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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犯摄政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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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难释怀(柳夷救人,被围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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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影卫得到示意,飞速把里面两个小厮也制住,柳夷把左恒放到椅塌上,握着剑:“给他看病。”

太夫哪见过这阵仗,扶着椅子爬起来,看清楚了左恒的容貌,又抖着跪下:“这……这是摄政王?…杀头的大罪,小人不敢……”

左恒的海捕文书贴的到处都是,柳夷也没指望能藏住,他把剑抵上去:“你若是不治,我现在就杀了你。”

“大夫,救救人吧。”柳夷道:“您要多少钱,我都给。十万火急!”

“走!”里面的人决绝道:“你再不走,我就报官了!”

柳夷吃了闭门羹,无可奈何,继续去敲第二家的门。

柳夷从府中拿了些药,可终究不够,左恒情形未见好转,在他喂药的时候止不住咳,牵扯到肺腑,血从喉咙涌出来,把被褥染得赤红。

灯枯油尽……沉疴难反。

萧翎在和他比谁更狠,他无法看着左恒就这么躺在床上,死气沉沉,仿佛随时都会离开。

一但经过三司审定,皇帝承认了左恒的罪名,就任凭什么都不能再更改,唯有死路一条。

萧翎未理会他。

“萧翎!!!”

萧翎不想继续欣赏眼前景色,他抬了抬手,立刻冲上三四名禁卫,从旁边窜出,把柳夷按住,从他怀里抢出左恒。

柳夷不肯相让,他牢牢护着左恒:“萧翎!”

又有几个人加入到了抢夺的行列,冰刃相交,柳夷的剑被打掉夺去,衣冠散乱,在一片混乱里被继续涌上来的人按在了地上,两个禁卫架着左恒,把人拖回萧翎的马边,柳夷披在他身上的披风也被踩踏得一片污泥。

“朕的朝堂,不需要这样自甘下贱的人。”萧翎冷静的说出残忍的话:“他若有骨气,早该自戕谢罪,可他不敢,也舍不得死。”

柳夷内心冰凉一片,他的声音里不知不觉带上了一点凄凉:“你竟是这样看他的,从你母妃离开后,他为什么撑到现在,你不知道吗……”

萧翎的眼睛一闪,握着缰绳的手被冻得僵直,冷得和他的心一样:“朕不想知道,他惑乱朝纲,弑君诛臣。一桩桩一件件,朕即便将他千刀万剐,天下人也只会拍手称快。”

他看见萧翎的眼睛,有掌控,有情欲,还有不屑和轻浮……不是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他怀里的人身上。

萧翎用只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那就是没有。”

萧翎笑了笑:“柳夷,左恒早被男人玩儿透了,下面被不知道多少人干过……你把他看得比性命还重,可他为什么不肯让你碰,因为你给不了他想要的,只要你满足他——”

“是!”

一队人马领命而去,在冷风里,压抑了一整天的雪终于缓缓落下,萧翎的声音冷极了,混在雪里:“张贴海捕文书,通缉摄政王,通知全城所有医馆,但凡敢收治摄政王者——杀无赦。”

————

萧翎不和他争辩:“把他给我。”

“不可能。”柳夷垂头,裹紧左恒身上的披风:“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带走阿恒。”

左恒被柳夷护在怀里,萧翎只看到了左恒一个削出的下颚,两人拥抱的极紧,仿佛是全天下最亲密的人,共同承担着风雪苦难。

雪下的极密,柳夷尽量倾身,不让雪落在左恒身上,兵戈泛着冷茫,马匹不安的踏步声和火把爆裂声散在夜空,清晰可闻。

半晌后,禁卫慢慢散开一条路,萧翎骑着马从人群中踏出,他的披风上盖着一层薄雪,和柳夷的眼神交汇,似在凌冽深冬烧起一团烈火。

萧翎孤身纵马来到柳夷跟前,居高临下:“是你带他出了皇宫。”

柳夷背着一个人,行动不快,影卫提议:“我先去引开一部分,公子带着王爷好趁乱离开。”

“小心。”

影卫领命而去,不多久,长街上就传来一阵喧哗,柳夷趁着这个机会,准备穿过禁卫的封锁,但禁卫训练有素,即便被搅得一团乱也看见了柳夷,有人待大吼:“那里有人!快追!”

那大夫还抱着头缩在墙角,像个乌龟一动不动,柳夷探了探左恒的额头,沉声道:“拿些药,撤。”

“是。”

他又背起左恒,踏出店外,长街尽头传来哒哒马蹄,在黑夜中渐行渐近,影卫跟着出来:“公子,是皇宫的禁卫来了。”

“柳夷……”

大概是太颠簸,左恒不知道何时醒了,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柳夷心一紧,丢下刀剑:“阿恒,你醒了?”

他一直在等待,总要有个念想支撑着他等待。情爱不可强求,那生死呢?

————

夜半,皇宫的正门轰然打开,披甲铁骑和卫兵分列左右,肃然无声。

“大人饶命,饶命啊。”大夫却不肯起来:“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治了便要株连九族,您便是杀了我,我也不敢啊…”

他树皮一般的脸上挤出两滴眼泪,柳夷内心积躁,剑架在大夫脖子上,离割破血管只有一步:“好,好……你找死!”

