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连对奴隶不屑一顾的褚茶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魏宁掏了掏耳朵:“你比我妈妈还操心。”
褚蔎摇摇头,把坐在地上的三个人指到靠里边,拉上了屏风。
“坐吧。”魏宁觉得自己要是不开口,就得被褚蔎踢出去了。
芮栀连忙道谢,挪到主人腿边坐下。菵米跪拜之后也在褚茶的示意下坐到了芮栀那边。只有芧栎,给褚蔎和褚茶行礼之后,依然跪在一边低着头。
褚蔎暗叹一声,给魏宁使了颜色。
“别跪了,都过来。”坐到沙发上,魏宁也不开口,褚茶也没那个自觉,这时候也只有褚蔎会说这样的话。
听见主人的声音,芮栀小小的放松下来,正要起身过去,却见身边的两人都没有动,随即想到塔主还在房间里,也不敢动了。
看见褚蔎逼紧的目光,魏宁撇了撇嘴:“过来吧。”
“芧栎在这里,大人肯定也要在这里。”菵米也跑到墙边跪下来,她也很慌,在塔主面前她不敢有半点失礼。
芮栀一愣,也连忙过去跪着,她才想起来,塔主在的地方要跪候。
褚蔎一进来就看见三个人跪在墙边,芧栎到菵米到芮栀,从高到低,跪得整整齐齐。
这样的规定由来已久,大家避着请帖二字,要么电话邀请,要么面邀。只是随着年代变迁,许多人不放在心上了。两塔的贵族之间都沾亲带故,偶有人发帖邀请,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如果公开被捅出来,还是避不了被追责。
褚蔎承命之后接到许多邀请,其中不乏刑塔的高层,折缨长老只是其一,但谁叫魏宁与他的关系如此僵硬,送上门的把柄谁不喜欢。
褚蔎也笑着:“我起初也没想起来,忽然就想到了,便把帖子发给你了。”
褚蔎连忙拉住,转移话题:“不说这些,郑老师刚刚和你说什么?”
一提起这个,刚跳的远远的褚茶也凑了过来:“我也想知道,魏宁姐快说说。”
魏宁单独和郑老师谈话之后,就心情十分愉悦,这让他十分好奇。
天知道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废了多大劲才让芧栎乖乖休息,差点被魏宁发现。
“你每次都让她们在屏风后面,我就这么可怕?”魏宁嗤笑一声,她觉得褚蔎做的事情很多余。
褚蔎坐下来:“她们怕不怕你,你还不知道?”
很快,房间的门打开了,以为是主人来了,两人齐齐回头,四只眼睛就正对上门口的一双无波的眼睛。
芮栀咬着唇,进来的是一个她没见过的小姐姐,显然比她们大,和她们的白衣不一样,她穿着黑色的衣服,手上也戴着磁圈,只是系着一条黑色绸带,绸带上印着一团暗火,和她们一样是奴隶。
下一秒,门口的奴隶就跪在地上,膝行到墙边面对着门口的方向一动不动。
摸了摸一直紧张兮兮的小奴隶,低着声道:“别紧张,你和阿米就在屏风里面玩,别出声就好。”
又朝着一直沉默的芧栎打了个手势,芧栎无神的眼睛再次动了动,乖乖的趴到地上,闭目休息起来。
褚蔎朝芮栀和菵米做着禁声的手势,走出了屏风。因为角度的问题,她看得清清楚楚,芧栎刚刚根本没有坐下来,臀和腿之间是松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又被打了。她说不动魏宁,也只能找这种方式让她休息一下。
魏宁翻了个白眼:“去坐吧,谢过褚小姐。”
芧栎一直无波眼睛终于动了动,先拜了魏宁,再拜了褚蔎,才膝行到芮栀和菵米那边小心的跪坐下来,依旧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魏宁,你太严厉了一些。”褚蔎每每见到这样的场景,都为芧栎悲哀。魏宁带给她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压迫,心灵上也是。和大多数即使压迫着奴隶但偶尔还会给予喘息时间的人不一样,魏宁不会给芧栎一丝一毫的喘息。
芮栀此时也顾忌到了规矩,明白这不是主人家里,学着身边两人的样子,膝行过去。
“这是魏小姐,刑塔的塔主。”褚蔎指着魏宁,拍了拍小奴隶的肩。
芮栀不敢抬头,强忍着畏惧,跟着主人的指示拜下去:“奴芮栀……拜见大人……”
“哟!都挺自觉啊。”魏宁从后面跟进来,戏谑一笑。
听见魏宁的声音,菵米呼吸一紧,芮栀不敢抬头,虽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但感觉到菵米的紧张,也猜到了,浑身紧绷起来。
“好了好了,不要吓她们。”褚蔎让魏宁和褚茶都进来,关上了门。
褚蔎来参加这个宴会又不一样,郑老师是刑塔的高层,她接到请帖本不该来,但郑老师已经退休,原则上又不算高层了,以褚蔎谨慎的性子,这才没有推拒。
褚茶恍然大悟,他虽是光塔出身,但没有任何公职,只经营着自家的家产,对这些事情没有褚蔎和魏宁敏感。
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三人在房间里有说有笑,格外的愉悦。
魏宁冷笑:“就是你前些日子复制给我的折缨的请帖,老师看了请帖之后游说了长老会,将他罢黜了。”
“罢黜?”褚茶大吃一惊,要知道长老的罢黜是很难的,仅仅因为一张请帖?
“你小子不会是忘了吧,原则上两塔的高层是不允许私下发请帖相互邀请的。”魏宁挑眉一笑。
魏宁一笑:“说起来我刚刚见你家那个奴隶,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你怎么这么喜欢她?到现在都不舍得动。”
褚蔎还没说话,褚茶就插了进来:“说起来芧栎也没什么特别的,你做什么天天逮着她打。”
褚蔎差点笑出声,魏宁火冒三丈,一脚蹬过去:“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
芮栀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拉住也站起来的菵米,两眼慌乱乱的,压着嗓子问:“阿米……她……”
“这是芧栎,塔主大人的人。”菵米对这样的场景见了好几次,每次见到,都让她对塔主更加畏惧。
“大人……要在这个房间?”芮栀瞳孔紧缩,差点没哭出来,早知道她留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