与人类游历山川。
坞迟抽出骨扇准备接招,眼见大战一触即发,这是苏寒奕突然睡眼朦胧地走过来。
“你们又在吵什么?”
苏寒奕对仪戌的造访有些惊讶,又看看脚上的锁链,心里又有了“折磨人”的新点子。
果然再也没人敢对苏寒奕不敬,大家都默认了这只修为尚浅的妖精是仪戌真人的道侣,也许是被打怕了,远远见到苏寒奕,都会俯身行礼,修为深厚的前辈嘴里也满是赞许。
一开始大家只是碍于仪戌真人的威压,后来大家逐渐发现这只长得不算好看的妖物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大着胆子投喂他的人也多起来,苏寒奕成为戚漄峰新进风云人物,收货一群迷弟迷妹。
坞迟好像彻底从苏寒奕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但苏寒奕觉得坞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手。
坞迟似乎涌现了许多痛苦回忆,魔气震荡,仪戌趁此时砍断了苏寒奕脚上的锁链,坞迟吐出一口黑血。
这个疯子,竟然用真元筑锁,真是不要命。
坞迟清楚地明白,他永远困不住苏寒奕,他舍不得,况且他这具空荡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
“哼,你怎么敢?”
坞迟在一旁添油加醋,恨不得这把火烧得更旺“小家伙,别理他,满嘴谎话的男人!”
仪戌本就被吃到嘴的心上人突然跑到别人怀里而极力忍耐这怒火,此时被坞迟一激,青筋跳动,目光似火。
苏寒奕不可置信,大声质问。
仪戌猛然想起,苏寒奕刚走那会,他表现得太失魂落魄,长老便送给他一群小猫崽,往仪戌身上猛扑,仪戌本想杀了他们,可他想到,苏寒奕也是猫,他这么心软肯定会心疼,就把小猫崽养在殿外,等苏寒奕回来全部送给他,却不小心沾上一点猫的气息。
苏寒奕脖颈上被热情亲吻的痕迹还未完全消散,锁骨上全是红痕,仪戌看得一清二楚,但仪戌却成了质问对象,有苦说不出。
end
坞迟耗费的真元太多,身体早已亏空,最后的念头就是见一面苏寒奕,这桩心愿已了,他也没有什么牵挂了,为苏寒奕而死,值得。
苏寒奕不知不觉间眼泪淌下来,他却清晰地感知到那些记忆在一点一点消失,“不是说要我永远记得你吗,骗子。明明我才刚想起来。”
苏寒奕那么爱哭的小猫,坞迟是万不敢让他有丝毫伤心的。
梅花精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小猫,可他无法离开,即使心急如焚,也只能等待,他尝够了被抛弃的未知状态,拼命修炼,甚至为了早日化形,走上魔道,他再也无法多等,对自己格外严苛了,为了增长修为,耗费真元,才勉强化形。
小猫不像梅花精生于天地,无法修道,短短几十年,即使靠修士挖来的天材地宝,也无法续命。
漫天大雪落在小猫的毛上,修士在雪中跪坐,眼泪都要流干了,却温暖不了怀中人。
“坞迟你能不能把你的魔气收好,把我都影响到了。”
坞迟委屈地答应了,赶忙收回法器。
“寒奕,跟我回去吧,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