他一向恪守君子礼教,手上几乎没怎么沾过血,而今压不住那一股腾升而起的急切,不择手段也好,残忍凶狠也罢,为了自己的私心,他什么也不想顾。

左恒的头垂在他耳畔,分不清楚是呼吸还是雪意,虽有影卫撑伞,可雪还是不可避免的落了一身。一连敲了四家,没有一家医馆敢接。

敲第五家门时,柳夷干脆从影卫手里拿过了长剑,医馆的人把门稍一打开,他就直接踹门而入,把剑架在大夫的脖子上:“让我进去!”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大夫双腿直哆嗦:“别杀我。”

深夜时,他斟酌良久,给左恒披上披风,把人背上,带了两个影卫出门找大夫。

街道上积了一天的雪,走起来浸的人双脚如坠冰窟,风雪还未停,除了巡逻的卫兵,见不着人烟,柳夷扣响第一家医馆的门,等得一身麻木,对方才把门开了个小缝,一见他背着人,“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走走走!这里不收重病!”

今天有医馆收治了疑似摄政王的,大夫都被带进牢狱溜了一圈,没人敢冒这个险。

第二日天蒙蒙亮,城门口便传来消息,摄政王在逃,大门已封,今天京都停了商贸集市,官兵的巡逻增添一倍,挨家挨户的扣门审询。

幸好没有进门搜查,不过如此一来,柳夷一行人便被困在了皇城内,一时半刻无法出城。

更严重的是,萧翎高压管控了城内所有大夫和医馆,见病人才抓药,名贵药材甚至需要官兵查验方可售出。萧翎知道左恒的病,知道左恒要靠那些昂贵的药物才得以喘息,毒是谁下的,不言而喻。他要把左恒逼到绝路……让左恒只能在皇宫中被囚至死。

柳夷一身被雪水打湿,在地上滚的全是脏污,那几个人把他按得死死的,他只能发出声音:“你凭什么这么对他!他为你们萧家做的还不够吗!他为你做的还不够吗!”

“你不能杀了他!”

柳夷声音渐渐带上了颤抖:“你不能杀了他!……他已经尽力了……他帮你们萧家守了十几年的江山,你再狠心,也不能要了他的命啊……”

左恒说不出话,雪落到背上,只剩咳嗽,他头都抬不起来,全靠两个禁卫把他架着,才没有倒到雪地中。

“送柳夷回府,不可再踏出半步。”萧翎道:“摄政王押送至典狱,明日三司会审。”

“不!”柳夷抬不了头,看不了萧翎,只听到了马蹄嗒嗒离开之声:“不能让三司会审,放开我!”

“咳……咳……”

被柳夷揽在怀中的左恒咳嗽了几声,柳夷不再和萧翎纠缠,他垂头看去,左恒眼睛微垂,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也不知道把刚刚的话听进去了多少。

“阿恒?……”

“杂种——!”

柳夷怒吼着打断:“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你怎么说的出口——!”

他举起手里的剑,不由分说地扫向前方,萧翎牵着马后撤两步,躲过攻击,柳夷怒目而视,一向清润的公子也没了谦谦君子样:“没有他,你坐的稳这个皇位吗?!狼心狗肺的畜生!”

而他,是个不合时宜的外人。

“阿恒……”萧翎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他低垂眼睫遮住了一片纷涌,淬了毒的阴暗面蓦然冲上来,他没下马,把自己端成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张口:“你碰过他吗?”

柳夷抬头:“……什么…?…”

“是又怎么样。”柳夷咬牙切齿:“你把他关在重华宫……你和你那个恶心的父亲一样,卑鄙龌龊!”

萧翎并不因他的僭越而动怒,在臣子面前,他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柳夷,之前是他为你求情,朕不杀你,不代表朕不敢。”

柳夷道:“对……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可以给他下毒,也可以一剑杀了我,灭了柳家,这样大祁的财权也能牢牢握在你手里,你不早就想动手了吗。”

柳夷被追着七拐八拐,步履匆匆,硬是被他甩掉了几批人,然而萧翎在这一块地方布兵太多,一旦惊动便源源不绝,像潮水一般追赶着,很快把柳夷前后围堵至死路。

禁卫举着兵器,静默地紧盯着他们,柳夷眼神冷静,他放下左恒,把人揽在怀中,一手也拔出长剑,和前后两拨人对峙。

一时无声。

“有人通风报信,可能是刚刚那几家药店。”

柳夷只说:“快走!”

他们尽量找小道潜行,但即便如此,也比不过皇宫禁卫铁骑迅速。萧翎不遗余力,驻守在皇宫内的禁卫倾巢而出,将就近所有街道全部围拢,火把把雪夜照映的如同白昼。

“别…杀人…”他只能说出几个字。

“好。”柳夷声音沙哑:“……你感觉怎么样?”

左恒又闭上眼睛,微摆了下头,再无下文。

刚搜遍了皇宫,一无所获,什么都还在,唯独左恒不见了。

萧翎骑着马,冷眼看着漆黑寂寥的京都长街,残存的理智让他停了下来,没有继续挨家挨户搜寻。

“传朕指令。”他道:“立刻封锁京都各门,没有朕的御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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