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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all羊/共我风雪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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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柳(和霸刀白日宣淫逼退凌雪,唐门后入伪r(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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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游说时认真,低敛随呼吸微动的睫帘轻盈得似两把柔柔的扇刷,芳润的容光让他看起来清澈而温暖。他年纪也才十八,虽初通情事,但连荤话情调都是在床笫之间被受迫地学,这些话本儿传记里一样的俚语用处岂是他会知晓。华山纯阳宫外毕竟是山野天地,毛鬣似钢针的野猪多的是,有些还颇为棘手。少年时他生得便纤细清秀,师兄弟除了周步蘅外便不大爱和他比试切磋,怕伤了他。后来周步蘅忙,又下山游历,便常常去和那些野兽论剑。雪游便真的认为这是什么狠话。

柳暮帆骤然失笑,朗朗声出、真心开怀以后,雪游看他笑出声来,面上甚至还有些茫然。

笑什么。

雪游把话锋抵到他所能说到的最刻狠处,不过在柳暮帆听来依然轻绵绵地。青年略点一点头,转身请雪游坐下,又关上明月直入的雕窗:

“你不问我想要你做什么?”

雪游微微摇头,只说:

“现在就是你欺负我最多,怎么,意思便是我不要信你么?”

柳暮帆饶有兴致,雪游此言在知晓内幕的他听来完全是一番委屈的意思。霸刀青年心情大好,笑看雪游方才被他一捏便浮粉生艳的面颊,扬唇若有所指地回答:

“难道你现在会信谁么?”

肌肤雪白柔腻的美人被柳暮帆以环抱的姿势顶肏在怀抱里,紫红粗长的东西在他乖顺温驯地分开的双腿间大力进出,薛雪游俯在柳暮帆唇边小心一下、一下而热烈亲密地啄吻,两人唇齿间滋啧的吻声交融紧密,暧昧动情地耳鬓厮磨。

独孤琋抽刃出手,身体反应远比心塞疼痛、狞怒的思绪乱缠更快,容姿秾丽、却眼尾狼狈洇红的少年前踏一步,就要将链刃甩抽进柳暮帆肩头。这支链刃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打断,雪游没有回头,而是仅仅探出手一按,独孤琋眼瞳立缩,下意识地将链刃甩回,面色难看至极,胸膛剧烈地起伏,一动不动地看着雪游,等待他把眼睛转过来。

“在宴上的时候,我就想把雪游带走,剥掉衣服,在你喝醉的时候…举杯的时候…一直都想这么做…”

雪游在近似求饶的喘声里求他放过。却被柳暮帆翻过身来,分开两条软腻的大腿,弓起蹭过精壮健硕的腰,大开大合地啪啪抽插肉屌进出,紫红肥硕的驴屌被柔嫩的小穴夹紧,进出消失在嫣红的穴间。已经被肏得有些发肿,两只嫩翘的奶子都被带得乱甩起来,嗒嗒地从奶孔里流出乳白的汁水。柳暮帆俯唇嘬尽,在雪游手臂抵着双眼哭喘嘶哑时强迫地拉开雪游的手臂,要他睁开眼看怎样被自己压在身下狠肏。自己送上门来的羔羊,柳暮帆指腹滑过美人泣乱春色的清丽面颊,轻慢地挑了挑雪游胯下的阴茎,揽起柔软细窄的腰身,安抚豢宠一般抚摸这一道细腻的软腰,换了一个姿势,在轻叹间把雪游抱进怀里,抵揉着雪游的臀肉把肉头掼进穴内更深处,向最里处射精。

他喜欢将精液射进雪游身体里,从来都喜欢这样做。柳暮帆把额角抵在雪游柔嫩的乳间,他内力极佳,在院落外大门被砰然撞开的时候便有觉察,拍了拍雪游柔腻的腰,把嘴唇缠绵地吮在浅红诱人的一侧奶尖上,细腻地啯。

“雪游现下不配合,等下独孤琋来了,要他怎么信雪游水性杨花、喜新厌旧呢?”

柳暮帆在交缠驰骋里嗓音沙哑,偏于男人成熟的音线低沉撩人,他揉捏雪游胸前一只肥软挺翘的嫩乳,把淡红的奶尖玩得翘起来,拱在他掌心任之磨擦,另一只手掌卡在柔韧沁汗的腰间,

“还是说更喜欢被独孤琋肏?嗯?在宴会的时候,他也肏你吧,有一次你喝的酒劲头太足,湿了衣服,被他带下去换衣裳…回来的时候差点摔了,是醉了,还是被肏得腿软?”

