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秘书,不要用力摇晃顾总,那样倒流出来的血容易造成气管堵塞。”
“你怎么知道?”
“这一年来,顾总出现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司机经过一番冷静已经不再是刚刚的惊慌失措,手握着方向盘将车开到飞快的空档还注意到了迟景然笨拙的处理方式。
顾铭琛坐着的后车座上米白色的羊绒靠垫有一半的地方被鲜艳的红色浸染,这个时候他才察觉了狭小的车厢里面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个刚刚还对他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瑟缩着歪倒在后车座蜷成一团,意识全无。
想都没想拉开门便跳下了车,迟景然顾不上沾血的后座那篇触目惊心的鲜红,冲上去便将顾铭琛的头抱在怀里,下意识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抹去他嘴边还在往外淌的血,他竟然发现他的手在抖。
“快,去医院!”
时不时从后视镜中看一看顾铭琛的情况,见那人只是微仰起头阖着双目,除了脸色白的可怕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异样,略微松了口气将车开到又快又稳。
坐在副驾驶上的迟景然自始至终没有扭过头,周身泛着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气场,目视着路两旁飞速后退的树木和建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颠簸着过了那段崎岖的山路,前方的路况才算好转起来,司机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看后视镜,顾铭琛刚才坐着笔直的身体略微歪了歪,头偏着靠在一边的玻璃窗上,看不清他的脸。
原文片段
顾铭琛兀自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刚刚在卫生间里面短暂的昏厥和挣扎让他几乎流失了所有的力气,但是胃里面越发剧烈的抽/搐并没有因此而善罢甘休,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均匀的疼着。
他确实是在自作孽不可活。
“不是一两次?”
“顾总昨天在g市的医院刚刚从胃/出/血昏迷中醒过来,听说了你的下落便瞒着医生跑了出来,坐了半夜的飞机,又颠簸了一个上午,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正常进食了。”
“我不知道最近的医院在什么地方。”
“你开车,我指路。”
迟景然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本能的将顾铭琛抱在怀里想要摇醒他。
再走了一段路去看的时候,顾铭琛仍然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不曾改变,甚至整个人已经伏在了后座上,司机有点不放心的将车靠路边停下,打开驾驶室的门下了车,骤然响起的车门声似乎没有对迟景然造成什么影响,只是坐了长时间的车导致整个人浑身都是酸痛乏力,试着坐直了身体扭扭脖子活动一下。
“迟秘书,顾总又吐血了。”
迟景然脖子还没扭到另一边就听到司机在后座的疾呼,下意识掉转头看向后座,自然忽略了他口中的那个又字。
他确实是卑鄙无耻阴险狡诈。
司机沉默的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两个人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一踩油门便将车开了出去。
迟景然躲的这个小镇在山里的盆地中,交通不算便利,甚至途中还会路过一段崎岖的山路,大早上那会飞机刚落地的时候,顾铭琛的脸便白的不像话,却连一刻都不作停留让他开了车便往镇上赶,途中甚至昏沉着有点意识不清,他一度想调转车头把他拉回去市区医院,这人本就是刚从g市的病房里面背着医生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