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经过失去记忆后两次抵死缠绵的情爱,魏宴明把他吃干抹净一脚踢开。
转头,他的助理告诉自己,魏宴明有了新欢。
白疏星见过那个人搂着别人的模样,第一眼痛彻心扉,后来忍下所有的难受守着他,等着他。
可一直都被魏宴明呵护着的白疏星哪里肯相信这种话?他从对方为他创造的温室里狼狈爬出来,哆哆嗦嗦地一步步朝那个变得无比冷峻的男人走过去。
他一直都想着,魏宴明给过他一个全新的世界,他也一定可以。他和魏宴明的爱是相互的,如果魏宴明忘了,他就把自己的心捧着,再次交给他。
可失去记忆的男人不再是他熟悉的样子。
魏宴明亲了亲他的额头,哑声安慰,“宝贝别瞎想,我最喜欢你最爱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别担心我家里的事,好不好?”
最喜欢你。
最爱你。
“你知道啊!”魏宴明急了,“我真没啊!我就对你有感觉,不信你去查我车的行程记录,我没跑去外面开房!咱家也有监控,我更没带别人回家!”
白疏星瞪圆了眼,“你这是觉得没亲到所以吃亏了吗?”
魏宴明大喊冤枉,只差没给自家小祖宗跪下来,“没没没,我就没碰过别人!你知道的不是么?我每次宴会上,都没带人回过家……”
这倒是事实。
被堵住的乳孔已经被他疏通,甜香的奶水不断被他吸吮入腹,白疏星咿咿呀呀地叫着,这样的甜腻喘息和呻吟鼓舞了他,让他更加卖力地讨好着。
等到两颗奶头都被他轮流吸肿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怀里的人。
白疏星似乎也回过神来,四目相对时两个人都有些愣愣,接着魏宴明张了张嘴,哑然喊了一句“老婆”,白疏星立刻红了眼睛推开他。
“呜!”白疏星浑身巨颤,只不过是被吸吮了一下就爽得仰起颈子,他双目瞪圆,汗湿的发甩出惑人的弧线,“呜呜……”
细碎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溢出来,惹人怜惜。
魏宴明几乎是半跪在地上,含住他一颗乳尖的同时,还用另外一只手去安抚揉弄另一边的奶肉。他的宝贝除了下面的小穴,就是胸最敏感,而恢复记忆的魏宴明熟知他的身体,随随便便拨弄几下就可以撩拨起他的情欲。
白疏星还是躲他,缩在床上扭开头不肯看他。
魏宴明摸了摸他的手,试探地小心道,“我帮你吸出来就不难受了。”
白疏星浑身一颤,呼吸似乎都乱了几分,他喉咙里溢出几丝破碎的哽咽,“不……”
医生用眼睛瞟了一眼站在门边上呆若木鸡的男人,小声问白疏星,“那边那个……是你家那位?”
白疏星涨红了脸,咬着嘴唇没吭声。
这时候魏宴明再不说话他就是傻子!他连忙跑过来,就差在医生面前打个立正,“我是我是!”说完又低下头看白疏星的情况,语气轻柔却又有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宝贝,你怎么满脸的汗?”
白疏星没回应他,这次直接裹成一团,连声音都忍住不再发出来。
魏宴明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待在病房里,于是静静站在了门口的地方,就像这些日子里白疏星站在宴会门口一样静静守着。
直到医生来查房,敲开了门走进来被他站在一边的身影吓了一跳。
魏宴明也没有和他提过,就连领养一个孩子的话也没说过。但白疏星还是了解得到,魏宴明的父亲应该一直都在给他施压,魏家不会去领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他们更想逼魏宴明去做代孕,或者……就是和白疏星分手。
而现在,他竟然怀孕了。
白疏星很高兴,可又觉得说出来太过羞涩。
魏宴明都不敢想白疏星是如何承受下来,只是让他想一想就觉得心里发酸。最主要的是,那个“失去记忆”的自己如同一面镜子,照出了他最丑陋的一面,却同时让魏宴明从心底里冒起嫉妒和愤怒的火焰。
就好像他的宝贝真的被另外一个男人玷污过,玩弄过……
而现在,他半跪在床边哄着白疏星,只求他给自己摸一摸小肚子,可白疏星却蜷在病床的角落里,缩成一团连脑袋都藏在被褥中。
“宝贝……”
魏宴明才凑过去,就被白疏星一把推开!