霸刀青年探掌,有些想捏雪游光洁皙润的面颊,也确实如此做了,手感一如往昔的好:

“傻子,谁欺负你,你就信谁?”

仿佛一句叹息。柳暮帆心说骗你的人太多了,所以当时喻你警你“不要明珠暗投”,可惜你听不懂,谁亲近你你就信谁,学不会这江湖上的尔虞我诈,次次捧出一颗真心。骗你的岂止一个独孤琋?唐献方璟迟独孤琋裴远青李忱,避世的药宗弟子也参与进来,甚至叶远心后来怒而与他对峙,在自己坦诚了把叶远心请来风雷刀谷的缘由坦诚以后,藏剑山庄的年轻人也沉默而无可奈何地保证对雪游保持缄默。所有人都为自己的私心对雪游有所隐瞒,看这一心雪白的道长跌跌撞撞,在不同人处碰壁,遭受一次又一次瘢痕驳驳、血迹淋淋的伤,会不忍么?必然如此,即便是看似最若即若离的柳暮帆,也会有所不忍。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呜嗯…太快、了…,不要…”

柳暮帆按紧雪游向下妩媚伏下、挺起两瓣桃臀和一对淫色腰窝的细窄腰身,惯练傲霜刀的柳家青年指腹有茧,手掌既热又偏粗粝,柳暮帆在沉沉不抑的喘息里一手绕到胸乳前揉捏,留下点点粉痕,另一只手掌移钳到雪游腰身最末与腿根相连的一侧,几根修长手指挲动地抚摸那一处敏感而受不了的肉缝,雪游腿根的肌肤敏感,又温柔得腻手,他在沉重滚落、炙烫心腑的低喘里把惯挞在雪游一片泥泞雌穴里的肉屌插得更猛、更急,唇齿连绵地噬咬在雪游洁白无瑕的肩颈,尤其在线条纤秀的脖颈、肩头留下无数红迹,绽放在新雪样的剔透肌肤上,宛如一朵又一朵精心绘制的落梅。

柳暮帆的宅邸里罕种花卉,他是风雷刀谷里长大的北地人士,来长安也是待谋而动,倒没有独孤琋那般格调高雅、要面向长安贵族的莳花伴草的爱好。因此庭院里一概陈设都古朴劲拙,廊下多是青松树木,大有霸刀清肃振振之风。不过是数个时辰,天色全白近中午以后,独孤琋才从空落的怀抱里转醒过来,发现身侧并无雪游的身影。案上没有灯,花廊里无人,面容秾丽的少年即时神容阴沉下来,心情难看至极。他认识到是薛雪游自己走,迅速地穿拢衣裳,链刃缠覆在一双大袖掩映的手腕间,夺门而出。

去哪呢?他会去哪里?翅膀硬了,会跑了,独孤琋怒戾至深,浓艳如深色之春的一双眼尾上挑的眸愠恨地盈满晦暗难言的颜色。薛雪游对他承诺——独孤琋便也想,若他能与雪游相爱,多一些信任也是好的。待这件事做成,或看一看时机,就把内情详尽告知雪游,或哄或骗都要让薛雪游理解他,这样即便是死…也在一起。

但薛雪游跑了,在他好梦深重时。等把人抓回来,要怎么罚呢?独孤琋齿根微磋,出府以后在脑海中盘筛可能诱薛雪游出府的人。庄思诚不会,杨复澹、曲临霄等人与雪游都不熟识,唐献也在长安,但他从未告知过雪游,唐献也从未去找到雪游面前。因此只有柳暮帆,独孤琋面色更沉,甩鞭激得马驹立速疾驰,向城东柳暮帆的宅邸奔去。

“多谢。我未曾想过,有一天还能与父母得见,这些,已经足矣。”

雪游声音轻抑,

“…独孤琋或许不知道我来你这里。但终究应该如何牵制住他?”

