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才是真正的泪水，源于自己，他清楚地意识到了。
或许他也在曾经的日子里留下过眼泪，但他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他天然地去忽略，天然地去不在乎；他曾小心反抗过何川，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意识到，当他的大脑被性欲所刺激时，他说出的话，他嘴里的不要，不会有人当真……
那是欢爱的润滑剂，能把两个人都陷入疯狂。
铁匠爱自己铸造的宝剑；木匠爱自己设计出家具；制作标本的人对栩栩如生的标本投出无限的爱；作家对自己的作品充满呵护。他们赋予自己所创造出的东西一种强烈的感情……
就在两人的唇就要贴上时，唐锦生感觉有东西滴在自己脸上，他瞳孔猛地缩紧，手指突然不听使唤一样哆嗦地推开方慈。
唐锦生的心被猛地攥住又放下，不断循环往复，生出一种本能的恐惧来。
脚步声逐渐远去，唐锦生揉着太阳穴长长地叹息，这他妈怎么回事，明明刚刚002的语言表达是带着强烈的羞耻心的。
方慈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他很快也脱了下来，他身上带着昨夜疯狂的欢爱痕迹，就那样站在唐锦生面前。
唐锦生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方慈，你过来。”
半遮半掩之下，仍能从衣角窥探他的身体。
这是x－系列最好看的模式人了吧，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且身板薄而紧致，皮肤带着淡淡的瓷白色，导师对002是偏爱的，激发女性的母性和男性的征服欲，多么令人渴望，唐锦生这样想。
方慈的手部动作变得缓慢起来，何川的心怦怦跳着。
唐锦生抚摸着他的背：“我带你离开，乖，听话，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好……”
唐锦生从来没有像这样心急过，他迅速地从衣柜里翻出衣服给方慈穿上，他要把002带回去，带回去，带到研究所……
唐锦生应该在这时照顾到002凸显出的羞耻心还有他说不清的一种情感。
他向他张开手臂：“我的怀抱很温暖，你可以靠过来。”唐锦生压低声音，循循善诱。
“……不……”方慈紧顶着唐锦生。
何川和唐锦生来到方慈的房间，主人的到来好像让小男仆有些慌乱，他想把脏污的床单被罩藏起来，他必须在主人面前表现出良好的形象。
“不用收拾了，一会儿让他们帮你弄。”何川坐在一旁的小沙发里，“从现在开始，你要听从唐医生的命令。”
“是。”
方慈缓缓蹲下用手臂环住自己，他漂亮的眼睛投出一些对世界的不可置信来，他的眼睛还红着，身体微微颤抖。
唐锦生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方慈身上，他蹲下叫他的名字：“方慈……这是衣服。”
方慈低着头看着地面，他的脚趾用力缩着，很不放松也很没用安全感。
那是多么可爱的002啊，他的面部肌肉诡异地抽动着，他破碎的表情，绝不能谈出一丝美感来，太丑陋了，像是一个刚学会写字的孩子写出的方块字，那是一种用力过猛的可爱。
唐锦生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002在他面前留下了眼泪……
方慈的十指全部放在脸上，他的心里迸发出一种悲伤来，这是他从未有的，眼泪，他的手指触碰到了眼泪，电击一般的甩开手臂，又再度贴上去，他能明白这泪水的不同。
方慈走了过去，唐锦生的手开始在他的身上游走，真是一件漂亮的艺术品。他的手指带着强烈的挑逗性，方慈垂在一旁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方慈，吻我。”唐锦生看着他漂亮的眉目。
方慈听到之后慢慢俯下身，唐锦生对002的感情是非常不一样的，他参与着002的研究，此刻在他面前的不仅仅是欲望还有一种“造物主”般卑劣的试探性。
只是一瞬间，方慈还是把上衣完全脱了下来，白皙的皮肤刺进了唐锦生和何川的眼里。唐锦生叹息了一声，但还接着用仪器捕捉方慈的微表情。
何川垂眸，再看不清神情，他只听到方慈脱衣服的窸窸簌簌的声音，他心里堆着的雪被热水浇了个透。
方慈的手指来到了裤带，他没有犹豫地脱了下来，漂亮有型的腿展现出来，他穿着合身的四角裤。何川起身，两三步就出了屋子，留下两句话：“不必测了，我们都多想了。你若是对他感兴趣，他这两天就归你了。”
提取他的毛发，他的血液，他的dna，为模式人的“进化”提供方向，唐锦生明白这是一次卓越的进步，具有革命性的。
唐锦生拉着他从楼梯上下来，客厅静悄悄的，看不见何川的身影，唐锦生的心慢慢放下来，方慈跟在他身后，低头走着，看不出表情来。
门被打开，唐锦生拉着方慈的手要走出去，方慈的脚突然停住了，唐锦生回头看他，方慈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显得很空洞。
唐锦生反而主动抱住他：“你感受一下，方慈，你感受一下，这是人体的温度，这是怀抱，没人能在这时候拒绝。”
他听到方慈的牙齿在打颤：“你在害怕？在害怕什么，可以跟我说吗？我一定不告诉别人。”
“我……好冷……冷……”方慈用力抓着唐锦生的衬衫，“我……不想在……何川……”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的眼泪又慢慢蓄满，他委屈。
何川便不再说话了。
唐锦生嘴唇带着笑意：“0——啊不，方慈，为了了解你的情况，请你把身上所有的衣服脱掉。”
方慈回答：“好的。”手指开始解身上衬衫的纽扣，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他已经把扣子全部解开了，接着他应该把衬衫脱下来，露出白玉般的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