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玄又倔,暗中拧着一股劲儿,不肯下令调查。
不过一个周时间,两人形影不离,思林云已经说了无数次“啧啧”,而李晔旸默默地在他们身后比心。
周一一如既往地沉默,wiz挥舞着手臂:“小徐出家了!”
岳玄不回答。
徐时冶傻乎乎地看着岳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岳玄径直走出房间门。
徐时冶点点头,却丝毫没有透露其中缘由的意思,仅仅是蜷成一团,可怜兮兮地裹在被子里,露出一张懵懂的脸。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岳玄的声音缓缓响起:“困了就睡吧。”
担惊受怕的少年听着悦耳的音色,渐渐闭上眼睛,眼下是两道干掉的泪痕。
岳玄盘腿坐起来,和徐时冶保持了安全距离:“还记得你的保护盾吗?”
徐时冶乖乖地点头。
“你试着感受它,现在深呼吸,想象你的气息是轻柔的,直到你触碰到藏在保护盾背后的柔软伤口。”岳玄语气轻缓地循循善诱。
岳玄已经掏出了手机:“买了。”
居然记得自己的键鼠和鼠标垫的型号吗?
锦城的天气依然半死不活,耷拉着脸,打进落地窗的光都偏暗,活像是一只寿命将近的灯泡。
“出嫁。”思队纠正道。
然而他们连一次肢体接触都不曾有过,彼此的距离远到隔了一片海。夜间繁星闪烁,银蟾高挂,深色的天幕下屋内传来简短的对话声。
奇了怪了,徐时冶心想,到底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徐时冶连忙跟上,生怕走丢似的,一出门发现岳玄就在楼梯口等自己,又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
人不肯跟你讲,未必还能撬开人的嘴巴,硬要人吐露心声不成?
第二天早上徐时冶很腼腆地道歉、道谢,追着岳玄说对不起、不好意思、谢谢你、麻烦你了。岳玄快忍不住放嘲讽了,他撑着额头不停深呼吸。
岳玄眼睛一抬,眼尾的睫毛如同凤凰的双翅,舒展开来魅惑得紧:“不用跟我说谢谢、麻烦了、不好意思和对不起。”
“那说什么?”徐时冶呆呆的。
他说了一句天使的台词:“从一到十,你的疼痛指数有多少?”
“十。”徐时冶毫不犹豫。
岳玄忽然一阵心疼:“伤口很深吗?受创面很宽吗?”
jce的公开试训是去年十月,岳玄还记得那时候锦城能源队的主c争夺有多激烈,各服的天梯前五十、od的标准线队伍的输出、oc的主力。
然而徐时冶杀到,这个冬末里,黑百合的枪杆热得冒烟,犹如一把火焰烧尽峨眉雪。
唯有岳玄知道,徐时冶半夜从噩梦中惊醒,会发出怎样绝望的哭嚎。