他悄然地做了一个决定,不说给任何人听。

柳暮帆不瞬一刻地注视他。

“你要我做什么。”

“我是想劝你适当放手,既是放过独孤琋、也是放过自己。天宝年间的大案,少说三、五、十年内,都未必能轻易动手,否则不稳的便不是一个人的椅子,甚至可能是九五至尊的龙位。独孤琋肯冒天下之大不韪,凌雪阁一力鼎上,自然是宗室之中有人授意,但这条路上,起点是十四年前,我等失了薛大将军,独孤琋与宗室失了静乐公主,十四年中,则是无数人为之丧命,这条路凶险无比,漫漫得让人看不到尽头,史安之强弩之末,聊以慰藉。”

“我家毕竟与独孤氏血脉相连,独孤氏的血脉能保全一个,便要保全一个。独孤琋愿意身涉险境,是为大义与坚持。当年静乐公主巾帼厚义下降于契丹,安禄山迫突厥与奚人反唐,因而斩之,血海深仇与家族荣辱,一系相干。若我是他,或即便不是他,也愿为之荣复而死…但与神策军往来,是过分凶险,我此来长安也是受他三姑姑所托,带去杨复澹托他照顾,也不过是独孤氏的一个幌子。放自己的血脉在身边,希望他顾念安危,有些事不要过于冒进,保全自己。但他一定不听劝,也不好拦,而因为你的缘故,他在此中谋算更深…雪游,这一条道路上他决心悬危走索,置生死于身后,其实从未要回头等谁,他固有他的骄傲,许多事不会说明。但你与他都不必如此匆忙地就在年轻时走到尽头,乱世就像是一座浮木建起的桥,要先活下来,长长久久地活,才能看到旗声凯旋的一天。”

雪游在垂眼时久久沉默,放在膝旁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些无不戳软他的心窝。他想起杨复澹,矜雅纯粹的一个少年,还有已然为江山付出许多代价的独孤氏。他忍心让独孤琋离危险更近一步,陷入泥淖么?不忍。那么,懂,或是不懂呢?任何人都有秘密,往往就是他们自己的坚执。如他从不问大家为何下山,因为华山的雪隔百年而不败,只要他想家,家就总是在那里;他也不问明露是否真的骗他,即便在见到明露时,他看到阿姐手上染了鲜艳的丹蔻,其实他明白,从一开始就明白…一个女孩儿,她决心要去做什么,精心地为自己扮上盛世红妆,美得像是要和她心爱的世间诀别,所以那样爱惜地看着自己,最后一次流泪。

孔雀翎针稍久淬的红,纤细得像一绺流动的朱砂,也殷殷如不凝之血。

去岁在霸刀山庄见独孤琋,那凌雪阁的吴钩就已经在暗谋大案,其中细私虽然不足为人道,但当时柳暮帆确实在独孤琋的授意下见到了与之面谈的唐献。“唐门中有一支效忠于门主唐傲天的杀手小队”——这一事在凌雪阁与唐门近些年的暗中交锋里有明确卷宗作记载,这一支小队负责的主要是清理唐门中萌生退意的杀手、洗手退隐的门人,专精杀人之术,曾经令凌雪阁的谍子也折损许多,刹羽而归。不过上一任的朱脊鹰豢令已死,现任又把鹰豢令部属屠戮殆尽,能认出这一枚针泛朱色的孔雀翎是什么含义的人,确而很少了。

柳暮帆按下薛雪游执孔雀翎刺向他颈侧的手。并非是当真怵了这枚剧毒的暗器,而是为雪游会拿出这支孔雀翎怒慑他的转变。他曾经把雪游强留在霸刀山庄过一段时间,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一点在意,还是初次见到这年轻的纯阳道长,暗中查过他的来历以后发现雪游牵涉天宝年间的大案,薛氏十年喋血,直系的传承竟只剩下了一个少将军薛坚,神策军对此虎视眈眈,薛坚便长久留在苍云堡,得以保全,并承父衣钵。而在长安京畿内的薛氏族人便没有如此机缘,大多被暗中处理剿杀,便包括雪游的父母亲人。

柳暮帆微微按眉,有笑的唇弯却始终淡不下来。他并非在意世俗礼教的人物,入世极久,却又用心最远,却为雪游一句少年人可爱的玩笑话心底略软。帮一帮他,或许便是帮一帮自己,这一处江湖有无数人可以流血牺牲,但为何一定要去牺牲一个心地洁白的少年?

何况薛雪游已经做得、成长得很好了。

弈算、利用、大局,都轻轻放下,柳暮帆轻轻抚了抚雪游的头顶,这一次似乎真的能感受到他掌心里的暖,雪游并没有避开,只是略略抿了抿润红的嘴唇。柳暮帆抚他的发顶,蜻蜓点水地拂过:

“你自然会说,若是我问你,你定然会骗我。就比如告知我这些事,你恐怕不会全盘托出自己的想法吧?所以不如先表决心,是合作而非共谋,彼此把不信任摆出来,反而好沟通。我虽然智算不济,但在山门时师兄教诲我良多,那些我以前不太明白、不太认同的话,现今有些懂了,确实不假?”