红了眼睛的小兔子瞪着他,十指痉挛般揪住苍白的被褥,“你走开!你走开!”说完这六个字,眼泪唰地就从他脸上流下来。
冬日的夜晚,他的爱人怀着宝宝,一直一直,在苦守着等他回家。
白疏星睡觉时候蜷成了一团,熟悉他肢体动作的魏宴明深知这是他处于不安中才会有的表现。魏宴明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试图将他搂到怀里,可白疏星呜咽着挣扎了好几下,甚至在魏宴明试图摸摸他鼓起的腹部时开始发抖。
魏宴明心疼坏了,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下气地哄,白疏星眼尾沁出点泪花,隔了好一会才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为什么不躲开呢……”魏宴明红着眼睛,痛苦地呢喃,“我都那么坏了,你还不快点躲起来,你不是……胆子最小的吗……”
想起来从前所有的事, 魏宴明冷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完全陌生的助理,这才明白他的父亲连他的心腹都全部换掉。
那助理被魏宴明沉着的脸色吓得简直恨不得自己去死一死,干脆豁出去把所有的一切都倒了出来。
懊恼、愧疚、悔恨……所有的情绪纠葛在一起拧成结,把他的心脏挤压地疼痛难忍。
如果那辆驶来的车子再开快一点,或者对方喝的酒再多一点点……
魏宴明不敢再想下去,他握着床上爱人的手,贴上自己冰凉的脸颊,却依然止不住地微微发抖。
白疏星记得魏宴明说过的很多情话。那个男人向来甜言蜜语,好像哪天白疏星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给他摘一个。
白疏星发现自己怀孕时,魏宴明还没出车祸更没失忆,他每天工作上累个半死,回来却还能像黏人忠犬似的抱着他求亲亲,用沙哑亲昵的口吻说“宝贝老婆疼疼我”。
那段时间魏宴明似乎很忙,白疏星看得出他的辛苦,英俊男人眼底的乌青让他心疼不已,晚上魏宴明几乎是沾了枕头就快睡着,可偏偏还把他搂在怀里不放手。
没关系的,他只是记不得了,如果他想起来一定会很愧疚很愧疚的。白疏星如此安慰着自己,可当亲眼见到那个人低笑着亲吻别人,白疏星才明白自己也不是刀枪不入。
压在心口上所有的委屈爆发出来,白疏星惶然地后退了好几步,他瞪着那个惊慌朝他走来的男人,心里只冒出一个念头:我不要喜欢你了!
医院病房里,魏宴明熬红了眼睛不说,还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胡子拉碴没有半点平日里精英的模样。
他凶巴巴的,原本会说温柔情话的嘴唇吐露出的都是淫靡过分的字眼,那是白疏星从未见过的蛮横恶劣的一面,让他诧异愕然的同时,竟然也在内心感受到异常的兴奋。
虽然有时候白疏星被他骂得委屈不已,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无奈地喃喃,总觉得无论魏宴明怎么过分,他都会永远包容着他。
我是你的宝贝啊,你这个没有记忆的傻瓜。
说这样话的男人,在夜幕下将另外一个陌生人压在车门上,带着笑意低下头吻了对方。
魏宴明的父亲笑着问过白疏星,你怎么敢赌啊?人都是会变的。
爱情本身就会有变质的那一天,更何况魏宴明都不记得他。失去了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没有了他,魏宴明的世界里不会少掉任何一种颜色,反而会变得更加五彩缤纷。
魏宴明虽说在宴会现场只差左拥右抱了,但的的确确没用他的小兄弟碰过别人。没了记忆可灵魂还记着,总是觉得那些人漂亮归漂亮,却哪哪都觉得不满意。
除了对着白疏星,他的性器就没硬起来过。
白疏星闻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过来,沉默了几秒后带着鼻音低声嘟囔,“这种事情谁知道……”
那一天,他枕在男人的胸前纠结了好久好久,最终小声地问了一句,“老公,你……喜欢小孩吗?”
魏宴明原本都迷迷糊糊睡着了,听了这话挣扎着努力抬起眼皮,他下意识将白疏星搂得更紧,嘴里溢出的字眼带着点睡梦中的不清醒,“嗯……?”
“你……你喜欢孩子吗?”
“老婆……”
“谁是你老婆!”白疏星恨不得把自己的枕头扔在男人的脸上,他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胸,一只手抱住自己的肚子,眼眸中泛着情动的水光,却依然满是委屈,“你走开!”
