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床边那只努力想抬起的手轻声道，
“你熬过这一关了”
林砚嘴角微动，想扯开个笑容，但因为失血虚弱没能成功。
浸着血的胎头就抵在穴口，宁岄探进去用手包裹着胎头，配合着压腹小心拽出。
“哈啊——啊——”
林砚胸腔震动，呻吟几不可闻。
说完又转向躺在床上的林砚，
“你若是撑不住了就闭上眼，只可惜这个无辜的孩子也要随你而去了”
这话轻飘飘地传入林砚的耳朵，挣扎许久，终是对孩子的执念胜了一分，他灰蒙蒙的眼睛恢复了些神采。
宁岄挤开挡在床前碍事的人，倒出两颗药丸给林砚服下，又摸了摸动静微弱的腹部，皱眉说道，
“这样下去不行，不止是孩子，他也会没命的”
被挤到一边的祁蕴璟心中一沉，脑子空白了片刻，随即反问道，
室内黑暗完全褪去，刚出生的孩子被人抱着沐浴在温暖明亮的阳光中。
小小的身体被拽出产道，伴随着一大团血水，宁岄拍打了几下，才断断续续发出些微弱的哭声。祁蕴璟颤抖着手接过宁岄扔过来的丹药给面色灰败的林砚服下，看着人身下不再继续涌出血水，稍微放下心。
此时天边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打在祁蕴璟沾着血的袍角上。
“孩子没事”
“救他，孩子活着”
听到这句话，手刚搭上那隆起部位的祁蕴璟眼眶愈发酸痛，恨不得把几个月前的自己揪出来打一顿。
“不只是孩子，你也要活下来”
“你能救他对不对，我求你，只要你能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宁岄拨开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仔细地查看了林砚的下体，腹中孩子已经进入产道有一段时间了，后继无力自己肯定是出不来的。思考一瞬，看向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的人，
“你帮他压腹，我试着把孩子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