柳暮帆眉梢略飞,与雪游对坐下来以后,慵散支起一侧面颊,看灯下美人眉眼如柳,濯濯春光下一掬温暖明亮的雪色。

“他说山下用刀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忘性大、心思冷,让我们一定不要变成那样。”

雪游未语,把孔雀翎收起来,也不提是如何得到。两人对此都心照不宣,不过雪游必不会告诉他,其实这枚孔雀翎不是唐献给予他,是鹿神庆典那天晚上,唐献在折腾他时发了狠,纠缠中从唐献身上扯落,不过他只当是寻常的暗器玩意儿,唐献在发现后也沉默未语,没有更多表示。而他也只是情急之下拔出暗器想要胁迫柳暮帆停手而已。

现在看来,或许是很重要的东西,甚至是缄默里允许他收下,留给他。也许不该拿出来的,柳暮帆很棘手,雪游没由来地有些沉默,把话锋转到最关心的一处:

“不论独孤琋想做什么,他先前答应会让我看到神策军里那些人倒台,但却存了欺我瞒我的心思,手段之阴藏,不啻于一二件事。我最大不能忍,是被谋算再一次被迫育子,又在不知情时与神策军往来…如果你也存了让我做类似事的心思,趁早死了心吧。”

但假如告知他所有,别说不知内情的诸人会否一心合志,便是去岁心思洁白如纸、单纯直率的雪游也必然不会承此赐恩,最坏的结果便是玉碎人亡,一个死字。

死与欺之间,他乐得做一个恶人,游戏人间。

雪游自然听不懂柳暮帆的话,他冷淡地将柳暮帆的手再度拍掉,

“嗯、嗯——”

雪游修颈涨粉,在喘息搐抖里还没回转过来,鼻尖吸气很轻,两扇纤浓的睫簌簌微动,在脚步声飒沓而来时纤肩微塌,纤细的指尖划抚在柳暮帆英挺俊美面颊上,覆唇主动而热烈地长吻在青年温热的唇上。

独孤琋踏入院门来到屋前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呜呜…啊——”

柳暮帆唇息滚热,在把手指探到雪游颊边捏忖着柔软的脸儿时玩弄香舌,摩挲着温热的红唇不肯放,挺腰把夹在美人雌穴里进出都毫不吝啬占有欲地胀硬得更可怖,阳筋凸浮地挺动欺压着褶襞密软的穴肉甬道,花穴剧烈地收缩起来,被生生插肏到了高潮。他把嘴唇流连到雪游的肩膀,美人清透白皙的肌肤在他动作下战栗,细小的绒毛被吻覆,点点香汗都啄落,柳暮帆几乎把呼吸都腻在雪游身上,欲望在抬起的眼眸中卷燃,

“怎么一提到别人,雪游穴里就咬得这么紧?”

“——啊啊!”

也许是知道独孤琋此时不会来,又难耐柳暮帆狂纵老练的玩弄,雪游哭腔越深,在身躯抖泣的玲珑起伏里被肆意插肏进他体内的肉屌鞭挞在娇嫩淫馋的小穴,他努力地摇头回看,想柳暮帆轻一点,却被柳暮帆探指两节扰进淡香的红唇中,浸着莹莹流下的口涎和舌津按压玩弄,他有些痛苦地想咳,蹙起黛色的眉,

“唔…唔哈、”

而此时柳暮帆的宅邸内,虽然院落陈置春意寥寥,半掩的对扇大门里却缱绻旖旎,白日巫山云雨。

一地衣衫零落地散在木质的地板上,雪游畏冷地想要靠近热源,却又克制着自己下意识向柳暮帆靠近的动作,在柔软白皙的躯体在砰砰撞肏里向柳暮帆滑落时强迫自己扶近地板。身材纤细的美人被高大健壮的青年扣按着玉色的脊背,呈后入的姿势被分开裸露的双腿,跪伏在地板上钳捏住腰身承欢。雪游无力地把腰身伏下去,却被抽打着翘软似桃瓣儿的臀肉,将臀瓣委屈地挺起来,沉重紫红的粗热肉具在他穴心顶肏,细窄娇嫩的穴缝被肥壮狞长的屌物捅开,嘀嗒着淫水的两瓣阴唇被干得发红,敞向两侧,连同柔韧贪淫的软穴挺出一张被撑得极开的肉洞,圆圆地绞收着柳暮帆驰骋在他身体里的屌根。清冷纯淡的嗓音哭得既酥又抖,抽泣、吸气都尽力压抑痛楚或者欢愉,青涩地惹人爱怜。