“老婆,我真的错了……!在停车场那事,是我喝醉了,我以为我抱着的是你我才亲他的,我、我嘴唇都没碰到他……”
“啊……呜呜……”白疏星很快就无法再咬住嘴唇忍耐,独自苦苦忍耐后得到的快感甘甜到他没有办法再压抑的地步,一双星眸都舒爽地涣散开,凝不起焦距。
比起之前凶狠粗暴的魏宴明,这样细细碎碎的亲吻和抚慰让孕中的白疏星更加有安全感,恍惚间他仿佛瘫软成泥,飘在一团温热的泉水里,浑身的细胞都在发出喟叹,享受着这一刻的全然放松。
魏宴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技巧在安抚自己失落已久的爱人。
拒绝的字眼带着颤音,显得不那么拒人千里之外。
魏宴明心疼地低下头,唇瓣落在了他的锁骨处,留下一串串轻轻的吻。白疏星本就敏感,又是如此久违的温柔细腻的触碰和亲吻,让他情不自禁地渴望着。
直到魏宴明撩起他的衣服,轻轻含住了他肿胀通红的乳尖。
医生拿着板子刷刷刷在那写字,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后淡淡道,“涨奶了,会有点疼的。你这做老公的怎么回事?估计他都难受好久了吧。”
医生出去后,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魏宴明见机行事,凑上去就吻了吻白疏星汗湿的脸颊,哑声喃喃,“宝贝,是老公不好,老公只站在旁边了,都不知道你忍着,一直不舒服。”
医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接着走过去把白疏星从被褥里弄出来。
视线被挡住,魏宴明没能看到床上那人的情况,却听到医生呀了一声,“你怎么浑身是汗?”
魏宴明心都悬得高高的,心急如焚地看着,结果听到医生说,“噢,原来是涨奶了。”
魏宴明怕他憋坏,连忙和他拉开距离,焦急着喊,“宝贝,你别躲,我这就出去好不好?我……我不靠你那么近,你把脑袋露出来……”
“你出去!”闷闷的嘶哑声音从被褥里传出来,让魏宴明心窝都发疼,他不得不后退着往病房门口走,可脚还没踏出去,就听到被窝里传来微弱的抽泣声。
魏宴明浑身一震,通红的眼眸死死看着床上微微颤抖的那一团,他哑声低语,“宝贝,我就站在门口,你乖乖的好吗?我回来了……我以后都不会离开你了,好不好?”
“宝贝,我错了,你别激动好不好?你之前都摔倒了,咱们的孩子……你……”
魏宴明只想把他抱在怀里,让白疏星靠在他的肩窝上撒撒娇,就跟从前一样,可面前的人情绪明显不对,曾经百分百依赖着他的白疏星似乎对他的靠近无比抗拒,让魏宴明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他没忘了之前自己是怎么对他的,粗暴又霸道,还有非常下流的言语侮辱。
到了第二天,白疏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躺在一个好舒服的怀抱里,他依赖般地蹭了蹭,后来又觉得不对劲,猛地抬起头。
魏宴明通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褪去所有戾气和暴躁恢复成了从前最温柔的深邃目光,白疏星怔怔看着,听到他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喊道,“宝贝,你终于醒了……”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白疏星呼吸都停了停,他张了嘴却哑了嗓子,隔了好一会才艰难地挤出一句疑问,“你……你想起来了?”
魏宴明听完后,冷着脸想点一根烟,却手抖到连烟都掉到了地上。
失去记忆后,他游走在花丛里,没了感情上的束缚,虽说不上浪荡,却也做不到片叶不沾身。形形色色的宴会上他和不少人都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而从前连嗅到他身上沾了别人香水味都会红了眼睛的白疏星是怎么眼睁睁看着他左拥右抱的?
那个助理说,白疏星几乎每次都会在晚宴门口等他。
他从来没有伤害过白疏星,可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竟然被失去记忆的他弄到伤痕累累,苍白虚弱的地步。
他瘦了好多好多,下巴也越发尖削,睡梦里都紧紧蹙着眉心,即使自己抓住他的手,都根本安抚不了他。
他的宝贝怀孕了,明明该是他保护他照顾他把他养得肥肥胖胖的,却竟然把他当成偷情的人妻侮辱践踏。
白疏星窝在他胸膛上,小耳朵听到那沉稳的心跳声,同时却发现他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怀孕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虽然他有着一副女性的器官,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有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