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嘛,大家讲道理嘛。”孙志彪将杯中的酒喝完,递给一边的小弟,站起时松了松肩膀,“你今天要是不横着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孙志彪好欺负,那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这种毫无逻辑的无赖话,配上孙志彪高大的体格和他阴狠的脸,却格外有信服力。
严卓青被笼罩在孙志彪的阴影之下,惊惧过度的他无意识地摇着头,嘴里喃喃地说着“不”,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
“希尔!希尔!你救救我!”严卓青死死抓着檀希尔的脚,央求道,“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你不要跟我计较,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了!”
檀希尔被吓了一跳,握着孙志彪的手更紧了。
檀希尔以前就听郑义韦说过孙志彪手段阴狠,行事全凭喜恶,脾气阴晴不定,要他在孙志彪面前千万要温驯一点。只是孙志彪对他向来温柔,他还以为是郑义韦危言耸听了,现在看来,是他一直没看清孙志彪的本来面目。
檀希尔紧张地握住孙志彪的手腕,抬头看他时,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
从孙志彪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檀希尔微敞的衬衫领口下通透的皮肤泛着微红,精致的脖颈下连着清瘦的锁骨,胸口中间的线条随着光影若隐若现。
当檀希尔抬起看向他时,他自然而然地理解为是在索吻。
孙志彪摸摸下巴,面露难色,现在不好哄了啊。
然而当他打开房门,看到严卓青趴在地上的那一刻,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檀希尔怔在原地,看着严卓青脸上青紫一片,眼角被打破了皮,血糊住了一只眼睛,头发也乱糟糟的,丝毫没有平日里的风光。
孙志彪端着一杯酒站立在严卓青面前,另一手插兜,额发散落了几缕却不凌乱,更像是特意做的造型,嘴角带着与这副场面格格不入的风轻云淡的笑,一见檀希尔,锋利的眉眼立刻温柔:“希希,回来了?”
不过孙志彪睡着了。
当檀希尔把他叫醒的时候,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向已经在滚演员表的大荧幕:“放完了?”
电影院的座位真小啊,他连腿都伸不开,这一觉睡的浑身不舒服。
严卓青全身赤裸着趴在地上,一劲儿地干呕,身上都是粘稠的液体。
孙志彪吸了一口烟,瞥了他一眼,眼皮懒懒地抬起,漫不经心道:“玩够了就把人扔出去。”
四人边整理衣衫边应道:“知道了,孙总。”
檀希尔本来就晕晕乎乎的,被吻地心里痒痒的,酒精立刻上了头,四肢主动缠上了孙志彪的身体。
“彪哥…我想要…”他环着孙志彪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声音勾人。
孙志彪对他这副样子完全没有抵抗力,他的头脑和身体都处于亢奋状态:“给你,都给你,你就是想要彪哥的命,彪哥也给你。”
严卓青被抓着四肢扛了出去,撕心裂肺地喊叫着“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门被掩上,一切喧闹归于平静。
檀希尔不知道孙志彪说的“放过”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样子,严卓青还有一番苦要受。
“是不是打疼你了?”孙志彪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查看,这一拳还是轻的,只是他手上戴的戒指却在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他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语气控制不住地急躁,“你突然走过来干什么?!”
“我没事。”檀希尔握住孙志彪的手微笑着摇摇头,看了一眼严卓青,说道,“彪哥,放过他吧,他已经被打成这样了,教训也够了。”
“好啊,希希说放过他,那就放过吧。”孙志彪面露不虞之色,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显然是另有打算,他朝房间里另外四个人说道,“你们把他带出起,收敛点,别给玩死了。”
拍摄一个多月后,电影终于杀青了。
自从上次孙志彪来过一次片场之后,这一个月里,檀希尔就再也没有被任何人为难过,甚至大家都对他好过了头。
晚上剧组组织了杀青宴,檀希尔玩地很开心,奇怪的是,严卓青在席间上了趟厕所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眼看孙志彪握紧了拳头,向前迈了一步,他闭上眼睛,认命地等着下一顿拳脚,却意外听到了转机。
“彪哥…啊…”檀希尔想上前拦住孙志彪,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刚提起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拳。
孙志彪听到檀希尔的呻吟,赶紧转头看去,只见檀希尔一手捂着脸,眉头因疼痛拧在一起。
孙志彪见檀希尔受了惊吓,一脚踹在严卓青肩膀,将他踹地老远。
他蹲在严卓青面前,以一种循循善诱的口吻说道:“你他妈欺负我的人,我给你点教训对不对?”
“对…对…是我不好,”那一脚力度不轻,严卓青的肩膀提不上力,想必是脱臼了,“孙总,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一次,求你了…”
于是孙志彪低头吻了吻檀希尔,却在他的鼻息间嗅到一阵淡淡的酒味,他问道:“喝酒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檀希尔有点放不开,原本就红的脸涨地更红了,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
原本浓情蜜意的氛围,却被突然扑过来的严卓青打破了。
“彪哥,他……”檀希尔还在门外不敢进来。
“过来。”孙志彪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檀希尔这才走到孙志彪身边,转过身才发现原来房间里还有四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个个不苟言笑,面相看着渗人。
檀希尔撅着嘴,有点生气:“彪哥,你都没看。”
孙志彪有些抱歉地笑笑,摸摸他的后颈:“彪哥带你吃好吃的。”
檀希尔依旧沉着脸,气还没消。
……
三个月后,檀希尔主演的电影在院线上映,首映那天,孙志彪和檀希尔像对普通的小情侣一样去电影院看了电影。
听着影院的观众谈论着电影的观感,檀希尔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同一个娱乐城,檀希尔和严卓青在某种意义上处于同一境遇,一个享受极致温柔,另一个遭遇着极致残暴。
檀希尔今天尤其地累,做完后就沉沉睡去。孙志彪将他放上了床,又出了门。
他打开一间包厢的门,满屋子充斥着浓重的精液味。
孙志彪见他一直忧心忡忡地看着门口,想着他还在担心严卓青,心里油然升起一股醋意。他强硬地掰过檀希尔的头,紧接着吻就像狂风暴雨般落下来。
孙志彪抱着檀希尔的腰将他压在沙发上,舔舐着他脸上被自己误伤的划痕,亲吻他的颈侧。
喝了酒的檀希尔身体格外滚烫,味道也格外好闻。孙志彪一直觉得檀希尔是香甜的奶味,没想到他和酒味儿的适配度也这么高。
“是,孙总。”
那四个人将地上的严卓青抬起,正要出门时,孙志彪又提醒道,“这小子说话难听,记得堵住他的嘴。”
“明白。”四个人互相看看,心照不宣地笑了。
不过,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没人在意。
檀希尔虽然一再说自己不会喝酒,结果还是没躲过要敬剧组前辈酒,喝了四五杯,就感觉有点晕乎乎的。
回到宏远,檀希尔隐约听到房间里有打斗声还要求饶声,这求饶声听着格外耳熟,不过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暂时没想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