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眼圈儿红了：“我真讨厌他。”
“宝贝总喜欢口是心非，说一堆气话。”唐锦生把方慈转过来，吻他的唇，低低地说，“我会永远接纳你的，宝贝……”
“少爷——”佣人在门外喊着，“有电话。”
“其实，我刚才照镜子，在想，你们见到的我原来是这样的我。”方慈拉住唐锦生的手，“我感觉我和你们不同……我该怎么做……”
“就像原来一样。”唐锦生吻他的后颈，“何川要是发现你跟原来的方慈不同了，很可能就彻底不要你了。”
方慈感到害怕，他的眉毛拧在一起：“可他现在就不要我了。”
“我不知道。”方慈低下头，后颈凸出一块骨头，有种莫名的性感。
唐锦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感情地说：“你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很爱他，离不开他，想用自己的离开证明自己的重要性。你心里期盼何川来找你，来接你，可何川并没有这么做。你开始怀疑自己，你照镜子又再照什么呢，为什么来照镜子……”
“照镜子……当然是，看自己。”方慈说。
感受到唐锦生的存在，他的眼珠缓缓转动，他们在镜子里面对视了。方慈的眼神又很快地挪开，唐锦生来到他身后，用手臂环住他的身体：“怎么了？”
“我……”方慈的手指放到自己的脸颊旁边，“长这样吗？”
唐锦生轻叹一声：“是啊，很漂亮呢。”他吻了吻他的脸颊。
唐锦生放开方慈：“我去接个电话，乖。”他把衣服脱下来，罩在方慈身上。
他下了楼，接了电话，是何川。
“我在大门外，让方慈出来，我来接他回家。”何川的声线没什么起伏。
“他会来接你的。”唐锦生安慰他，“乖啊，像以前一样，不然他会把你送到一个冰冷的房间里面，那里面的人会把你绑在床上，脱掉你所有的衣服，刮掉你的毛发，把你放在一个亮白色的灯下面，用针抽你的血……”
方慈打起哆嗦来：“为什么？”
“因为你跟我们都不同啊，宝贝。”唐锦生骗了方慈，“尤其是何川，他不会接纳你的。”
“你的脑子里并不认识自己吗？”唐锦生问他，“如果是这样，那你之前呢，你之前看到镜子里、湖面里、玻璃里的自己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方慈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哽咽，“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今天又不高兴。”
唐锦生搂着他的腰，头埋得深深的：“方慈，你这样说，会让我很罪恶。”
方慈没有说话，两人静静沉默了一阵，方慈依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认真地看着。
方慈突然问唐锦生：“他来接我了吗？”
唐锦生抱紧他，下巴埋进他的颈间：“你这么在乎他吗？在乎他那天为什么又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