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滴泪让明焕的怒气值达到顶峰,掌心死死箍住了手底作为支撑的脑袋,颜溥的头皮都抓得生疼,险些扑倒在地。
确保接下来这一脚不会因为巨大的力量而因为惯性导致重心不稳之后,明焕踹出了这蓄力已久的一脚。
“噗!”
想到这里,明焕踹得更加用力,连开始腿酸都不顾及了,向来淡漠自矜的眼睛此刻也不由地怒目充血。
五脏六腑仿佛都被主人踢得稀巴烂,在肚皮之内混着血水搅成一团,血水越来越多,逐渐上涌到喉间,一汪汪腥甜的血液充斥了沈均的整个口腔。
他死命地咬住下唇,避免血液从口中流出。比起肉体上生不如死的劫难,更让他感到痛苦的是耳边主人的咒骂,那语气里的厌恶不会有半分假。
沈均死死咬住舌头,遏制住喉咙深处意图爆发的惨叫,化作一声悲凄的哀鸣。他不敢用手捂住裆部,却不得不因为下体的剧痛转为侧躺,再也无法起身,整副身躯蜷缩成弱小可怜的虾米形状。
主人一个上抬的手势,颜溥立马会意爬到主人的身边,低下头充当支撑,让主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方便主人下半身使劲儿动脚踹狗。
一脚又一脚,用力而快速地踢向沈均的腹部,发泄着深不见底的熊熊怒火,似乎要将脚底的人活生生踹死才满意。
半张脸当即疼得麻痹,殷红的鲜血从鼻孔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滚烫的粘稠液体沿着脸颊,流到洁白的瓷砖上。
“主人、主人息怒……”沈均紧紧咬着舌头,不敢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就又爬起来跪好,恭顺地抬起脸,方便主人的下一步殴打。
这一脚是直接照着脸踹的,虽然因为他的头微微低垂,因此并没有正正踹向脸,以至于踹断他的鼻骨,但到底还是祸及了高挺的鼻梁。鼻血瞬间流成了刺目的一滩,也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还在鼻尖滴滴答答。
“对不……”沈均“起主人”三个字还没能说出口,再也压制不住的浓稠血液从喉间开闸般吐了出来,瀑布一样流进了嘴边的鞋口里,几乎盛了将近满满一个鞋子内里。
勉强维持的意识从身体飞升,沈均头一歪,靠着鞋子晕了过去。
明焕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两只脚完全踩在两个奴隶的双手上。双手的重量让颜溥和谢佑辙的姿态愈发恭顺,只恨自己的手不够柔软,或许不能让主人踩得更舒服。
颜溥和谢佑辙一左一右地各捧了一只脚置于大腿上,为主人脱下鞋子,然后双手平摊在地,让主人脚踩在掌心,避免现下只穿着袜子的贵足落地染尘。
“舔干净。”明焕居高临下地睥睨不停磕头的沈均,冷声命令。
一旁的文澍双手捧起主人脱下的鞋,高高地举在头顶,膝行着送到沈均身前。
还是颜溥最先反应过来,故作惊讶地喊道:“主人,您的鞋脏了。”
就是没火,他也要给主人拱起来。
明焕的神色恢复如常,回身在沙发上落座,吩咐道:“脱下来。”
沈均受罚总是毫无理由的。
回话慢了,要罚;回话快了,要罚。跪得近了,要罚;跪得远了,也要罚。不敢抬头,要罚;胆敢抬头,更要罚……
“滚过来。”
还不等沈均为自己的眼泪道歉,这一脚就贴上他的肚皮,刹那间,他口中的一汪血液立时喷涌而出,浓烈的血腥味化为细小的血沫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浸染每一个角落。甚至血沫都不慎喷洒到了明焕的白色鞋面,显得恐怖残忍至极。
看着沈均上衣领口处触目惊心的一大片血红,明焕都不免愣了愣神,心脏跟着抽动了一下。
他到底不是冷血的恶魔变态,对于鲜血淋漓没有特殊的钟爱。
主人厌恶他,主人因为他而气大伤身……沈均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无意识地从眼角滑落,拖出长长的泪痕,一滴亮晶晶的泪珠“啪嗒”掉在地上。
“你凭什么哭?!”明焕勃然大怒地质问。
应该哭的,明明是自己这个失去妈妈,并且遭受最亲的人蒙骗的人才对。
“贱狗!贱奴才!死奴才……”
怒气冲天的明焕边踹边骂,宣泄着一肚子火气——他听颜溥说,家主昨晚又召了沈娉侍寝,母亲忌日将近,这个下贱奴婢居然还敢勾引……沈家的人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不就是个个都野心勃勃意图媚上吗?
沈家的人,个个都该碎尸万段。
白玉般的面容夹杂着青紫色的淤痕,下半张脸鲜血斑驳,简直称得上是触目惊心。
明焕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躲闪,下一脚,就落在了沈均的肩头,将人踹翻了过去,呈仰面朝天的姿态。然后又一脚,狠狠踹向沈均的胯下,几乎是想踢爆对方睾丸的力道。
“唔……”
“谢、谢主人赏……”
沈均先是向主人叩头谢赏,又给主人的鞋磕了个响头。主人身上的任何东西,于奴隶而言都是尊贵至极的圣物,何况他确实玷污了圣物,他理应磕头道歉的。
磕完头,沈均伸出猩红色的舌头,毕恭毕敬地舔上鞋面,然而他的嘴唇、牙齿、舌头已经悉数被鲜血染红,只有浅蓝与白色的鞋面上的其他颜色便格外引人注目,只能越舔越红。
这时痛得不省人事的沈均也听见了颜溥说的话,因为吐出来的血溅落眼部的缘故,他睁开眼时,眼前看见的只是血染的一片,众人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
辨认房内唯一坐着的主人之后,恐惧与愧疚促使着沈均歪歪斜斜地跪起来,给主人磕头。还没有吐出的血沫积攒在喉间,让他本就气若游丝的嗓音更加几不可闻:“主人,对不起主人,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对不起……”
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竟敢让自己卑贱的血液玷污了主人的鞋子。
一听见主人这不耐烦又鄙夷的语气,随时绷紧神经待命的沈均就知道主人是在叫他,既喜悦又恐惧,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挪动膝盖,手脚并用地向主人爬去。
这一次不用费心计算爬行的速度,匍匐在地的距离,因为临近主母的忌日,主人今天的心情可以说是极差。主人会叫他这条被厌弃的狗近身,目的必定是为了惩罚。
沈均一路爬到主人方便踹倒他的位置,果然,下一秒主人就站起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