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
他坚决不质疑先生的决定，他是怕死了先生让他翻倍。
一分钟三十下，两秒就得记一个数，这难度瞬间拔升了。
“废什么话，不是要罚我嘛，我这不是认着呢？”
钟离杨睁开眼睛，还有精神和他开玩笑，刚刚的疲惫好像只是何禾的幻觉。
“那小狗开始啦？”
依言找到了那个黑色按钮长按，何禾对着闪烁着的数字举棋不定了，他应该调个多少呢。
以前测试的时候，他用尽全力也就92分贝，这力度他根本下不了手的，犹豫中他短促的按了一下，数字从90直接蹦到了60，让他少了很多纠结的空间。
我的天，所以烟鬼哥训瑞瑞都是用的最大值？
钟离杨也有点困了，去掉眼镜揉了揉眉心，露出点累的意思，何禾瞧着很过意不去，要不是自己作怪，先生也不至于现在不睡觉了。
“这部电影90分钟，前43分钟你让我等你，后面你等我又等的不够专注，我也懒得给你多算，一共90耳光吧，东西拿来。”
干脆利落，不容辩驳或求情，何禾只能应了个是，将计数器举到摄像头前面，让先生看清楚。
“对了，那个军号已经被踹出去了，南山让你走是怕他报复到你头上，别在这瞎委屈。”
“还有，以后谁要是主动来找你麻烦，直接怼回去，不用考虑我。”
话题跳转的太快，何禾的脑子大概是跟着脸一起烧着了，失去了思维能力，只会点一个劲地点头。
不会好过的。
“先生……”
现在求饶是不是太早了些。
“不是不是！”何禾极力否认，结果动作太大，扯的嘴角生疼“您想打多少就打多少，小狗没有这个意思的。”
“如果你刚刚不急不躁，这会最多只会缺几个，现在73下，再翻个倍……”
“小狗，你的脸估计有段日子不能见人了。”
虽说手一直没停，他同样也没忍住寻求钟离杨的安慰，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这个行为注定了后面他一个都完成不了。
“时间到了。”
钟离杨没有安慰他，恪尽职守的做好报时，显示器上只有十七次的记录，这个成绩可以说是糟糕透了。
“啪——”
他闭着眼咬紧了牙，狠了心蓄了力又抽了一下，那个零成功的变成了一。
时间并不允许他多开心，他必须马上接下一个。
“说。”
好吧，这下正常了。
“小狗不该调皮想罚先生，不该在等先生的时候不专心，不该随便乱动，不该……”
何禾没时间多想，先生那边已经叫了开始，只能当即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完了，力度不够……
计数器上的零倒是闪了闪，大概只是为了嘲讽他。
钟离杨看了放在何禾身旁的计数器，显示器上的75让他着实不太满意，他心里定的至少80。
“不用报数，三分钟打完，打不完的翻倍，等我回来再打。”
不过，那就不止这点力度了。
何禾嘴角抽搐，一番考虑之后取了个中间数——75。
“先生……要不还是改天再打吧，翻倍都行。”
视频那边，钟离杨已经闭上了眼睛，何禾觉得自己不怕被打，但此时他不想再浪费先生的休息时间了。
“那个黄色的按钮，按下去。”
按下后，显示器上出现了90和0这两个数。
“90对你现在有点高了，自己挑个能接受的频率吧，后面有个黑色的小按钮，长按可以调整。”
“快去吃饭吧，小狗。”
何禾还在点头，听到先生带着困倦低笑，他才意识到这会是该和先生告别了。
“先生……晚安……”
“好了，不跟你说了。”
钟离杨打了个哈欠，眼睛泛出水光，眼神朦胧。
今天够晚了。
钟离杨调侃他。
先生还没真的亲自用耳光罚过他，唯一能够猜测到先生力度的估计得是那次被皮拍抽脸。
时间过了这么久，何禾早已经不记得有多疼，但他还记得那会半个脸都木了，耳朵里嗡嗡嗡的鸣响好像耳朵坏了。
“先生……对不起……”
何禾揉搓着又麻又烫的手掌心，羞愧的盯着计数器向钟离杨道歉，脸上挂着清晰凌乱巴掌印，他真的已经尽力了，可这么快他根本没时间蓄力。
“没打算你能全打完，打的这么急，是一点揍你的机会都不想留给我啊。”
可只是两下他的手就麻了，散发着炙人的温度，二十下之后，合格的次数堪堪过半，何禾更急了。
巴掌像夏日里的暴雨，没头没脑往脸上砸，他的手比脸更疼，每次抬起来都是一阵酸软，举起手更是会不住的颤抖。
“呜……先生……”
不该骗您。
何禾嗦着嘴唇，最后还没咬，轻轻的放开了，紧张又羞愧。
“好像没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