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贺稼文的身上,这是关闻晟第一次带其他人来这里。
贺稼文听到这个名字突然脊背发凉,关闻晟,竟然是关闻晟!
他可真是碰到硬茬了,关闻晟是谁,别人动他一根头发,他能刨了人家祖坟,他怎么偏偏惹上这种人!
贺稼文心里也嘀咕,这人怎么影响力这么大,方圆之内除了他没有一个人敢靠近,顶多远远看一眼。
贺稼文不动声色地放下手,却被男人的手掌止住,又牵着他的手重新靠在身上,这次搭在了腰侧。
“不要乱动,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先生,我看您之前从来没有来过sar举办的晚宴,请问您是否有引荐人呢?”
这句话把贺稼文问懵了,sar是什么他都没听过,更别说引荐人了,他想,还是踏踏实实打工吧,别整什么幺蛾子了,正当他要灰溜溜离开时,看到身旁走近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惹,于是贺稼文脑子一热,把对方拉过来,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鼓足勇气道:“他就是。”
男人细细打量着贺稼文很瘦,很普通,一只手就能制服。
这天贺稼文喝了好多酒,撇下金主独身去了s区宴场和狐朋狗友疯玩,没人敢拦他,谁都知道他是关闻晟最看重的人。
关闻晟接他回来时,他已经不省人事,嘴里还念念有词,“今天爷必须上一个,tmd好久没开过荤了。”
关闻晟双目狰狞,“稼文和我做好不好,我愿意被你上,你进来试试。”
巨大的恐慌不安笼罩着关闻晟,为什么稼文总是刻意疏远他,他应该再对他好一点,不然总有一天贺稼文会离他而去,他会疯的。
“稼文,我把你说的乐队找到了,你开心吗?”
关闻晟邀宠般看着贺稼文,贺稼文一脸震惊,昨天还发微博撕破脸要解散的乐队,今天就聚在他家里,充满激情地演奏专辑,金钱的魅力是无穷的。
贺稼文有钱了,底气也足了,对关闻晟根本没有所谓包养的界限感,包养他,就活该受着他的脾气!谁让他今天好困。
关闻晟不凑巧,刚好撞在贺稼文枪口上,贺稼文因为最喜欢的乐队解散,心里不爽,偏偏不让他走。
贺稼文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膝盖上,关闻晟就这么享受着片刻的独处时光,贺稼文经常兴高采烈地给他安利那个乐队,关闻晟本来对音乐没有特别爱好,现在也会哼一两句,关闻晟薄唇轻启,在静谧中低沉地哼唱着贺稼文最喜欢的那句词。
关闻晟讨好地送了贺稼文几张黑卡,“这是我独立工作以来所有的资产,所有收入都会打在这个卡上,稼文,你替我拿着好不好?”
关闻晟能看出贺稼文的目的,贺稼文想要,他就给,毕竟这种东西他最多了,贺稼文想要多少都可以。
贺稼文敷衍地摸摸他的头,自己悄悄研究卡里的存款,这么多零真是把他结结实实吓到了。
刘庭面露难色,但贺稼文可怜巴巴祈求的脸越靠越近,刘庭呼吸一窒,稼文哥真的好可爱。
“好吧,明天我问问我爸!”
