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脸的世界啊。”
我转头看到廖华的白眼，嘿嘿两声，目光挪到附近。
吕梦蕾穿的是黑白相称的员工制服，离她很近的那位应该就是白琛。一路上要吕梦蕾倒酒的很多，没人敢趁机占便宜的。偶尔有一两个贼眉鼠眼的客人，目光追在吕梦蕾丰满的胸部上，周围有熟识的人就告诉他：
廖华涨红了脸，一下甩开对方：“滚开，什么大妈！”
女人颇觉扫兴，哼哼两声又一副 摇摇晃晃的样子，随后就被旁边朋友拉开。
“对不起啊，她喝醉了……”
“你看到那个酒吧没，里面有个重要人物，是个大美女来着，将来她还会变成大明星。今天我就提前带你认识认识。”
“感情你是来让我看你泡妞的？”
“nononono……”
“谁比谁疯还说不准呢。”
我今天换了辆普通车子，廖华看到车子就在嘟嚷。
“我爸怎么会信任你这种人。”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这么比，我还是行的。”
吕梦蕾的眼睛一眨不眨，白琛让侍者拿来一件礼盒，里面是一件红色长裙和一条珍珠项链。
白琛把长裙哗地展开：“我想让你穿上它和我一起跳舞。梦蕾，在我眼里，你简直比珍珠还美丽。”
“受不了了。”
吕梦蕾停了下来，不是因为白琛的话，而是看到老板也跟着过来。她的心情回复了些，为了不丢掉这份工作，复又挑起勉强的笑容。
“白琛、白少爷……谢谢你的好意，我说过我不喜欢你。”
白琛被拒绝多次，压根没有气馁。他把吕梦蕾拉到一旁，按住她的肩膀。
我严肃道：“我先观察观察，我看他马上就要不行了。到时候我再来一场英雄救美。”
我的话音未落，吕梦蕾忽然挥开白琛的手，径直往这里走来。
“不会吧，还真被你说对了？”
廖华语气不善地看我，我点点头。他略微嗤笑。
“算了吧，你跟人家比起来有什么。”
我故作深沉：“这位弟弟，人怎么可以以貌取人。”
我乐呵地坦言：“照你这成绩，上晚自修不是浪费吗？还打扰人家好学生读书，走，咱们找乐子去。”
徐晓阳哭丧着脸：“上次要不是你，我妈才不会生气。她说我这次期中考要还是那个成绩，干脆掐死我得了。”
我唉唉叹气，廖华却道：“我跟你去。”
“别看了，你知道这是谁的马子吗？”
稍微巡视两圈，我就知道白琛在这里呆了很久。吕梦蕾和白琛似乎维持在一种暧昧的关系，吕梦蕾不会拒绝白琛的献好，好处是可以赚钱，还能用他来推拒其他意图不轨的客人。
“这就是你想泡的妞？”
女人扯了扯胸口，我的眼睛都看直了，吞吞吐吐道：“姐姐……不然换我吧……我可以……”
“死变态！”
女人生气地唾了一声，转身就走开。
我摇摇头，里头灯火糜烂。廖华毕竟年龄小，脱下校服就差点被拦下。我们折腾半天，他进到里面就憋了一肚子闷气。
我们的头顶有一盏五彩的灯光，廖华还挺有人气的，很多女生找他搭讪。有一个醉酒的女客人，年龄大约在二十多岁上下，她奔放地揽住廖华的胳膊，嘴里发出迷蒙的吐息。
“可爱的小弟弟……”
“唉，”我敲了下方向盘，“你怎么还在问这种话，我不是老说我是你爸吗？”
“神经啊。”
说真话还被鄙视的我有点伤心。廖华还穿着校服，在进酒吧前得先换上一套，我揽住他的肩膀贼兮兮。
廖华率先在我旁边开口，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吕梦蕾先是面色冷淡，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莞尔一笑。
“谢谢你。”
白琛的面上溢满喜悦，吕梦蕾被他抱了个满怀，我在附近唏嘘两声。
“梦蕾，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的惊喜。”
“靠，舔狗啊。”
廖华在我旁边喃喃，白琛打了个响指，灯光忽而暗了下来。中央有一个圆形表演台子，从那里缓缓亮起一束灯光，有人从暗处推出了个比人还高的蛋糕。
廖华目瞪口呆，我暗骂我这乌鸦嘴。
我呆滞地看到吕梦蕾直往外走，脸上隐隐愠气。她横穿过我们，白琛抓住她的手。
“梦蕾，我说了，你可以不用来做这种工作。”
“我是说钱啊，钱。”
“钱可以再赚 ，人嘛，还是要有点自信，没准哪天我就有机会了呢。”
“得了吧你。这么喜欢她，你怎么不去搭讪？”
徐晓阳吓了一跳，两人在那咬耳朵。
“你、你不怕他再绑你一回啊，我看他挺疯的……”
我不说话地微笑，廖华不禁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