“啊啊…啊嗯……”

柳暮帆俯身过来,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在雪游耳廓,手掌按过雪游肩后被风微微拂开的雕窗,衣料轻窸,带起一阵温柔旖旎的暖风。青年把唇近似吻地压在雪游耳畔,嘴唇微动,注视着环仄之间的美人身躯如何因惊赧而微微颤抖,耳尖至耳根的白玉颜色一点一点地掠上粉嫩的霞色。

他探指捏了捏雪游柔软精巧的耳垂。

……

雪游的呼吸也轻得像窗外一寸又一寸冰冷的月晖,捕不到实质。柳暮帆眼睫稍顿,

“找到了薛氏夫妇,你父母当年埋骨之踪确实不假,我没有诓你。这条消息是我的线人亲身涉险去摸索的,蹉跎了近这一年才找到。我能保证,为薛伯父、伯母立冢好地,总是我们能帮你做的。”

柳暮帆在三言两语之间把探迹之人略为“线人”。总归是那人的嘱托,照做就是。

而他的秘密,藏在心里的心事,其实十年如一日,十八载为一语,都只是为了人间安稳,天地鹤雪都缓缓,花自有开时。在太平宁静里,他牵挂的人都平平安安。

刻骨铭心的爱或生离死别,他宁愿不要。欺和瞒,他之所以深恨不已,便是如明露和唐默的消逝一般,他从头到尾被隐瞒在甜蜜温暖、爱着的人们为他编织的骗局里,日复一日做着能重新相聚的梦。但所有美好的梦散去以后,他在夜更一夜的噩梦里痛不欲生,所有的欺瞒都是他无能为力且软弱,最好的证明。

雪游转过手腕,他垂下颈,清透的眼瞳被湿漉漉的泪润满,沿着线条柔美的面颊滑落到下颌,汇聚成一点一滴温柔的河流,落到虚握的掌心。

霸刀青年微微压睫,手腕拧翻之间扼退了雪游胁器刺来的手,雪游亦立时后避出十寸之距。柳暮帆看出雪游眼中的警惕与敌意,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却不是嘲讽——发觉薛雪游出身来历都不一般以后,他便知道了给这小道长下蛊的就是独孤琋。彼时独孤琋一心要借薛雪游为饵,撬出当年神策军勾结安禄山的罪证,若说是用之即弃的路子,他倒不意外独孤琋这等权势勋贵会如此做。或者独孤琋的谋划真的有所动作,薛雪游所受损害必然首当其冲。因此为一点若有无的怜惜,或说这昔年幼嫩青涩的美人是被他破瓜初尝,总有责任在。他在促成叶远心来风雷刀谷以后又抛出藏剑故友在霸刀山庄的消息,保证薛雪游前来,想以江湖为掩,断了朝廷利用这条线的路子。但独孤琋不仅亲自前来,还引当时的朱脊鹰豢令唐献一并俱在,他觉察独孤琋背后的势力确实是谋划深远,甚至不惜动用吸收唐傲天的势力也要达成目标,便知道不是他一力所能保下。他如此,尽全力在此事中为雪游安全而斡旋许久的蓬莱门人亦是如此,虽然无奈,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谁知后来风云巨变,看着独孤琋对雪游日渐上心,在其被相州军带走以后亲自动身夺人,柳暮帆便知道,或许独孤琋不会再以雪游为棋,即便是,至少也不会害他性命。

那么最大的变数与可能杀掉雪游、以确保自己秘密踪迹不被泄露的便是唐献。柳暮帆与那个蓬莱门人最提防的便是唐献,故而在霸刀山庄认出雪游腿上的徽记属唐门所出,他确而有所震怒,认为唐献确实逾矩,为私心插手太多,所以在雪游反唇相讥“是我爱人所留”时才觉这美貌单纯的剑子愚蠢至极——他不清楚唐献究竟和这小道长如何相处,但当日唐献直面昏睡时的雪游,依然能说出雪游不过近似死物,岂是良人?而雪游现今拿出的孔雀翎,却令他心有犹疑,虽然鹰豢令已不在,但朱纹孔雀翎确实正是朱脊鹰豢令独有的信物。谁给他,唐献么?是何用意呢?薛雪游便真的完全信赖那个唐门杀手么?

或许指向一个可能,便是唐献也对薛雪游生情,所以不忍杀之。——可笑,柳暮帆在轻嘲后心中旋笑,唐献那样的人,也会心有情爱么?只怕是心中盘算着什么罢了,不足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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