贺稼文也不知道刘庭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反正第二天他再见到刘庭时,他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入场券。
贺稼文抽身躲在卧室,关闻晟心里暖融融的,对贺稼文的小性子十分贪恋,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贺稼文发间的气息。
应该再乖一点,不能惹宝贝生气。
贺稼文跟关闻晟出去逛街更像进货,别人被包养,要钱都得打个腹稿,他不一样,他在任何东西上多停留一秒,关闻晟立刻识趣地统统买下。
关闻晟一声不吭,他想也许是贺稼文还不适应,还有机会,他可以慢慢等,绝不能让他不高兴,他小心翼翼地牵住贺稼文的手,让他坐下,摆上一碟清粥,温和地看着他吞咽,这是关闻晟在一天的忙碌中最开心的事。
关闻晟在房间里开视频会议,几句话就压得对面喘不过气,两边瞬间鸦雀无声,关闻晟的每一句话都让对方的心在滴血,能年纪轻轻坐上顶位的人可真不是一般人。
关闻晟走出房间时敛去一身戾气,才放心地见那个人。
贺稼文胆子慢慢大起来,既然是包养,那他理所应当地索要报酬嘛,所以贺稼文愈发大胆,把关闻晟当成了一个予取予求的atm。
他自从被包养,关闻晟就把他接到好友李万琛公司sar工作,安排了个时间自由的闲职,是贺稼文强烈要求的,虽然关闻晟能让他当一只精致的米虫,但贺稼文觉得关闻晟再怎么惊为天人天天对着这张俊脸也会腻。
贺稼文以为被包养起码得会些手艺,可他真的被包养才发现他和关闻晟的身份像是调转过来了,关闻晟天天屁颠屁颠地跟在贺稼文身后伺候,比贺稼文父母还关心,不像找了个情人,倒像养了个娃。
关闻晟来这只是为了见见公司的合伙人林清枫,强大的气场让周围很快安静下来。
林清枫独自坐在沙发上回忆,不就是个有点帅的小孩,对关闻晟能有这么大魅力?
贺稼文被稀里糊涂地包养了,他躺在几千平米的别墅越想越不对劲。
贺稼文心瞬间凉了半截,他怎么能说出这么蠢的话,还把心里话当真说出来了,全名都叫上了。
“噗嗤”林清枫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想估计这一面是他见这人的最后一面了,现在关闻晟真是脾气好了,这种人平时根本近不了关闻晟身。
贺稼文暗自后悔,关闻晟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
贺稼文是从b大毕业的学生,不想靠父母,所以手里总是紧巴巴的,为了凑房租得节衣缩食大半个月,平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找个富婆,从此衣食无忧。
这对别人来说是个遥不可及的幻想,他却很清楚自己的本钱,照照镜子,那是一张十分清纯还有些柔美的脸,身体劲瘦,衣着整洁,走在大街上能惹不少人侧目。
他贺稼文也没想到有天能误打误撞傍上个大佬,大佬掌握着b城的命脉产业,年少有为,三十岁就做上了b城富豪的位置,而且外界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神话,大抵都是说关闻晟的冷酷阴鸷,跟他有过节的人不是废了就是消失了。
关闻晟眼神阴郁,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拉着贺稼文坐在离女人堆八丈远的地方。贺稼文给自己默默打气,他来之前是怎么想的,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换个城市,他不信关闻晟还能隔着屏幕打他。
他的目标是什么——傍大款!
“关闻晟,包养我吧!”
男人一本正经地警告贺稼文,贺稼文明显被唬住了,规规矩矩地跟着男人走,顺便暗戳戳摸了摸对方完美的腹肌,手感很棒。
贺稼文就这么被领到了大厅东侧的小包房,一路随行的侍应生全都不见了,房间里除了他二人只有正中间坐着的一个男人和旁边三三两两的年轻女人。
“关总也来了。”
“大哥配合一下,帮我。”
贺稼文无辜地请求,男人饶有兴味地移开眼,面色如常,默许了他的动作。
侍应生的腰立刻恭恭敬敬地弯下来,彬彬有礼地道歉:“不好意思,先生,是我们的失职,请两位先生上座。”
贺稼文感激地拥抱他,不成功便成仁,等他傍上大款就再也不在这破地方看人脸色了!
“这位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入场券。”
贺稼文初入社会,还是不习惯这种场合,周围都是衣着华贵的顶层人,他穿着一件从家里翻出来的西装,别扭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台阶上,没有人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任何人。
乐队震耳欲聋的演唱中,贺稼文热情捧场,也撕心裂肺地伴着奏,关闻晟悄悄搂住他的肩膀,整个人挂在贺稼文身上,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你说啥,我听不见!”
