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嘉哲看刘沐阳眼眶发红，也不忍心教育他了。
“先坐下吃饭。”
“嗯...。”
尚嘉哲一下就听出了刘沐阳的声音。
“玩个屁。”
刘沐阳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才没有让手机从他手里滑落，果然还是不行嘛...。
可能是乔慕已经太久没有关过他一时疏忽，也可能是这次找的人比较爱偷懒。
刘沐阳逃出来了。
他拼命的往外跑，跑出几条街才敢停下向路上的行人借电话。
“病人前些年切割了腺体，身体却没有得到好好的养护，如今腺体处发生了病变。”
比如刘沐阳做的饭算不上好吃，他却每次都吃的一干二净。
乔慕让刘沐阳搬到主卧，他就默默收拾东西，两人共处一室却什么都不做，只是睡着睡着刘沐阳就感到身旁的人慢慢靠过来将自己揽进怀里。
这个怀抱通常会在乔慕早上醒来的时候结束，没有人问也没有人解释。
刘沐阳流着泪摇头，窒息感越来越重，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尚嘉哲只是一时气昏了头，没想到刘沐阳会昏过去，更没想到一昏就昏进了icu。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
“爷爷个屁爷爷，他他妈的要是真把你当孙子能让你摘除腺体？他儿子有多混蛋他能不知道吗，知道还把你往火坑里推！”
“你要还恩情还钱就是了，你还真打算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给他。”
尚嘉哲说的这些刘沐阳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一直逃避不愿意相信，如今被尚嘉哲血淋淋的摆在明面上他再不想面对也没办法了。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刘沐阳沉默的摇了摇头。
“我看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离那个乔慕远远的，越远越好。”
刘沐阳听后愣了愣，低下头沉默。
“现在能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刘沐阳将乔生如何帮了他，他又是怎么与乔慕在一起的简单和尚嘉哲说了一遍。
“来了来了。”
韩景泽放下游戏机跑过来，夹起一块排骨就塞进嘴里。
“呸呸呸，哥哥...这个排骨怎么是甜的啊，味道好恶心啊。”
刘沐阳想过重新出去工作，却都会在入职的第二天被辞退，他再也没有交到过新朋友，他变得没有自信，不爱笑，甚至几天都不会说一句话。
他知道这一切是因为谁，却不知道该恨谁。
爷爷...我该怎么办，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却始终没有人告诉他。
刘沐阳刚刚还迫切的想见尚嘉哲，等真的见到了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一个劲儿的埋头吃饭。
尚嘉哲看他这个样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扭头朝后喊道。
“韩景泽，你再不过来吃饭就别吃了。”
“立马滚来找我。”尚嘉哲生气的声音传来。
一旁的路人看着刘沐阳又哭又笑的朝自己道谢，急匆匆的跑到路边打车走了。
尚嘉哲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做饭，等刘沐阳赶到正好坐下一起吃。
“喂？”
电话里的声音让刘沐阳呼吸一滞，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
“嘉哲，就...要不要...出来玩？”
经营公司并没有那么容易，刘沐阳经常看到乔慕在书房里焦头烂额，却再也没在家里发过脾气。
乔慕的公司似乎是越来越好了，他们搬去了更好的城市，但即便是换了一个新的地方刘沐阳的生活也没有丝毫改变，他的身边还是只有乔慕一个人。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直到他重新遇见了尚嘉哲。
医生看着检查报告一脸凝重。
尚嘉哲心想，都躺icu里了肯定不乐观啊。
“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沐阳感觉自己似乎要喘不上气。
“你非要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反正我这个朋友也是可有可无，你大可以随便放弃继续去陪着那个混蛋。”
“不...不是的...。”
刘沐阳还是摇头。
“我答应过爷爷，要...。”
尚嘉哲看他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火气也上来了。
尚嘉哲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再听刘沐阳讲一遍还是忍不住感到生气。
他算是看出来了，乔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逮着一个软柿子就往死里欺负。
刘沐阳是什么样的人他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了，也想过就刘沐阳的脾气以后肯定得吃点亏，却没想到会被欺负的这么惨，看他现在与之前大相径庭的样子，尚嘉哲不禁感到一丝心酸。
尚嘉哲一尝确实味道挺恶心的，肯定是因为刚刚接电话，一时分神放错了调料。
尚嘉哲看着刘沐阳碗边的几块骨头。
“难吃就别吃了，总是委屈自己做什么。”
乔慕并没有把银行卡收回去，刘沐阳就继续像以前一样围着这个家打转，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忙完之后他只能坐在家里发呆。
刘沐阳像变了一个人，乔慕也变了。
比如他开始天天回家，不再总是一脸烦躁的样子，哪天心情好了还会带回一束花，谁也不送只会递给刘沐阳让他摆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