这天是贺稼文生日,关闻晟借机又送了他一块世界名表,还特意解释了不是私房钱,是上头送来的唯一一款。
关闻晟对外人毫不在意,连脸色都常是阴沉狠戾,但面对贺稼文,他总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随和,却总是弄巧成拙。
关闻晟关注到贺稼文踩着他的那只脚没穿鞋,凉丝丝的触感让他心疼,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脚放到怀里暖着。
贺稼文骂了半天也困了,盯着他出了门,离自己远远的,唉,有钱人真难伺候。
晚上,贺稼文铺好床准备睡觉,关闻晟就眼巴巴跟过来,穿着一件修身睡衣,自觉地躺在贺稼文身边,安心地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
“谁让你上我床的?”
贺稼文缩在床上一角,纤细的手指露在被子外面冲着关闻晟,关闻晟看出他的不情愿,好脾气地反过来劝慰他,“没关系,不想做就不做,晚安,宝贝。”
贺稼文在跟关闻晟出来玩之前都算好了,哪个贵他就要哪个,趁关闻晟打本垒之前把他的家底全部掏光。
今天路过4s店买个兰博尼,明天去房地产签个别墅,可贺稼文还是低估了关闻晟的财力,他烧钱的方法都想遍了,还是没能撼动关闻晟的财产。
贺稼文拉着关闻晟的手,穿梭在各个奢侈品店之间,挑项链一定要钻最大的,表一定要水晶最多的,一定要买买买。
贺稼文卧在客厅打游戏,关闻晟就悄摸溜过来,也许是刚刚开完会,还戴着一副金框眼镜,更像斯文败类,就直接从后面搂住贺稼文,两只手插进他的腰,头埋在贺稼文背后浅嗅,汲取他身上的气息,冰凉的镜框擦过贺稼文的皮肤,把他冻得一哆嗦。
“啧,好凉。”
贺稼文任性地往热源蠕动,游戏输了不免有点生气,“哼,都怪你!”
关闻晟最近非常奇怪,昨天做好爱心早餐,叫他下来吃饭时,想在贺稼文额头上亲一口,趁贺稼文没反应过来在他唇边摩擦着。
湿热的吐息扑在贺稼文脸上,贺稼文心底一颤。
贺稼文浑身僵硬,读出男人的危险信号,一把推开他,关闻晟不挡,趔趄摔到一边,惊恐地想,他果然是想上我。
以他多年看玛丽苏杰克苏的经验,这种大佬包养他,肯定是别有用心,像他这样如花似玉的小伙子不得不为自身安全考虑啊!
富婆变大佬,这倒不是不可以,大佬这是赤裸裸地觊觎他的肉体,大佬明显是惦记他的菊花。
而且关闻晟一开始跟他相处还保持着一点疏离,两个月后越来越不对劲,关闻晟跟外界传闻截然不同,截然是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又傻又好骗。
林清枫顿住,把身边女人驱散,惊讶地看着这边,只见关闻晟一改冷漠的神情,诚实地从包里拿出一个法拉利车钥匙递给贺稼文,“太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门口那辆车算我给你的见面礼,以后需要什么尽管问我要。”
贺稼文喜不自胜,骄傲地想果然有钱人很好骗,被坑了还傻不唧唧的。
等包间里只剩下关闻晟和林清枫,关闻晟不断回想着刚才腰际的柔软,反省自己实在是太过冲动,第一次见面就答应了人家这种要求。
贺稼文是被同公司的小职员刘庭撺掇的,刘庭告诉他,过几天s区要开个慈善晚会,只有b城上流社会人士和顶级人才才能进去,刘庭父亲是s区警局局长,来他们公司不用好好干出什么成绩,只是长长资历,跟贺稼文他们不同,这件事他只跟贺稼文说过。
贺稼文半信半疑地听着,回忆起房东催交房租打来的十几通电话,不禁动起了小心思,要是他能傍到个大款就好了,为什么那些人总是高高在上,而他却要为几千块钱的房租愁得寝不安席?
贺稼文不禁有些心痒,仗着跟刘庭关系最好,开口求他要一张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